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hope-that-deep-inside-you‘ll-feel-it-too(希望你能感同身受。)
——Tonight-our-spirits-will-be-climbing(靈魂相攜,飛往穹邸。)
——To-a-sky-filled-up-with-diamonds(直至鑲滿鑽石的星空。)
……
……
那一晚的那首歌,時間不長,前後四分鍾左右的時間。
但西顧卻在這四分鍾的時光裏感受到了某種無法言說的永恒。
以至于周圍燈光再次亮起,屏幕暗淡下來,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入内,她還有些恍然。
是的,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入内,而且是黃玫瑰。
西顧對花其實了解的不多,但曾經無意中聽田甜閑聊時說過每種顔色的玫瑰花分别代表什麽。
其中有說起黃玫瑰,它的花語好似是:對愛道歉。
爲愛道歉!
所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她道歉嗎?
爲什麽道歉?
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
可是……
明明該道歉的那個人,是她啊……
西顧看着男人一步步走過來,将黃玫瑰遞到她手上,沒有說話。
因爲要說的話,一束黃玫瑰足可以代替。
而她呢,她也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嗅着花香。
不過最後開口的人還是她,她說,“太隆重了!”
他伸手摸向西顧的臉,很光滑,帶着點兒涼意,溫潤的聲音:“爲你,值得。”
西顧眼裏波光湧動,傾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回禮。”
沈涼時微愣之後溫溫的笑了,“這個回禮很不錯,我喜歡,隻是時間太短了,如果……”
話沒有說完,女人溫軟濕潤的嘴唇再次貼上他的嘴唇,溫軟的小舌頭探出來,鑽入他的口中,繞着他的舌生澀的索-吻。
沈涼時隻是略微遲疑,便伸手摟住女人的腰肢,兩個人炙熱而纏綿的吻到了一起,久到不想放開彼此。
今夜,他向她傾訴了他對她的愛。
而她,也給了她對他愛的回應。
她是愛他的。
就如他愛她一樣。
……
那天回到玉溪路别墅,西顧給沈涼時泡了一杯茶,沈涼時讓她伺候,安心的享受着小女友的體貼照顧。
茶水送上來,她給她斟上,又遞到他的手邊,說,“清腸胃,不過有點兒燙,你可以待會再喝!”
“嗯。待會喝!”沈涼時坐在那裏,看着小女友溫溫的笑,他知道,西顧有話要說。
西顧的确是有話跟沈涼時說,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一些心結沈涼時有,西顧也有。
如果不解開,兩個人之間類似的誤會,怕是會再次發生,所以,索性說了吧。
西顧說,“沈涼時,我覺得你有心事,可我猜不透,或者我本身就是個對待感情慢熱和遲鈍的人,以至于面對你時總是不知所措。我們在一起三個月了,我發現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不斷的靠近我,一點點的占據我身邊所有的空隙。我的态度好似隻有兩樣,逃避,和不避,我從未向你的方向踏出過一步,也從未認真的努力的去了解你,我兀自享受着你給我的所有溫暖和幸福,卻從未認真的做一件讓你幸福的事情。”
“就比如十月二十六日那天,是你的生日,我作爲女朋友本該認真的爲你準備一份禮物。我廢了心思想了,可後來天真的覺得你什麽都不缺,所以隻送了一隻許願鶴,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你不是什麽都不缺,你缺很多,尤其是安全感,而讓我内疚的是,這份安全感的缺失,是因爲我,所以……”
西顧咬着唇,放在腿上的手指骨節一點點的收緊,下了勇氣一般,她說,“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覺得用某些方式可以……可以讓你有安全感,可以讓你以後再不會胡思亂想,那麽,我願意去做……無論什麽事,我都願意去做!”
……
那是12月4号當天晚上九點一刻,端坐在沙發上的少女,鼓起所有勇氣對坐在對面的年輕男人說了一句讓她自己都詫異的話。
帶着一種決絕,帶着一種執拗。
那個少女是西顧,那個年輕男人是沈涼時。
西顧那個時候的心思其實是很複雜的。
今天晚上,沈涼時在西餐廳包場,爲她唱歌,送她黃玫瑰,跟她道歉。
但是沈涼時何錯之有?該道歉的人,明明是她。
這個男人,她珍惜着,喜歡着,她知道此生不會遇見第二個這樣的人。
她知道她其實願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給他,而且無怨無悔。
她不是個固步自封的人,也不是個冥頑不化的人。
沈涼時二十四歲了,是個成年男人,他一向自持,爲她守住的底線她都看在眼裏,他很辛苦,而她爲他的辛苦心疼。
他爲她做的已經很多,現在,是她該爲他做些什麽了。
就比如現在……
但是沈涼時聽到她的那些話是什麽反應呢?他歎了口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然後,伸出手,将她放在腿上略顯局促的手指握在掌心裏。
她的手有些涼,而他的手卻是暖的。
十指交纏,他說,“太傻!”
語氣帶着滿滿的寵溺味道,還有淡淡的愉悅。
西顧咬唇,她說,“不傻。再說,爲你傻,很值得。”
數小時前,在餐廳,她說他準備的那些太隆重了,他的回答是:爲你,值得!
現如今,他說她太傻,她的回答是:爲你傻,很值得!
冥冥之中的某種默契,安撫了沈涼時原本躁動不安的心。
他扯起唇角笑着,笑得那麽輕柔絢爛,内心像是漾開了的湖水一般,波波蕩蕩,回旋不去。
兩個人的指尖一點點的交纏,就那麽看着彼此的笑。
最後,他問她,“西顧,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嗎?”
想起昨晚沈涼時問她的那句,“西顧,你愛我嗎?”
而她,忘記了回答。
西顧抿唇,毫不猶豫的點頭,“對,很重要。”
“多重要?”
“比我自己更重要!”
他的笑意更深,伸手将她摟入懷中,摟的很緊,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