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接問慕文隽,她覺得自己未必能夠問的出來。
路上,她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号碼來自許程程,許程程說,莫西顧,我們見一面!
十五分鍾後,楊叔将西顧送到一個咖啡廳門口停下。
西顧下車,撐起一把藍色的傘,她讓許叔先回去,待會去醫院她可以自己打車。
楊叔想了想,答應了,說,“西顧小姐,有什麽需要你可以随時打電話給我!”
西顧點頭,對楊叔說了聲謝謝。
向着咖啡廳裏面走去,現在是上午大概九點多左右,咖啡廳裏沒有什麽人,所以西顧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前靜靜喝着咖啡的許程程。
許程程今天穿着一件黑白搭配的套裝,職業休閑款,穿在她身上,讓她周身多了一份幹練的味道。
平心而論,許程程算是個美女,以前西顧看見許程程時,就覺得她很漂亮,在學校時候,也很受男生們的歡迎。
那時候,許程程喜歡顧槐生,追求他,但顧槐生不答應,西顧還調侃顧槐生,說這麽一個大美女都不喜歡,眼光那麽高?
顧槐生當時隻是對着她溫溫的笑,那個時候西顧沒有想很多,就覺得他笑起來挺好看的。
但現在回憶起來,那個笑裏分明帶着許多的無奈和苦澀。
如果當初顧槐生可以和許程程在一起,許程程那麽喜歡他,一定會很好很好的照顧他吧,那麽他的日子是不是會過得更幸福快樂一點?
深吸一口氣,西顧走過去,許程程在她一進門時,也看到了她,不過并沒有招手打招呼,而是低着頭繼續喝咖啡。
一直到西顧走到她的面前,許程程才擡起頭對她扯唇一笑,服務生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了對面。
許程程說,“給你點了卡布奇諾,如果不喜歡,可以換!”
西顧坐下,“不會。”
“對了,我今天這身衣服怎麽樣?剛才在商場臨時買的,大概是太想早點出來工作了,買了套偏正式點的衣服!”許程程說。
見西顧前,許程程的确去了一趟商場,先前的衣服幾乎是濕透了,她不能讓自己太狼狽的出現在西顧的面前。
她不允許。
西顧說,“很好看,很适合你。”
“其實這種風格的衣服一直都是我喜歡的,不過以前卻很少穿,主要是休閑,牛仔褲,簡單的襯衫,搭配一個雙肩包,運動鞋,頭發随意的打理,不化濃妝,裙子沒有露出大腿的……”
“那時候,我以爲這就是槐生喜歡的風格,所以槐生喜歡你,隻要我自己也打扮成這樣的風格,槐生也會喜歡,後來才知道,槐生不是因爲你是這個風格而喜歡你,而是因爲喜歡你,才喜歡上了這種風格!”
西顧不說話,隻是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外面的雨,還在下,無休無止一般。
許程程盯着西顧看了幾秒,她今天穿的很簡單,二十歲的女孩,長得已經是亭亭玉立,在容貌上,許程程從來不想去否認西顧真的很漂亮。
臉上沒有任何妝容,頭發也是随意的挽了個發髻,松松散散的,卻不顯得淩亂,有一種說不出的藝術感,或者應該稱之爲文藝範。
身上的衣服,也是很休閑的素色裝,搭配牛仔褲,運動鞋,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别。
但是真實情況是,已經不一樣了,二十歲的西顧和當年十七歲的西顧,早已經今非昔比,許程程心裏無比清楚的知道。
“莫西顧,你是不是覺得我每次找你都說起槐生,讓你心裏挺厭煩的?”
西顧搖頭,“沒有什麽厭煩不厭煩,說起誰,是你的自由,我沒有權利幹涉,不過如果你一定要讓我說出一點感覺,我隻能說,我有些難過,替槐生難過,也替你難過?”
“呵呵,我需要你替我難過?莫西顧,你還真是好笑!”
“也許吧!”西顧說,“有人跟我說:别人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能不管,你最好少管,畢竟你不能代替别人度完餘下的人生。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真的不管,卻又太難做到。所以我想做的,僅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做一些我能夠做的事情。溫暖是需要被分享和傳遞的,我相信這個道理。”
“所以呢?你就瞞着我,你在C城遇見了槐生?”
西顧凝眉,心裏大概明白了許程程今天找她的目的。
C城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很小,但許程程還是遇見了他,那隻能說明,這一切也許真的是命運的指引。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程程,那不是槐生,他叫慕文隽,和槐生是同卵雙生的兄弟。”
許程程怔了一下,“所以,你是真的知道?真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人和槐生長得一模一樣?爲什麽?莫西顧,你說你是爲什麽?你已經霸占了槐生的一生,還想再霸占另外一個和槐生一模一樣的人的一生嗎?”
“程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初不告訴你,是怕你執念太深受到傷害,就算那個人有多像槐生,他都不是槐生,你懂嗎?”
“哈哈……”許程程的眼睛紅紅的,她看向莫西顧,唇角帶着笑,“莫西顧,你别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怕我受到傷害?如果真的怕我受到傷害當年你就不該和槐生走的那麽近,就不該那麽的傷害槐生……”
“莫西顧,你說,槐生到底欠你什麽,我到底欠你什麽?爲什麽必要這麽的折磨我們?已經三年了,我想過走出去,可我也怕走出去之後了槐生就真的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你知道不知道,顧叔叔顧阿姨離開時,是打算将槐生的骨灰帶走的,最後我跪下來求他們不要,最後他們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骨灰,重新入土,如果不是這樣,整個荔城,連槐生的一點影子都沒有了,你知道不知道?莫西顧,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