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西顧想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梁媛蓉那邊哭了一會兒,說道,“西顧啊,你盡快搬去和涼時一塊兒住去吧,媽媽不是趕你走,是不想談家因爲我們母女,再不安甯,媽媽希望你幸福,也希望談家安生,可是媽媽好像怎麽都做不到其中平衡……”
其實梁媛蓉現在想起曾經的事情,好像有許多的細節都能看得出來談易謙是喜歡西顧的。
那個時候,她沒有想那麽多,但現在想想,終歸是自己粗心了,如果她發現的早,也許一切都會是另外的樣子。
次天一早,正好是周六,早飯之後,沈涼時驅車來到談家,接西顧。
原本他是打算這個周末過完,下周一再來接,現在提前了兩天,他心裏大概猜出來發生了什麽。
談章晔和沈涼時在客廳端坐,梁媛蓉和西顧在樓上收拾東西。
談章晔身子還是不好,但執意要出院,無奈隻能讓家庭醫生随時看着。
談章晔問沈涼時,“如果阿謙做出傷害你和西顧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的兒子,我管教不嚴,是我談章晔無能!”
“談叔……這件事情,其實也不怪阿謙,他現在的不放手,是對我的不信任,您放心,我不會放手西顧,阿謙雖然固執,但并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否則我根本沒有機會帶回西顧,時間長了,他會想明白的!”
樓上,梁媛蓉将前兩天給西顧買的衣服一一疊放整齊放在了行李箱,對她囑咐良多,西顧一一應着,說道,“媽,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梁媛蓉道,“你哪兒知道好好照顧自己,我看未來還是需要涼時照顧着你,不過有涼時在你身邊,我也很放心!”
西顧心裏苦笑,母親這會子心思全部都在沈涼時身上了,萬事都是沈涼時的好,她這個嫡親的女兒,倒是糟了排擠了!
梁媛蓉這邊又歎氣,“這會子你走了,小雪也走了,阿謙看樣子想回來,也是難了。談家隻剩下我和你談叔,想一想,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西顧拉母親的手,喊她一聲,“媽……”
梁媛蓉伸手擦了擦眼淚,不想掉的,可最近卻總也止不住,“年紀大了,總會多愁善感,是我不好,不該去說這些不開心的。”
“媽,您哪兒是老了啊,還很年輕的!”
梁媛蓉笑了笑搖頭,“媽媽是老了,五十四歲了,人生活到這個年紀,想起以前的五十四年,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不覺,就過去那麽多年了。有些可笑,我記得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心裏還愁着以後老了可怎麽辦,總覺得蒼老是個太可怕的詞語,但真的到了這個年紀,卻發現心态依然變化,心心念念的都在想着孩子,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别的了。”
說道這裏時,梁媛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兒子莫東恒,心裏牽挂着女兒,同時也記挂着兒子。
當初知道兒子和小雪在一起時,她簡直時不敢相信,後來丈夫找小雪談了談,小雪便很少再見兒子。
可是小雪的精神太差了,折騰這麽多年,她和丈夫看着也是心疼了。
知道女兒西顧還活着,談易謙準備帶小雪去見,走前,找他們談了談,說要将小雪交給兒子莫東恒照顧。
那個時候,其實所有的阻止都變得蒼白了,小雪已然如此,一切已然如此,還能怎麽辦呢?
最壞的結局已經經曆了,就不怕事情再壞一樣,可是心疼的感覺,依舊會有。
隻是沒想到,現在阿謙又對西顧……這一切,真的都是命啊!
沈涼時和西顧留下吃了頓中飯後才走的,将行李放在後備箱裏,西顧跟母親和談章晔分别擁抱道别。
談章晔當西顧是親生女兒對待,但西顧在談家呆了那麽久,彼此關系卻疏淡的很,何曾有過擁抱這樣的親密的動作。
那時候,談章晔心裏是微澀的,西顧說,“談叔,好好保重身體,有空我會回來看您!”
談章晔點頭,想要回一句,卻哽咽不能語。
西顧看向陳阿姨,說道,“陳阿姨,叮當我就留下了,麻煩陳阿姨幫我照顧了!”
陳阿姨點了點頭,“西顧小姐,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叮當的!”
“還有楊叔……”西顧笑道,“一直以來,都是您接送我上學,我心裏很感激,卻一直沒有跟您說一聲謝謝!謝謝您,楊叔!”
楊叔點頭,隻是點頭,對這個通透的女孩子,他不知道說什麽。
車子離開談家時,西顧從後視鏡裏看着母親,談章晔,楊叔,陳阿姨,還有一衆仆人凝望的眼神,還是止不住掉了淚。
沈涼時無聲的握住她的手,沉默的陪伴,比安慰更有用。
玉溪路。
西顧進門時,情緒已經好了許多,沈涼時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牽着她。
西顧要幫他,他還不領情,“放心,你的男人很有力氣!”
牽她的手,是右手,拎起箱子的手,是左手。
都沒空着,很有力氣。
客廳,沈涼時讓西顧在樓下坐着休息,他将行李放回樓上,西顧要跟他一起上去,她沒有阻止。
今天沒看到蓮嬸,沈涼時解釋,“蓮嬸每個周六和周末都會回家一趟,他的兒子剛結婚,生了一個小孫女,現在最是舍不得的時候……”
西顧點頭,原來如此,聽見沈涼時又說,“所以今明兩天,我們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因爲提前都安排好了,别墅裏什麽都不缺,就連冰箱裏都裝的滿滿的,西顧道,“糟了!”
沈涼時“恩?”了一聲,有些不解,“怎麽了?”
“那麽多菜,夠吃好幾天的,減了去超市購物買菜的樂趣,日子變得素淡了許多!”
沈涼時眯着眼睛看她片刻,然後道,“我想起來你的内-衣我沒有準備,不如我們現在出去買?”
西顧臉上一紅,伸手推他,“你流浪不流氓!”
小手被男人抓住,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好吧,這個别墅平時不會有人來,在我面前,穿不穿内-衣,其實無所謂,我不介意……”
……越說越流氓了!
西顧惱怒的要去掐他的脖子,卻被他按住了後腦,熱吻,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