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電話那端的談易謙有些微楞,試探性的喊了一聲,“西顧?”
西顧咬唇,應聲,“是我。”
“……”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
談易謙那邊再次沒了聲音,西顧問道,“你打電話來,有什麽事情嗎?”
“你現在和涼時在一起?還是說,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
這下輪到西顧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電話那端,傳來談易謙的冷笑聲,“莫西顧,你對涼時付出的倒是徹底!”
西顧深呼吸,再次問道,“你找他到底是什麽事情,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挂了。”
“……”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
談易謙沒有說話,但西顧竟是隐隐感覺到他在發怒,于是她沒有任何猶豫的挂了電話。
轉過身來時,她看到沈涼時正在擺放餐具,放下手機走過去,沈涼時回頭看她,溫溫一笑,詢問,“剛才阿謙打電話來什麽事情?”
“沒說。”
頓了頓,西顧說,“待會你回個電話過去在問問吧!”
沈涼時抿唇,說,“好。”
然後他伸手拉住西顧的手,讓她坐下來,“先吃早飯吧,飯菜一會涼了。”
西顧“恩”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忘記先前那個電話的幹擾,盡情的享用美食。
而且說來,她還真是有些餓了。
……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
聖譽集團辦公室,談易謙聽見電話那端的“嘟嘟”聲,拿着手機的手指骨節收緊,半晌未動。
直到王妍進來送文件喊了他一聲,他才恍然失笑,王妍疑惑,問道,“談總,您笑什麽?”
談易謙繼續笑,止也止不住,他說,“笑什麽?自然是覺得好笑所以才笑,難道你不覺得好笑嗎?”
王妍眨眼睛,“談總,我不明白。”
談易謙道,“王妍,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以爲亮出自己的武器就會讓人望而生畏,因而認輸,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反而是暴露了自己的缺點,因爲他的武器已經暴露,而對方的武器是什麽他還不知道。所以到底誰輸誰赢,猶未可知。”
王妍眯着眼睛,依舊不知道談易謙在說什麽,隻是突然覺得,那個時候的談易謙,讓她有些看不懂。
……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
那天中午,沈涼時送西顧回了談家,原因是談章晔來了電話,說是有事情找她,西顧隻得回去。
西顧不知道談章晔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是她早該想到,自己和沈涼時交往,談章晔作爲她的繼父,加上談家和沈家的關系,怎麽都會過問一二的。
沈涼時沒有進談家的門,說她下次再來拜訪,下車時,他和西顧擁抱了下,說有什麽事情,記得打電話給他。
西顧點頭,原則上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不過談章晔對于兩個人交往的态度暫時還不明确,所以沈涼時有些擔心,是可以理解的。
“還有……”沈涼時又說,“想我的時候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的手機随時開機!”
西顧“唔”了一聲,說道,“随時都可以?”
“是的,随時都可以。”
“開會的時候也可以?”
“可以。”
“睡覺的時候也可以?”
“可以。”
“洗澡的時候也可以?”
“可以,都可以,不過相對的,你也要随時随地開着機,方便我随時随地找到你。”
西顧點頭,“好。我知道了,但我睡覺和洗澡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沈涼時笑,揉着她的頭發說,“快去吧,别讓人久等!”
西顧點頭,推開車門準備下車,轉過頭看了一眼男人,她突然傾身,在男人的唇上親了一下,說道,“沈涼時,再見。”
沈涼時摟住她的纖腰,回吻她,彎了眉眼,說道,“再見,西顧。”
……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垼
西顧進門時沒有看到談章晔,而是看見了母親梁媛蓉。
母親看見她,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西顧應聲,問道,“談叔叔呢?”
“在書房。”梁媛蓉欲言又止,她說,“西顧,你聽我說,不管你談叔叔和你說什麽,你都不要在意,長輩有長輩的考慮,他也難。”
關于西顧和沈涼時交往的事情,梁媛蓉并沒有主動和談章晔說過什麽,她覺得無論這其中存在着什麽樣的隔閡,也都是自己帶給女兒的,她不該去将談章晔牽扯進來。
但是今天上午談章晔突然說今天中午西顧會回來,梁媛蓉在那一刻有些心驚的,她并不知道女兒今天中午回來,但談章晔知道,所以是談章晔要找西顧,她一直憂心等着,如今女兒回來,果然一切都是真的。
西顧說,“媽,您放心吧,我沒有那麽不懂事。”
梁媛蓉點頭,心裏多少有些難過,女兒如今會遇到這些問題,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錯。
西顧上了樓,去了談章晔的書房,談章晔正在窗邊的茶桌上斟茶,看見西顧進來連忙招手,“西顧,你過來。”
西顧點了點頭,擡腳走了過來,并且很自然的接過談章晔手中的茶壺,幫忙斟了兩杯茶。
将茶水遞到談章晔的面前,談章晔笑,“記得你剛來C城一個月左右時,給我泡了一壺茶,當時我喝着,便知道你是懂茶之人。那時候沒有多想,隻因爲你母親也是愛茶的人,但是今天看你這斟茶的動作,和你母親區别很大,你的茶藝,應該不是和你母親學的吧。”
西顧眼波閃着,說道,“我母親曾經和專門的茶藝師學過,我是跟外婆學的。”
談章晔點了點頭,“我能看出來一二,大概是很久以前了,曾經喝過老太太泡過的茶。老太太是行家。”
西顧點頭,“是。”
談章晔不再說話,而是端起手邊茶水又喝了一口。
西顧安靜的坐在一邊,表情平靜,因爲無論談章晔接下來說什麽,她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談章晔是她的繼父,她從内心裏諸多排斥到現在的慢慢接受,已經說明了談章晔,真的是個很合格的長輩。
她對他,是尊敬的。
一杯茶見底,談章晔放下杯子,問西顧,“先前,是涼時那孩子送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