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窗簾事拉上的,房間的色調偏暗,燈也沒開,顯得房間裏昏暗的很。
以至于男人轉過身時,她覺得他的五官很昏暗,隻有指尖的煙蒂明明滅滅。
慕葵生眼波閃着,站在那裏,略顯局促。
“将門關上!”他吩咐。
慕葵生閃着眼波,然後側過身子,将門關上,一時之間,房内的氣氛有些怪異。
她在想,要不要将房間内的燈打開。
正在那時,談易謙再次開口了,兩個字,“過來!”
慕葵生屏住呼吸,看着男人指尖的煙蒂明滅,然後挪動步子,一點點走了過去。
等到他走到她的跟前,他已經伸手将煙蒂湮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裏。
慕葵生咬唇開口,“我……”
剛說出一個字,手背被人猛地一扯,落入懷抱的瞬間,呼吸已經被人徹底霸占。
她隻能發出“唔”的一聲低-吟,整個身子便像是被一團火點着,而且這火燒的極其的快,極其的烈,恨不能在下一秒就将她燒成一把灰。
她的大腦意識幾乎處在空白當中,以至于身上的衣服脫離身體時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樣的反應。
最終最終,隻能本能的閉上眼睛,星空大海,以及海面的波浪滔天,麗日藍天,以及天空中的浮雲朵朵。
慕葵生的腦海中閃過許多東西,這些東西刺激着她的大腦神經一次次跳動,窒息的一瞬間,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在酒店被一群人欺負之時,他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絕望的她瞬間看見了光。
對的。是光,這個叫談易謙的男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道光。
隻可惜,她好似不是那個留住光的人。
……
浴室裏水生嘩嘩的響,慕葵生靠在床上,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其實,很想起來穿上衣服,然後直接走人的。
可是,現在的她還能走到哪裏去?無論走到哪裏,都逃不過是他的世界。
誰讓她愛上了呢?而且愛的如此狼狽不堪,如此心理耗盡。
水聲停止,她下意識的扯緊了自己的被子,不知道他待會出來後會對她說什麽話。
其實她甚至不知道剛才的那一番激-情在他眼裏算什麽?她慕葵生在他談易謙眼裏,算什麽?
浴室的門打開,男人穿着浴袍出來,頭發有些濕,此時此刻,房間的燈以及開了,隻是壁燈,并不算明亮。
他走到桌子前,拿出一支煙,抽泣,又抽煙了,他現在的煙瘾真的很大。
一個椅子被拉出來,他坐了下來,猛抽了一支煙,慕葵生躺在那裏,目光閃縮,卻不敢直視他。
“葵生,我們談談。”
他開口,說完又猛抽了一支煙。
談談?慕葵生對于他這個詞多少好奇,一直以來,他的姿态都是高高在上,什麽時候想過要與她談談?
兩天前,他還說她如果受不了了可以直接離開,他甚至打算給她一筆錢讓她下半身衣食無憂。
那麽現在,他要跟她談什麽?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受不起。
“你說。”
她隻說了這兩個字。
談易謙再次抽了一口煙,他的唇形很好看,以至于吸煙時的感覺都讓人覺得很性感。
他是一個極其有魅力的男人。
能夠被他愛上的女人,真的很幸福,隻可惜,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然後,男人的聲音傳來,輕飄飄的五個字,他說,“我們結婚吧!”
“……”
慕葵生的大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談易謙看她的表情,說道,“怎麽?沒聽清?我說,我們結婚。現在已經是四月底,談家第一次辦結婚這種喜事,即使我低調,我爸也不會同意,所以最早是下月月底,最遲六月份,你如果有意見,現在可以說,我聽着。”
慕葵生的大腦空白狀态,身上的酸痛昭示着這個男人剛才對她的淩-虐,淩-虐之後,他說要娶她,要和她結婚?這算什麽?
“爲什麽?”慕葵生問,“爲什麽突然要娶我?”
“不是突然。”談易謙道,“從西顧和涼時回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了打算,未來娶你!”
“……”慕葵生再次愕然,“所以,你在那時候就已經放棄了西顧,打算和我結婚?”
談易謙沒有隐瞞,點頭,“對。”
“可是你之所以想娶我,是因爲安然吧,你想給安然一個完整的家庭,而安然的心中我是她媽媽,所以,你爲了她娶我?”
談易謙的眼睛眯起,略顯煩躁的開口,“你不願意,可以拒絕!”
“你明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慕葵生的眼淚掉了下來,爲自己悲哀,也爲自己的愛情悲哀。
“其實我一直在想,當初你爲什麽會選擇了我,因爲我有那麽一點的像西顧?還是因爲你其實也有那麽一點的喜歡我?我十八歲就遇見你,而我現在二十五歲,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裏都有你的參與,這本該是一段很美的相遇不是嗎?但是爲什麽,爲什麽這份美麗的相遇就不是愛情?
談易謙聽罷,眉頭皺的更深,他說,“葵生,愛情這種東西很傷人,我有一份,但給了别人,而我很吝啬,不允許我給第二個女人。”
“對你,我不讨厭,留你在身邊那麽久,有一份責任在其中,當然,也是爲了安然,如果這輩子我得不到她,但注定要娶妻生子,我不介意娶你!”
慕葵生的眼淚繼續往下滴,所以他的意思是,她這輩子都别奢望他愛上她,對嗎?這一場婚姻,是一場無愛的婚姻,對嗎?
可是慕葵生,在你選擇這個男人的時候你不就已經知道了嗎?
所以現在,你難過傷心給誰看?
無意義!
慕葵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說,“好,我答應你,我們結婚!”
“但是,我想問你,現在沈涼時已經知道了安然的身世,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奪回安然,你打算怎麽辦?如果,如果安然被奪走了……”
“沒有如果……”
談易謙打斷她的話,聲音變得冷冽而清寒,他說,“沒有如果,我一定不會讓他要回安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