雖然心裏相信沈涼時,但是她覺得媒體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首先得隐瞞住談易謙對她的心思,還要解釋清楚爲什麽瞞了所有人藏了她,包括沈涼時。
西顧覺的,人人都不是傻瓜,将别人當成傻瓜也不是明智之舉,可是現在的她對此,幫不上任何的忙。
隻剩下等。
洛傾昕看出來西顧的心不在焉,勸慰道,“别想太多,你要相信,涼時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西顧抿唇,點了點頭,她也相信沈涼時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可是這份把握之中卻有兩個不确定的關鍵因素。
一個是哥哥,一個是談易謙。
哥哥西顧不擔心,他大老遠的回來,西顧早該想到不是爲了給她慶生那麽簡單的。
幫助沈涼時解釋?可是怎麽解釋?能百分百的解釋清楚嗎?
還有談易謙,西顧不知道沈涼時和談易謙到底達成了什麽協議,讓談易謙暫時聽他的話,選擇妥協,可是現在的西顧,真的沒法去相信談易謙。
這個男人曾經怎麽對自己,包括六年前瞞着沈涼時帶走她,她都不曾怪過他,可是關于安然,她接受不了。
她無法做到原諒,是因爲那個那個有資格說原諒的人從來不是她。
她也許不是一個好的母親,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安然正在一天天的長大,一天天的學會了叫爸爸和媽媽。
但是那個被叫的人,卻不是叫她。
她像是突然來到人間,作爲母親的她沒有參與過她的任何一段成長曆程,她有愧安然。
可是即使如此,安然是她的女兒,安然也有跟親生父母在一起的權利,談易謙無權剝奪,她在替安然,恨着談易謙。
雖然明明知道現在的安然,其實愛着談易謙。
心裏有些亂,想出門透透氣,可是她忍住了。
這群朋友因爲自己聚到一起,自己這麽貿然離開,會破壞氣氛。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門口一個侍應生進來,告知西顧,外面有個女孩找她!
西顧詫異了下,詢問是誰,服務生道,“對方自稱姓申,她說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申?西顧反應了下,明白過來是申芸萱,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張樂樂不放心,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張樂樂也猜出來是誰了,而且她對申芸萱并沒有好印象,當初見過,覺得這女孩心機有點深,上次在田甜的甜品店裏還鬧過。
西顧卻阻止,“不礙事的,我去去就來,放心吧。”
西顧覺得申芸萱這麽突然找上自己,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哪怕是看在辛京峙的面子上,她都應該去看看。
她也知道申芸萱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張樂樂去了,有些原本她想說的話,也許就不說了。
西顧堅持,張樂樂也沒有辦法,隻得囑咐她小心,西顧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
後廳,記者會現場,因爲沈涼時的一席話,已經在座下引起了軒然大波。
衆人不敢相信,沈涼時居然說莫西顧六年前的失蹤和談易謙以及莫東恒有關系。
這兩個人,如沈涼時所說,一個是莫西顧的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一個是莫西顧同父同母的哥哥,兩個人都和莫西顧有這樣親昵的關系。
如此情況下,他們爲什麽要藏起莫西顧?而且居然瞞過了所有人,包括沈涼時?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面對座下的議論紛紛,沈涼時表情淡定如常,坐在旁邊的兩個人面色雖然略有浮動,但都不算很大。
有記者按耐不住的開了口,站起身道,“那麽沈總,可否詳細說一下具體怎麽回事嗎?”
現在還不是記者提問環節,符藝準備拿話擋過去,不想卻被沈涼時制止。
沈涼時薄唇彎了彎,笑道,“當然可以,今天這場記者會,就是想澄明六年前這件事情的緣由的,既然耗費精力将大家請過來,自然不會去回避。
怎麽說呢?其實這一整件事情并沒有大家想的那麽複雜,總結來說,無非一個‘情’字。
我先前說過六年前我未婚妻的那場車禍甚爲慘烈,造成其中兩個人當場死亡,如此情況下,我未婚妻又怎麽可能幸免于難?不但沒有幸免于難,她還遭受了極其大的傷害……
衆位心中不是一直有疑惑爲什麽我未婚妻會失蹤六年沒有回來嗎?那是因爲,我未婚妻在六年前的那場車禍中受傷嚴重,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整整六年,你們說,一個變成植物人的人,要她要怎麽回來?回來我身邊?”
沈涼時的話落,引起的軒然大波不比剛才小,天哪,沈涼時說什麽?莫西顧成了植物人?而且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六年?怎麽會這樣?
大概是太想知道這其中細節,立馬又有記者站起來提問,“那麽沈總,您的未婚妻既然是成爲植物人,那爲什麽要對外界說她已故去了呢?這樣豈不是在欺騙大衆?”
座下議論紛紛,沈涼時卻薄薄的笑,“是啊,爲什麽呢?我真想親自回答你這個問題,可我當時也發生了車禍正在昏迷,言下之意,我也是被瞞在鼓裏的,所以,我和你們一樣想知道是爲什麽?”
沈涼時的這話明顯是在提醒,于是立馬就有記者将問話轉向了沈涼時兩邊的兩位。
記者問,“談總,莫總,沈總方才話中的意思是莫西顧小姐當初的失蹤是和二位有關系,二位既然來參加了記者會,應該是已經決定告知,請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要讓二位決定瞞着所有人藏起莫小姐?”
兩個人俱是沉默了片刻,都沒有回答,而座下的媒體們卻不敢絲毫放松,将攝像頭紛紛對準兩個人,捕捉他們的每一個表情。
“我先說吧!”
“我先!”
莫東恒抿着唇,側過臉看了一眼談易謙,說道,“還是我先吧,畢竟……畢竟當初是我決定要藏起西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