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
而且,剛才他那般對母親不敬,西顧有些生氣!
……西顧站在那裏,沒動!
梁媛蓉見狀,不想女兒因爲自己惹了談易謙,忙上前拉住西顧道,“西顧,你哥哥親自送你,我更放心,快點将行李帶上,去學校吧!”
西顧:“……”
依舊是不動!
梁媛蓉小聲推她,“西顧……”
談易謙看着西顧,表情之中沒有半點惱怒,反而帶着玩味!
“不上車?”
“我猜你很忙!”
西顧卯上勁兒了!
“呵呵!”談易謙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看向西顧,眼神淡淡的,“我是很忙,但送個人走的功夫還是有!”
送個人走……
這話說的,敢情西顧上學住校他巴不得!
也對,他本來就不歡迎他們母女,如今走掉一個,正合他意!
梁媛蓉再次伸手拉西顧,“西顧,别跟你哥哥犟嘴,聽媽的話,上車吧!”
眼神之中,有警告,也有請求。
西顧看着這樣的母親,心裏難受。
母親嫁到這個家,哪怕被談章晔厚待,但心裏的畏懼謹慎,不曾消失。
西顧上了車,并非心甘情願,她不想母親太難做人。
母親和談章晔的感情有多深,西顧不了解,但是談章晔對她們母女,的确是很好,對她,更是視如己出。
那天在書房聽到他對談易謙說的那些話,西顧心裏沒有動容,是不可能的!
……
下午三點不到,陽光熾烈灼熱,樹影婆娑,有細碎的光點從樹縫中灑落。
車廂裏放着音樂,很典雅的薩克斯,西顧聽出來,是凱麗金的《憂傷》。
微微詫異,沒想到談易謙會喜歡這樣的曲風。
音樂聲緩緩流淌,但此時此刻的西顧卻無心欣賞這美好的曲子,隻因爲身邊坐着一個氣場冷肅的談易謙。
西顧不想和他說話,她以爲談易謙也未必想跟她說話,但沒想到,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後,談易謙卻突然開口了。
“我母親和我父親雖然分居多年,但是直到三年前,才正式離婚,離婚那日,我開着車在外面等她出來,她上了車,表情沉靜如初,似乎滿不在乎,我的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她突然捂着嘴巴哽咽出聲,那天路上,她哭的歇斯底裏,我坐在前面一句話沒法安慰,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談易謙的聲音溫溫的,甚至唇角還帶着笑,眼神一直專注的望着前方,不像是與人傾訴,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西顧側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在我父母離婚前的一個月,我見過一次你的母親,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我父母,哪怕這麽多年斷斷續續,聚少離多,但我母親是個畫家,心性如此,父親對她一直包容,也從未提過一次離婚,可是現在,他卻選擇了離婚,如果我調查的沒錯,你母親是在四年前離婚的……”
談易謙握着方向盤的手指骨節微微收緊,有壓抑的怒氣從眼神和呼吸中延伸而來。
西顧咬唇,看他,“然後呢?你就因爲這樣就覺得是我母親介入了你父母的感情?使得他們分道揚镳,因而恨我母親,并且恨我?”
“呵!恨談不上,也許,隻是厭惡!”
談易謙伸手摸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
厭惡……
西顧咬唇,好一個厭惡!
恨,至少是因事而起,自然也是因事而落。
但厭惡,是從心底的嘲諷和瞧不起。
談易謙就是在說,他心裏,根本連恨他們母女,都不想。覺得,沒必要。隻是厭惡而已!
“我也挺厭惡你的,很公平!”
西顧開口,語氣學着他,也是溫溫的,似乎滿不在乎。
談易謙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西顧已經動手利落的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不好意思,麻煩靠邊停車,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