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胖子都是贻害千年的,沒那麽容易死的。”我松開唐雯藝,把肖家兄弟又扶起來後說道:“石像被推開了,九間石室中間露出了一塊空地,我估計那就是怯薛軍所守衛的忽必烈墓葬正室了”
九間石室的正中間忽然坍塌了出了一個洞口,毛胖子走過去的時候沒注意一腳踩空就掉了下去,幸好洞不是很深這貨又肉多,掉下去後沒摔咋樣。
“下來吧,咱們找到正地方了”洞下,毛立誠似乎發現了什麽招呼四人趕緊下來。
肖全明解開身後的背包說道:“裏面有繩索,可以固定在上面然後順着下去就可以了”
我瞧着緊張兮兮的唐雯藝意味深長的笑了,毛胖子剛才掉下去的時候這小妞全身都繃緊了,臉色都變的發白明顯是擔心夠嗆,看來偷個古墓這毛胖子還找到了自己的春天啊。
從背包裏拿出一條長繩栓在其中一個石像上後,四個人依次爬向洞口底部,毛胖子正坐在地上拿着探照燈四處觀察。
這是個面積足有幾百平的石室,很寬敞,在屋子正當中有一個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圍則是圍繞着四個小一号的棺材在上下左右四個方向。
“忽必烈陵墓,被我們找到了”毛立誠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相比于我和毛立誠他們,唐雯藝顯得尤其的激動,她是北大考古系的,終其一生的信念恐怕就是尋找各種還沒有被發覺的古墓。
這一次跟随毛立誠前來居然發現了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葬,這絕對是世界考古史上近幾十年來最大的發現,她的名字絕對可以驚動這個考古界。
這間石室裏的構造很簡單,隻有一大四小五個石棺,除此以外别無他物,毛立誠大概的掃了幾眼後,走到屋子東南角拿出一根蠟燭擺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點燃了。
這是摸金校尉千百年來不變的規矩,入墓室後必須在東南角點燃一支蠟燭,如果蠟燭熄滅了摸金校尉必須毫不猶豫的立刻離開,墓室裏就算有金山銀山也不能動。
反之,如果蠟燭沒有熄滅,入幕的人可以人選一件東西然後離去。
.............
“呼······”這時墓室裏憑空刮起一陣陰風,吹的地上的灰塵四散而起。
這股陰風來的很突然,完全是平地而起的,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起風那絕對是很有說道的。
“火······沒熄?”毛立誠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東南角的蠟燭愕然回頭說道:“蠟燭沒熄滅,我草,這太邪門了”
那股陰風刮的絕對不小,五個人全都感覺到身體冷飕飕的,這麽大的風居然沒讓東南角的蠟燭熄滅,這是相當古怪的一幕。
一時間,五個人全愣了,毛立誠都有點猶豫不定到底走還是不走。
我皺眉說道:“既然沒滅就留在這,他倆的詛咒還沒被破呢,總得找到原因再說”
毛立誠摸着脖子上挂的摸金符閉眼祈禱祖師爺護佑,嘴裏念念有詞的叨咕了半天後他睜眼說道:“速戰速決,馬上起墓”
進入到墓葬正室之後肖全明和肖全友被我度了一股生氣原本恢複的一點精神也在刹那間消失殆盡,反而變得更加嚴重了,兩人萎靡的倒在地上明顯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似乎隻有一口陽氣在胸腹間殘存,馬上就要身死道消了。
我,毛立誠,唐雯藝來到五個石棺旁邊,中間最大的石棺必然是忽必烈的,石棺的造型非常古樸,足有兩米長,一米寬,顯得非常厚重,而四個小棺卻很正常,比較像常人的棺木。
大的石棺平淡無奇跟一塊石頭差不多,但四個小石棺卻顯得詭異多了。
“這······上面銘刻的是符文?是薩滿文,但是我怎麽有點看不懂”唐雯藝手摸着小棺上面的符文十分詫異,四個小石棺每個棺蓋上都雕刻着薩滿符文,但她卻發覺自己根本看不明白。
是薩滿文沒錯,但卻不是唐雯藝所認識的文字,這些符文足有幾百個,可她一個都沒認出來。
毛立誠嘗試着推動了一下棺蓋“吱呀”石棺發出一聲刺耳的動靜後露出了一絲縫隙,他又繼續推了推把棺蓋徹底的給打開了。
一旁的我見狀忽然驚叫道:“合上,快合上“
“啊?”毛立誠沒反應過來,僵硬的轉過了腦袋。
就在毛立誠和唐雯藝推動棺蓋的時候,我忽然發覺從石棺裏突然湧出一股黑氣迅速向肖家兄弟彙去,而兩人身上的陽氣正加速流失,方向正是石棺的縫隙中。
那道黑氣和兩人身上的死氣如出一轍。
肖全明和肖全友身子劇烈的顫抖着,喉嚨裏發出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動靜。
“轟”毛立誠和唐雯藝還在愣神呢,他倆旁邊的棺蓋突然掉落在地上。
石棺裏靜靜的躺着一個身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爲啥說是中年?
因爲石棺裏的人并沒有徹底腐爛的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他露在盔甲外的皮膚幹癟,腦袋上還長着幾簇沒有掉落的頭發,嘴裏咬着一根被刻着薩滿文字的白骨。
幹屍,千年未腐的幹屍。
“這······這和馬王堆出土的女-幹屍保存的一樣完整,甚至皮膚更加逼真,這怎麽可能?都一千多年了他居然還沒有徹底腐爛,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唐雯藝忽然低下身子湊到幹屍面前,想要看的更加清楚。
毛立誠和我腦袋一蒙,條件反射的伸手就要去把唐雯藝給拉回來。
但是晚了,唐雯藝湊的太近了,她呼吸之間一股陽氣落到了幹屍的嘴鼻間。
古代的僵屍,屍煞一類東西在臨死前都有一股氣被憋在了身體裏,這鼓氣被憋的時間久了就會轉化成陰氣,屍變就是由此而起的,而人離僵屍近了後,一呼一吸間自己的陽氣就會被屍體吸進去和體内的陰氣相融合。
屍變,就會産生了。
我反應相當快,他咬破手指擠出陽血後随即嘴中道咒快速念出,食指迅速點向幹屍的眉間,他要趁屍變還沒有發生之際,把幹屍給封死了。
...........
我反應雖快,但有一點他給整錯了,并且錯的很離譜。
事後我每每回憶此事都是一陣汗顔,甚至他不止一次的被毛立誠拿此事給調侃過。
我咬破指尖點向僵屍眉間的反應完全是條件反射,下意識的行爲,可他忘了一點,那手法是封鬼魂用的,僵屍已經跳出三界出五行了,用陽氣根本就封不住屍變了的僵屍。
他這邊手指剛一離開武士屍體的眉間,毛立誠都給幹蒙了,挺無語的問了一句:“你這是幹啥啊?”
我松了口氣,淡定的說道:“我他媽怕他屍變蹦起來”
“那你用陽血點他眉間能管用麽?”
“吼······吼······”石棺裏的屍體突然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珠子全是黑色泛着一團死氣,身上幹癟的皮膚逐漸轉變成了慘白色,眼珠在深陷的眼眶裏轉了幾圈之後身子居然直挺挺的就立了起來。
毛立誠一把拉開已經腦袋停止思考和反應的唐雯藝,把她硬生生的給推了出去,随後他從身上掏出黑驢蹄子握在手裏。
毛立誠有點後悔了,剛才折騰那會自己反應快點把黑驢蹄子塞進僵屍嘴裏好了,屍體沒有醒來之際絕對能把僵屍嘴裏的陰氣給封住,可惜被我給耽誤了。
“哎,職業病犯了。”我一頭冷汗,這事幹的真丢人。
不是說我對付僵屍不行,而是我新現在隻是想看看他們的本事。
“快點,快點”毛立誠急切的說道:“趁他沒有徹底恢複呢我們趕緊給處理了,不然時間一長他吸收的陽氣越多越難對付,如果他吸了我們其中一個人的血,再想幹掉他就更費勁了”
“老實的縮着别動,離僵屍遠一點”毛立誠對縮在牆角已經吓傻了的唐雯藝叮囑了一句,生怕這女人唐突間蹦出來被僵屍給啃了。
毛立誠盜過很多古墓,也曾經碰到過屍變了的僵屍,對于處理這種事他比較專業。
古墓之中的僵屍,是臨死前被人刻意留下一股氣憋在了胸腹間,等待有人盜墓時觸動僵屍産生屍變,說白了就是爲了防止有人盜墓,留下的一種手段。
這種僵屍道行還不高,并沒有修煉出多大的本事,還比較容易對付,但如果沒攔住僵屍讓他給跑了,僵屍禍害人或者牲畜吸了血後道行會逐漸增高的,到時候再想對付那就難了。
我和杜金拾當初在沈陽時碰到的那個僵屍就是如此,當時要是有人發現了直接處理掉就沒有後續那麽多麻煩了,耽擱了幾天那僵屍已經提升了不少實力,處理起來就比較麻煩。
毛立誠從包裏掏出幾把糯米砸向了還站在棺材裏轉着腦袋眼珠亂晃的僵屍,糯米砸中僵屍後他的身上滋滋冒出一片黑氣,僵屍似乎感覺到了痛楚,怒吼一聲後就從石棺裏蹦了出來,平伸着雙手轉了幾圈似乎是在尋找下手的目标。
墓室裏有五個人,我,唐雯藝,毛立誠,還有躺在地上的肖家哥倆。
肖全友和肖全明身纏死氣,僵屍明顯沒從他倆身上感覺到多少生氣,而唐雯藝是女人身上陰氣過重,僵屍對此非常敏感。
僵屍雙手對着唐雯藝直挺挺的就蹦了過去,這女人頓時被吓的小臉撒白,發出一聲尖叫。
唐雯藝也發掘過不少古墓,屍體也見過,但屍變了的僵屍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女人就算膽子再大這時候也被吓傻了,縮在牆角連躲都忘了。
幸虧毛立誠早就防着僵屍對她下手,一見僵屍蹦了過去他立馬迅速跑了過去然後縱身一躍,用自己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僵屍的身上。
“噗通”撞在僵屍僵硬的身體上毛立誠被彈了回來摔倒在地,僵屍被他一撞行動有所緩慢一個踉跄從唐雯藝的身前擦身而過。
唐雯藝才算回過神來,在地上一滾爬着躲了過去,毛立誠朝我吼道:“定住他,給我定住了”
我從包裏用雙指夾出一張符咒,屈指一彈符紙速度極快的就朝僵屍飛去“啪”的一聲貼在了僵屍的面門上,毛立誠從地上一躍而起,右手的黑驢蹄子就堵在了僵屍的嘴裏。
“肖全友的身上有個包,扔給我”毛立誠回身對跑開的唐雯藝喊道:“快點,黑驢蹄子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唐雯藝怯怯的走到肖家身體旁邊撿起背包就扔了過去。
毛立誠接到手中後,從裏面翻出一把桃木劍來“噗”的一聲就插在了僵屍的心口。
“吼,吼······”僵屍發出一聲痛吼,一股濃濃的黑氣從他身上迅速蔓延而出,露在外面幹癟的皮膚居然肉眼可見的開始脫落,露出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幸虧發現的早,這要是讓他給跑出去再想對付就難了”毛立誠抹了把冷汗,說道:“還好隻是最初期的白僵,比較容易解決,要是毛僵的話就難整了”
僵屍也分很多種,最常見的就是紫僵,人死後産生屍變身體呈紫色,但嚴格來講還不算真正的僵屍,隻是屍變而已,現代社會都是火葬,屍體隻能存留幾天就被燒掉了而且還都是在醫院或者火葬場的冷櫃裏,這樣一來就不會産生屍變。
但在偏遠農村或者幾十年前屍變的事常有發生,那時候死了人,按照習俗都會在家中擺放幾天,這些天裏有很多巧合的因素存在,發生屍變的情況時有發生,但解決起來也比較簡單,屍變的屍體怕火,怕光,怕狗也怕雞,很輕易就能處理掉。
而從白僵開始就算僵屍了,就是剛才從石棺裏爬出來的這個家夥,屍體體内的血液流失,本命屍氣漸生,屍體爲白色的,白僵屍行動遲緩,也比較容易處理,用黑狗血或者桃木劍就能幹掉。
至于綠僵和毛僵就很難對付了,已經屬于修煉出道行的僵屍了,一般的風水陰陽師和茅山道士都要頗費些手段才能幹掉。
最後一種就是飛僵了,是修煉有成的千年僵屍,甚至已經産生了靈智,也可以修煉陰陽術法,這種僵屍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對付的了,除非天道責罰降下天雷,否則飛僵是不死不滅的。
..........
唐雯藝望着一堆白骨怔怔的發着愣,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除了消滅他,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千年未腐的屍體,這在考古學上絕對是近幾十年來最偉大的發現,如果我們能把屍體完整的帶回去研究的話,國内的考古肯定還會再上一個層次的”
毛立誠雙手一攤,說道:“不滅了他,被帶回去研究的可能就是我們了,咱們幾個也會成爲幹屍的”
唐雯藝頹然的坐在地上連連搖頭歎氣:“可惜,可惜了,這具屍體保存的甚至比馬王堆出土的那具女屍還要完整,有很大的科研價值,甚至對薩滿教的研究也能有不小的幫助,哎”
毛立誠和我沒管唐雯藝的糾結,他倆忽然發現躺在不遠處的肖家哥倆居然動了,原本他們兩個正生不如死的躺在那,身上死氣纏身眼看活不了多久了,可這時兩人竟然動了動,嘴裏還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
“他們身上的死氣似乎少了很多,并且生氣也有逐漸恢複的趨勢,怎麽回事?”我連忙走到兩人身旁,發現萦繞在他們臉上濃-濁的死氣較之先前淡了許多。
毛立誠和唐缺同時回頭望向那堆白骨,豁然明朗了,他倆走到另外三個石棺旁邊看着上面密布的薩滿符文,我說道:“原來咒語就是這些石棺上的符文,滅了這幾具屍體詛咒應該就可以破了”
四個石棺上的符文是被薩滿的祭師刻印上去的,當有人想要接近古墓時就會觸動詛咒,人身上的生氣會被抽出彙入石棺裏的僵屍武士身上,而取而代之的是僵屍身上的死氣會纏繞到闖進來的人身上。
這四具屍體當年肯定是忽必烈的貼身侍衛,忽必烈死後他們也被殉葬了,然後被薩滿祭師在棺材上刻畫符文詛咒并在屍體裏留了一股陰氣,來守護死去的忽必烈,如果有人闖入忽必烈的陵墓裏,就會觸動詛咒讓陪葬的四個侍衛成爲僵屍,繼續護衛忽必烈不讓其屍體受到打擾。酷S匠網w永)L久…免費p看小{說0T.
“幸好是我們先發現的,不然這四具屍體不知道得害了多少人”毛立誠挺慶幸是他們幾個率先發現了忽必烈的墓葬,如果是考古隊或者其他人發現的那就危險了。
進入古墓的人越多,就會有越多的人被抽取身上的生氣,被抽了生氣的人肯定死定了,一旦有十幾個或者幾十個人進入墓葬瞬間就會讓那四具屍體演化成僵屍,沒有茅山或者道家高手在此,這片草原肯定會生靈塗炭的。
難怪幾天前在蒙古包裏那個薩滿祭師會向天祈禱,說草原上會死人呢,估計那時他恰好是在用薩滿巫術在占蔔,提前蔔算出了這件事。
毛立誠敲了敲剩下的石棺,說道:“我開棺,你定住裏面的僵屍,草······大哥,你的職業病可别他媽再犯了”
我尴尬的掏出符紙點了點頭,這人丢的太幾吧汗顔了。
“不行,你們不能毀了裏面的屍體”唐雯藝突然趴在石棺上情緒激動的說道:“已經被你們毀了一個,剩下的三個你們不能在毀了,你們是在犯罪是在毀壞文物,這些屍體有很大的研究價值,我絕對不允許你們破壞掉”
毛立誠很無奈的說道:“要是不滅了這些僵屍,你們也沒辦法進入古墓的,你也看到了裏面的屍體會變成僵屍的,一旦沒人能攔得住這些僵屍,你知道會是什麽後果麽?你們來多少人可能就會死多少人的"唐雯藝祈求着說道:“不行,你們不能這麽做,這些屍體對考古學來講太重要了,我們可以想想其他辦法的”
我皺眉指着躺在地上的肖家兄弟說道:“可他們兩個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爲了你們的研究我們總不能搭上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吧”
唐雯藝咬着嘴唇說道:“實在不行讓我來替換他們他也行,屍體絕對不能毀”
“砰”唐雯藝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毛立誠甩了甩發疼的手掌說道:“對于女人你不能跟她去講道理,直接讓她閉嘴就是了”
我聳了聳肩,說道:“反正我跟她也不認識,無所謂了,她過後找人算賬也不是找我”
“哎呀别墨迹了,趕緊的”毛立誠頭疼的說道。
毛立誠把糯米和黑驢蹄子準備好防止發生意外,然後雙手用力推開棺蓋,當石棺被推開之後露出殉葬武士的屍體時,我“啪”的一下就把符咒貼在了屍體的面門上,随即毛立誠用桃木劍刺入了屍體的心口。
果然一劍刺入後屍體迅速變成了一堆白骨,肖全明和肖全友的狀況也明顯發生了好轉,三個石棺裏的屍體全被解決後兩人身上纏繞的死氣已經越來越淡明顯有逐漸散去的征兆了。
我松了口氣,說道:“他倆回去估計得大病一場,修養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了,沒有一兩年我估計都不會痊愈的”
被死氣纏身差點斃命的人,就算被救回來身體也會虛的很嚴重,不好好調理修養會落下嚴重的病根,甚至可能還會折壽多年,并且當年歲大後身上會冒出各種各樣的毛病來,所以這幾年肖全明和肖全友得盡量修身養性把身體給養回來,免得過後太麻煩了。
毛立誠歎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草,這下子又缺人手了,團隊這不是要解散了麽”
我笑眯眯的說道:“要是真能從忽必烈的墓葬裏找到有用的東西,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可以找我”
我對入古墓隻有一個要求,有價值的古董他不稀罕,他比較在意的是能不能從裏面找到術法或者法器,這兩種東西對于風水陰陽界裏的人來講,比萬金可要貴重多了。
“快開棺吧,看看元朝太祖忽必烈的墓裏到底能有啥驚天動地的玩意”
兩人走到那巨大的石棺前,并沒有唐突的直接開棺,而是先恭敬的彎腰叩拜行禮。
對于一帶帝王,後人總歸是講究點的,特别是那些開國立朝的帝王來講,更是要帶着一份敬仰心态的。
盜墓就已經夠亵渎前人的了,你要是再不禮敬一些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
三天之前,江城。
午夜的江城站,一列從貴州開往江城的列車終到站,硬座車廂裏一個紮着長發辮子穿着典型黔南地區服飾,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提着蛇皮口袋随着大批人流湧出了火車站。
出了火車站後長發年輕人茫然的舉目四望,午夜的江城街頭依然如白天那般繁華,特别是在火車站周邊,大批等候列車的旅客縮在各個角落裏打着盹睡着覺。
長發年輕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伸手攔了一輛在車站候客區等活的出租車,上了車之後他用着極其蹩腳的普通話告訴司機,他要去的地點是江城的佘山。
出租車裏,長發年輕人斜靠在車窗上望着車外夜色下的江城似乎沒有一點疲憊反倒是神情非常亢奮。
“小夥子,侬第一次來江城哇?”出租車司機忽然轉頭問了一句。
長發年輕人依舊望着車外,嗯了一聲。
“哎,這時候還來江城啊,房子死貴消費死高,在這裏活的并不一定比别的地方輕松,最近幾年外來人口到江城的已經比以前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去其他地方謀求生路喽”
“我不是來打工的”
“哦?旅遊?看你也不太像啊”
“我三叔公在這裏出了意外,我過來看看”
“哦,意外啊?哎,那看看人怎麽樣,要實在不行幹脆接回家去算了,在江城看病會要人命的”司機頗爲感慨的好心提醒了一句。
“他死了”年輕人淡漠的說道。
“哦,哦哦,不好意思哈”司機尴尬的笑了笑,又問道:“意外身亡啊?那報警了沒啊,江城的警察還是比較作爲的,不像其他地方的警察幹吃飯不幹活”
長發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報警,警察不會管的······管了也沒用”
司機詫異的問道:“是麽?這是出了什麽意外警察都沒辦法管?”
“不用警察,我自己來想辦法”靠在車窗上的長發年輕人忽然詭異的一笑,接着說道:“這種事,我怕警察會被吓到的”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到了佘山附近就停了下來,長發年輕人背着蛇皮袋子步履緩慢的走進了佘山,出租車司機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打了個冷顫,這個季節的江城已經非常熱了,但司機卻發覺在那人下車後車内卻感覺異常的陰冷。
雙城山度假村,仍舊是一片荒蕪,夜晚的度假村内更是荒涼之中參雜着一絲陰森森的氣息,背着蛇皮袋子的年輕人孤零零的獨自進入了佘山度假村内,走入了那棟四層高的爛尾樓。
進了爛尾樓,他輕車熟路的直奔地下室而去,走到入口後他皺着眉嗅了嗅鼻子。
“是屍油的味道,被燒的幹幹淨淨了?那就不是有人半路劫财了,三叔公到底招了什麽仇敵居然讓人給形神俱滅,連魂魄都煙消雲散了呢,而且還不是爲了屍油”
“莫非是他煉制屍油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年輕人走進了地下室的廢墟之中,進入到裏面後從地上撿起幾個曾經裝着屍油的罐子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三叔公兩年多的心血,全都白費了”
年輕人從蛇皮袋子裏拿出一個造型相當奇特的小香爐擺在了地上,插上一根長香點燃後一股青煙徐徐的冒了出來筆直的飄向半空中,他又将三叔公已經碎裂的命牌放在地上後擰開一個拇指大小粗細的小瓶,擰開瓶子後裏面傳出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
幾滴金黃色的油脂滴在了命牌上後居然迅速的融入進了命牌裏然後消失不見,長發年輕人盤坐在地上雙手合攏,食指彎曲兩個小拇指纏繞在一起後中指緩緩的湊到長香上,慢慢的引導着長香冒出的青煙包圍住了幾塊碎裂的命牌。
青煙将命牌包裹住後竟然也慢慢的滲入到裏面,然後那幾塊命牌竟突兀的燃燒起來,一股和小瓶中相似的難聞的味道頓時彌漫在了地下室裏,這年輕人似乎十分享受這種味道,閉着眼睛用力的大口大口的嗅着,十分的陶醉。
一時三刻過去純玉打造的命牌竟然被燒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一小搓淡綠色的灰迹。
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當小香爐中的長香燃燒完之後,那股惡臭才漸漸的消散于空氣中,長發年輕人收拾好東西後就幹脆直接躺在地上席地而睡。
第二天清晨,長發年輕人醒來後從蛇皮袋子裏拿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匣子,那匣子暴露在陽光下後裏面居然發出了嗡嗡的響聲,并且還在年輕人的手裏輕微的顫動着,打開匣子後一個淡黃色的小蟲飛了出來,呼扇着翅膀圍繞着年輕人上下飛舞,最後停在了他的手心裏。
他從地上那一抹玉牌燃燒後的灰迹裏捏了一把湊到了蟲子的嘴邊,小蟲聞了聞後竟張開嘴開始吞噬起來。
當一小搓玉牌的灰被它吃完後就從年輕人的手心裏再次飛了起來,并且緩慢的朝着度假村外飛去。
年輕人跟着蟲子一路下山,然後步行了二十幾分鍾來到了佘山别墅區外,小蟲揮動着翅膀進入了别墅裏,年輕人望了眼大門的保安後繞到遠處翻牆而過,那先前進入的蟲子居然自動尋了過來,然後再次給他引路,一直飛到趙放生家才停止不前。
“原來······三叔公最後煉制屍油的屍體是出自這裏”
早上八點半,趙放生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門,李玲歌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身後,輕聲說道:“下午早點回來,帶我去做産檢”
“嗯,處理好公司的事我就會趕回來接你去醫院”趙放生用手在老婆的肚子上摩挲着笑道:“安心的等爸爸回來,然後帶你們和媽媽一起去做檢查”
時隔兩個月,自從我親送趙家兩個孩子入輪回往生之後李玲歌再次懷有身孕,趙放生和妻子頓時将我奉爲天人,可惜的是自從兩月之前離别,他們就再也沒有和我相遇過。
趙放生等妻子轉身回屋之後正要上車離開家門,忽然發現别墅院外站着一個梳着長發身着衣服古怪的年輕人正淡笑着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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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放生詫異的望了眼那站在自家門前正向内張望的詭異年輕人,對方的雙眼和趙放生四目相對,他隐約間居然從對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極其邪魅的笑意。
趙放生打開車門坐到車裏後正要開過去詢問對方,等他發動了車子後再擡頭時竟發現那個長發年輕人居然沒影了。
趙放生把車開到門口後特意向四周張望了片刻,但依舊沒有那梳着長發穿着另類的男人,他隻以爲對方是這裏哪家的親戚是四處閑逛的,就沒太在意然後徑直把車開走了。
下午一點。
趙放生提前下班從公司趕回家中,進入客廳之後他原以爲妻子會早已收拾妥當等他來接去醫院做産檢,但李玲歌的人卻沒在,趙放生叫了幾聲後也沒有回應。
來到樓上的卧室後推開房門,趙放生忽然聞到屋内傳來一股惡臭的氣味。
這股惡臭的氣味十分難聞,隻吸了一口趙放生就感覺到胸腹之間一陣蠕動差點就要吐了,他慌忙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後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等平複下來後才進入卧室走到床前。
看着床上靜靜躺着的妻子,趙放生腦袋嗡的一下,身子直晃一股冷汗冒了出來。
李玲歌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詳,面目平靜雙手平放在胸前,但她的口鼻雙耳之中竟往出冒着淡淡的青色煙氣眼角上還流着青色的淚滴,離的近了青煙飄進鼻中後趙放生頓時感覺到那股辛辣奇臭的味道讓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嘔······”趙放生終于忍不住的彎腰狂吐起來,直到胃裏的酸水都被吐出來後他才慢慢的直起腰神色驚駭的晃了晃妻子的身體。
但是,李玲歌盡管呼吸均勻表情平靜,但趙放生無論如何搖晃她始終都是一動不動,反之晃的越厲害她口鼻和雙耳的青煙就冒出的越是濃烈。
驚駭的趙放歌掏出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秘書:“去醫院,請醫生立刻來我家裏,速度馬上”
趙放生這一類大富豪在江城的私人醫院裏都是被挂上了名的貴賓,并且配備了固定的保健醫生,二十四小時待命,一有召喚醫生團隊會火速趕到。
沒辦法,趙家一年往醫院裏扔的錢都有七位數了,這對醫院來講不是病人,而是财神,得供着才行。
一個小時後,接到趙放生電話的秘書接了幾個醫生來到了佘山别墅,神經科,腦科和内科的醫生輪番給李玲歌檢查一遍後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趙先生,您妻子應該是中了某種毒,這種毒我們也是聞所未聞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是一種非常罕見的毒素,這種毒可能麻痹了病人的神經系統,這才導緻病人沒有任何知覺和反應”六十多歲的老醫生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十分專業的說道:“我們需要從您夫人身上提取血樣然後拿到醫院裏去化驗,檢查出結果後我們才能判斷如何醫治”
趙放生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後問道:“人怎麽樣?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
“您妻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孩子暫時還小查不出來問題,她的生命體征很正常,血壓脈搏和常人一樣,心率也沒有任何問題,但其他的我們要做過檢查後才能得出結論”
“幾天可以出結果”
“這個······不太好說,我們并不清楚她的病症,隻能先化驗然後-進行排查,如果這種毒素在國内幾家醫院的資料庫裏有記載的話可能結論很快就會出來,如果沒有我們還要發給國外的同行去詢問,這個時間少了可能幾天,多了也可能幾個星期也說不定,判斷出毒素後我們還要尋找配置合适的血清,才能對症下藥”
趙放生斜了着眼睛看着醫生說道:“你認爲我老婆能等多久?”
“這個······不太好說”
“你們有多大的把握把她治療好讓她恢複正常”
“這個······不太好說”
趙放生歎了口氣,說道:“也就是說你們檢查完之後隻給我留下四個字,不太好說,是麽?”
“嗯,趙先生您可能有點誤會了”醫生皺着眉頭解釋道:“我們醫務工作者治療病人是要非常嚴謹的,在沒有得出任何确切的結論前,我不能給您下任何定義,我們要的是準确和無誤,醫生是一門必須講究專業的職業”
“行了,你們可以走了”
醫生問道:“好的,我們這就去提取您妻子的血液然後回去化驗,然後盡快把結果告訴您,時間我們會盡量縮到最短的”
“不用了,去吧”
“嗯,趙先生你說什麽?”醫生沒太聽明白。
趙放生沖着秘書招了招手然後吩咐道:“去,把他們送回去”
秘書都懵了,把醫生叫來後檢查了一會啥結論沒有就又給送回去了?
趙放生幹脆都不搭理幾個私人醫生了,起身拿着電話走到外面點開電話本找到了我的電話号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過了一分鍾,趙放生又撥了過去,電話仍舊沒有接通。
直到打了四五遍之後電話依舊關機,趙放生又沖着要帶着醫生離開的秘書說道:“讓他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現在交給你個任務”
“您說,趙總”
趙放生把自己的電話交給秘書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撥打這個人的電話,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撥打,一刻也不許停,直到接通爲止,有其他人打電話進來也一概不要接直接挂了就行,你自己可能忙不過來,從公司再調幾個人過來,就在我家從此時此刻開始你手裏的電話不允許停下,明白沒有?打通之後立刻通知我,無論我在哪無論我在做什麽,都要立刻通知我,明白沒有?”
“額······明白了”秘書聽懂了,但也懵逼了,不過對于老闆的話這個聽話的秘書向來都是無條件無詢問的遵從着,老闆讓他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打,秘書就隻能照做。
當天晚上,江城火車站。
那個之前從貴州到江城隻停留了一天的長發年輕人坐上了又回gz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