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唇角帶着笑,眼睛望着餐廳的方向,表情柔和。
西顧腳步頓住,好奇的看過去,說,“好别緻。”
“更别緻的是關于這個雕像的故事。”沈涼時說。
西顧“恩?”的一聲望向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雕像還有故事?”
沈涼時攬着她的身子,說了一聲,“進去說,外面冷。”
西顧點頭,跟着沈涼時進入餐廳,直接去了二樓包廂。
餐廳的老闆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體态略胖,但是眉眼很柔和。
她似乎認識沈涼時,彼此問好之後看向西顧,詢問,“女朋友?”
沈涼時點頭,“是。我女朋友,西顧。”
女人笑了,說,“很漂亮。”
沈涼時說,“謝謝。我也覺得。”
西顧臉上一紅,心想,真不知羞,哪有這樣誇自己女朋友的?!
女人笑着離開了,西顧說,“你誇我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誇你很帥?”
沈涼時挑眉:“難道我不帥?”
西顧:“……”
輕咳一聲,覺得說不過沈涼時,最後道,“你認識的餐廳女老闆還真是不少。”
比如洛傾昕,就是其中之一。
沈涼時搖頭,“我隻認識傾昕,這位是傾昕的朋友,一年前回國時,傾昕介紹認識的。”
西顧點了點頭,“這樣啊!哎,對了,你剛才說關于門口的雕像,有故事,是什麽故事你還沒說呢!”
“先喝口茶……”沈涼時将茶盞地給她,西顧喝了,又催他,“現在可以說了!”
“恩”沈涼時點頭,說,“其實故事很簡單,那個雕像的作者,是一位父親,他因醉心工作被妻子埋怨,最終夫妻不和離婚。離婚後,這位父親因爲工作關系常年生活在國外,思念國内的女兒,便塑了女兒的雕像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化解思念。後來,父親去世,女兒便将雕像從國外運了回來……”
西顧眉眼微閃,“你是說,剛才那個女老闆她是……”
沈涼時沒有說,但是西顧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感情很簡單,簡單的幾句話就能概括,但是這其中蘊含着的深意,卻是許多年都扯不開的。
西顧說,“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家,值得被原諒!”
沈涼時笑,“許多的人,在年輕力壯的時候追求夢想,一心撲在事業上,到有一天年紀大了,而周圍除了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會發現,夢想固然重要,但是陪在家人的身邊,與家人之間的那些尋常瑣碎,才是最珍貴的!”
西顧點頭,“說得對。”
很快菜被送上來,菜色很不錯,那個女老闆又來了一趟,讓兩個人好好用餐,這一頓她請客。
老闆走後,西顧說,“這個老闆心态平和,對待周遭淡然以度,其實也是一種福氣。”
“别評價人了,評價評價菜!”
沈涼時将夾了一塊牛肉片遞到她碗裏。
西顧嘗了一口,肉質很鮮美,味道鹹淡适度,點頭,“很好吃。”
沈涼時彎起嘴角,他知道,她一定會喜歡。
“好吃的話,下次多來幾次。”
“不用,我覺得你做的飯菜,更好吃!”
“哦~”沈涼時若有所思,“這麽說,我該開一家餐廳,生意一定很好!”
“哪怕你廚藝不好,生意也一定好!”因爲秀色可餐!
沈涼時莞爾,伸手在她小鼻子上挂了一下,寵溺味道。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溫馨,出來時,外面夜色朦胧,空氣很涼,但是路燈下的雪,很美。
“要不要走走,消化一下?”
西顧點頭,“好。”
兩個人手牽手走在寒冷的大街上,這讓西顧想起冬至那天的晚上,兩個人也是這般手牽手的走着。
他給她暖手的時候,她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那個時候,她内心洋溢着的,是滿滿的幸福。
現在,她依舊是幸福的,但是總覺得這份幸福之中藏匿着她不知道的風暴,她有些不安。
走到了一家奶茶店附近,西顧看着有很多人在排隊買奶茶,其中還有好幾對情侶,眼波閃了一下。
“要喝麽?”沈涼時問她。
西顧想了下,點頭,“好啊。”
沈涼時伸手,在她頭發上揉了一下,聲音溫溫的說,“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
掌心放開的時候,西顧下意識的想要說“不用了”,但最終沒有,她看着沈涼時走過去。
清俊逼人的男人,無論是面貌還是氣質,站在人群中都是非常出挑的,旁邊已經有女生朝着他望過去了。
西顧唇上帶着笑,看着男人站在那裏,雙手插在黑色風衣的口袋裏,路燈下的側臉炫美逼人,周圍女生們的目光更加的肆無忌憚,甚至有人拿出手機偷拍。
西顧皺起了眉頭,内心隐藏的占有欲作祟,讓她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走過去,而且腳步越來越快,一直走到了沈涼時的面前,伸手将沈涼時從人群中拉出來。
她說,“不買了,我們回家!”
沈涼時詫異,詢問,“怎麽了?”
西顧拽着他的手,說,“我不想喝奶茶了,突然想喝茶,我們回家泡茶喝!”
沈涼時抿着唇,看着她片刻,然後點頭,“好,我們回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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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輛黑色保時捷車裏,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指尖夾着一支煙坐在車裏。
目光淡淡的望向不遠處手拉手的那對男女,吸煙的動作停在那裏,有煙灰在一層層的掉落。
……垼垼垼垼垼垼
周一,西顧開學,沈涼時送西顧回學校,西顧丢在家裏的書昨天通知了談易雪今天早上帶過去。
下車時,沈涼時拉她的手,說,“今天你的日子怕是不會清靜!”
西顧歎氣,“和你在一起時,我就設想過有一天我的生活會不再安甯。”
“可是你還是選擇了和我在一起,很愛我麽?”
西顧眼波閃着,這兩日,沈涼時時常說起“愛”,他是不安全了,需要去解釋嗎?
可是有些話,說出口了未必得來的是信任。
自古以來,承諾最不可靠,信承諾的人,也最可悲。
他的心思太通透,可也太敏感,他的眼裏她不成熟,很脆弱。
他不安全感不是不信她不愛他,而是在意她心裏有一個位置屬于别人。
他的愛很深刻,也很固執,她了解,所以她知道未來該做些什麽。
她上前,在他懷裏蹭了蹭,說,“是啊,很愛。”
冬日初雪放晴,沈涼時唇角迎着陽光方向,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