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幹涸的河床下泥土還是濕的,這證明地表下方是有水的,一條河流貫穿了整個草原絕對沒有突然就消失了的可能,這條平白無故幹涸了的河水不是真正的消失了水是沉到了地下。

我說道:“這是有人故意爲之的,把地表的水引入到了地下,藏風得水内乘龍氣,外接堂氣,這條河是自南向北流向的,我記得咱們來時北方是有兩座山的,這叫山水朝拱有情,上佳墓地啊。”

毛立誠指着軍用地圖說道:“這條消失的河流貫穿草原之後流入中國境内最後居然彙入了黃河,連綿幾百裏地這乃是大富大貴的墓穴之處,河水被引入了地下可能是有人不想讓人發覺此處乃是一塊陰宅寶地,明顯的是欲蓋彌彰了”

“還要再确定下不?”我笑道。

“不差那一會功夫了,我再整個準信出來!”毛立誠繼續用洛陽鏟順着河床向下挖掘,二十來分鍾之後感覺挖的差不多了,他用鏟子收起一捧泥土閉着眼睛湊到鼻前聞了片刻。

“噓······”毛立誠長長的吐出口氣,胖臉上笑的都堆出了褶子。

我眯着眼睛問道:“大功告成了呗?”

“不虛此行,咱們回去再說!”我們兩人将河床填好恢複原樣,策馬揚鞭而去。

頂尖的摸金校尉極善盜墓四字訣,就是所謂的望聞問切。

望就是望風水,盜墓行家基本也是半個風水師,特别是在尋龍點穴這方面眼光相當獨到了,懂風水的盜墓行家每到一處,必先察看地勢,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毀的古墓坐落何處,隻要是真正的風水寶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寶物必多,以風水術指導地面無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基本十拿九穩。

而聞就是用鼻子嗅氣味,有的摸金校尉專善此道經驗豐富者在盜墓之前,會翻開墓表上方的泥土,然後放在鼻下聞上片刻,就能從泥土氣味中辨别此處下方是否有墓葬。

據說能把此術練到極緻的盜墓行家甚至能夠根據土色和泥土上微妙氣味的差别,能判斷出墓葬是哪個朝代的,簡直是神乎其神了。

剛剛毛胖子挖了一米多深後收集的泥土就已經嗅到了其中蘊含的墓葬之味,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腳下肯定是有墓穴的,就算不是忽必烈的陵墓也肯定是元代其他大人物的古墓。

問就是踩點,先期毛立誠帶着幾人在草原上兜圈子就屬于問了,而切是把脈的意思,就是指發現古墓之後,如何找好打洞的方位,然後以最佳的方位進入墓穴免得走了岔路白費勁,這這純粹是經驗了學是學不來的。

趕回蒙古包之後,兩人悄悄的把馬送回馬圈然後若無其事的鑽回了蒙古包,肖家兄弟和周傳銀在他倆離開之際就已經醒了,雖然他們沒說去了何處,但三人怎麽會不知道這兩位肯定是得到忽必烈墓葬的消息才出去的。

周傳銀一本正經的捏着手指說道:“哥掐指一算,看你們喜上眉梢眼帶桃花,就知道是有喜事臨門了,有啥高興的事說出來,我也幫你們一起樂樂”

我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把嘴給我閉嚴實了,有好事從你嘴裏說出來也得變成喪事,這打家劫舍坑蒙拐騙的勾當能大聲嚷嚷麽?”

“你嗓門比我還大呢,你要教育我就教育你急眼幹啥啊”周傳銀撇着嘴翻着白眼打了個哈欠居然倒頭又睡了。`........

周傳銀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了打手的角色,你就比如吧這夥人如果去偷看寡婦洗澡,前期如果操作如何去看的話他肯定不會管,但等看寡婦或者看完引起糾紛了周傳銀絕對會義不容辭的就蹦出來。

他始終覺得,出謀劃策這種事有我和毛立誠就可以了,他隻管執行。

“睡覺,睡覺咱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就行了,細節的話我們明天抽空沒人了再談,省得在這隔牆有耳”毛立誠擺了擺手,擠着嬰兒肥的笑臉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爬起來後就看見趙教授和唐雯藝跟考古隊的人已經在往馬背上裝東西了,馬上準備就要出門了,幾個人跟沒事似的打了聲招呼就上了牧馬人裏。

唐雯藝目不轉睛的看着上了車的五個人,意味深長的翹起了嘴角。

越野車不遠不近的跟着馬隊,車窗緊閉,裏面煙熏火燎的跟騰雲駕霧似的。

“都少抽點,窗戶又沒開,在這麽抽下去咱們幾個得肺癌直接死車裏算了”

爲了怕說話的時候被外面的人聽見,上車後就把車窗給關死了,在商量如何把忽必烈家的大門撬開時五個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根本就停不下來。

毛立誠拍了拍手說道:“過來,過來,開個小會商量下計劃如何實施”

周傳銀挺崩潰的說道:“王胖,我們往哪過來啊?都在一個車裏呢,我大腿都搭你大腿上了你沒感覺到腿間有杆長槍在躍躍欲試麽?還過來啥啊,我都快騎你身上了,有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首要問題是咋把考古隊的人給甩了,趙老頭跟防狼似的盯着咱們,實在是沒辦法偷摸跑了啊”

“這個好辦,虛以爲蛇不會麽?這幾天先跟着他們混呗,過些天啥收獲也沒有趙教授肯定得走,等他們走了咱們再下手呗,墓就在那又不會長腿跑了咱不用急”

“下一個議題,如何進入墓葬。”

“沒錯,那塊墓地并不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方圓幾十裏外都是遊牧人,咱們要是在那開挖的話一準露餡一兩天是肯定挖不完的,到時候墓沒有挖到被人發現了肯定也得把自己給陪進來,咱們倒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毛立誠一直看着那張軍用地圖,手指順着河流的走向往回推,一直延伸了幾十裏地後,他的手指停了下來:“這裏有個湖,那條河途經于此,既然河水已經沉到地下了肯定已經形成了地下河,我們可以從湖下潛入,通過地下河遊過去,這樣一來誰也發現不了”

“計劃是不錯,關鍵是怎麽遊過去是個問題啊。”

毛立誠傲然說道:“專業團隊能沒有應對之策麽?這不是問題”

...............

肖家兄弟兩天之後開着牧馬人越野車悄然消失,毛立誠對考古隊的解釋是這兩人對于此後的行程沒有什麽興趣已經回走了。

趙教授對此并沒有啥異議,他就是想看着毛立誠至于别人愛去哪去哪,根本就漠不關心。

越野車開走後,我,毛立誠和周傳銀也騎上了從遊牧人那裏租借的馬匹,晃悠着跟在考古隊的後面。

趙教授領導的考古隊跟我,毛立誠他門五個人在勘探墓穴上完全是兩個模式。

盜墓五人組是以摸金校尉打頭半山道士和卸嶺力士爲輔,風水師當參謀,茅山術法當打手所組成的民間盜墓隊伍。

這個隊伍看起來雜亂無章,但極其彪悍的是這幾個人夠專業,屬于行家裏手,單拿出一個都能獨擋一面,聯合在一起後頗有縱橫盜墓界的可能。

而趙教授所帶領的考古隊完全是采用現代化的手段,他們會先查閱古籍研究元代曆史,然後動用探測器分析儀等手段,逐一排查可疑地區,抽樣化檢泥土,以理論根基爲依據來判斷墓穴的所在之處,完全是科學化的走勢。

這兩種模式你不能單一的評價誰的準确性高誰的又低,屬于各有千秋各有優勢。

隻不過在我和毛立誠看來,考古隊雖然挺專業,專業知識也掌握的非常豐富,但要想在茫茫草原中發覺出元代古墓,碰運氣的可能性要占多數,有些事科學這個字是沒辦法解釋的。

他倆已經确定那條地下河的下方就是墓穴,估計深至少得有十幾米了,如果你不把那塊區域完全挖掘開的話根本沒辦法發現下方的墓穴。

盡管兩人确定考古隊所做的是徒勞無功的,但當隊伍來到那條幹涸的河床附近時兩人的臉色還是有點難看了,雖然說運氣的成分居多,但他媽瞎貓也能碰見死耗子,沒準考古隊歪打正着的就發現了什麽痕迹然後順藤摸瓜找到地下的墓穴也不一定呢。

這世上,死在巧合上的人太多了。

“師哥,你的臉色好像不咋好看呢?”毛立誠故作鎮定的盯着取土采樣的趙教授呢,唐雯藝忽然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詢問道。

毛立誠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胖臉說道:“草原上風沙太大吹的人難受,過會就好了”

“你說老師在這取土化驗幹嘛,我覺得這地方不太适合埋葬,你說對不對”唐雯藝閑聊着問道。

毛立誠嗯了一聲,唐雯藝又接着問道:“聽說是師哥對于風水之術也比較了解,你說說看這裏算不算是建陰宅的好地方?”

........

“建陰宅肯定得依山傍水啊,北面倒是有山,可水呢?這裏以前倒是有條河可不是幹了麽?所以這地方我覺得不太合适。”毛立誠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唐雯藝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不過咱們也沒辦法了,那塊羊皮紙上說墓葬的方位是在東方,也就隻能在這附近找找了,再去别的地方那和大海撈針差不多,肯定是沒有希望的”

“嗯,畢竟我們不可能完全指望薩滿文的内容,也許跟墓葬毫無關系也說不定呢”兩人閑聊了幾句之後趙教授已經采好樣拿回去化驗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唐雯藝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所說的似乎另有所指。

果然,趙教授化驗之後沒得出任何結論,從這一片區域又掠過去了。

幾天之後,考古隊基本已經把草原東邊給踏遍了,仍然一無所獲而趙教授對那張羊皮上所記載的内容也失去了興趣,隻以爲那是薩滿教的一紙普通經文而已,跟元代帝王的墓葬沒什麽關聯。

又過了幾天,考古隊決定今年的考察到此結束,沒有收獲也談不上失望,這種事每年都會舉行,不光是尋找元代帝王的墓葬,其他朝代沒有被發覺的也一樣會進行考古調查,多少年了都不見得有什麽收獲,國内基本上半數以上的古墓都不是被考古隊發現的。

有人曾說,房地産開發商才是最正宗的考古工作者,從他們手裏挖掘出的古墓遠遠要比考古隊發現的要多很多。

在來到草原的半個月之後,趙教授帶着隊伍離開了,臨别之前他也不再拴着毛立誠了,自己窮盡整個隊伍的現代化手段都沒有找到元朝帝王墓,就憑毛立誠他們這幾個兩手空空的人也不見得能夠找到。

毛立誠和我還有周傳銀找個借口跟趙教授分開以後就給肖家兄弟傳了消息過去,第二天兩人就開着越野車回來了,五個人上了車後順着那條幹涸的河床朝南開去,來到了草原上的一片内陸湖邊。

湖泊的面積不是很大,河水很清,岸邊有不少遊牧人在放養牲口,也有兩條小漁船停靠在一旁。

毛立誠花了點錢雇了條船就帶着肖家兩兄弟把船劃到了湖當中,到了湖當中後肖全明和肖全友兄弟兩個迅速脫掉衣服一個猛子紮向了水中。

冰涼的河水讓兩人打了個冷顫,在水裏活動片刻适應後他們同時深吸口氣潛入水底,直到大概四五米後毛立誠才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

兩三分鍾後,兄弟兩個從水裏冒頭,晃了晃腦袋朝着北面指了指,毛立誠劃着船跟了過去,兩兄弟再次潛入水底。

一連折騰了能有半個多小時,肖家兄弟已經徹底要賴了的時候,他們在湖泊西面的地方有了發現。

“湖底有個漩渦,水流不是很急明顯是有暗湧通往了别處,漩渦的洞口可以容一個人通過,絕對沒問題”

找到湖底的地下河入口後,三個人滿臉喜色的就劃着小船回來了,毛立誠說道:“基本确定了,那個漩渦肯定是地下河的入口,咱們晚上帶着潛水裝備潛進去”

我皺着眉頭眼神在肖家兩兄弟身上來回轉了幾圈,肖全明和肖全友被他給看毛了:“李老哥,看啥啊?剛從水裏出來,我們很有點出水芙蓉的意思呗?”

“你們在河底,有什麽發現沒?”

“就是那個漩渦,除此以外水下什麽東西都沒有”

毛立誠估計我是看出什麽事來了,有些慎重的詢問道:“什麽意思?他倆有啥問題啊”

...........

肖家兩兄弟被我給看毛了,不光他倆毛了,就連毛立誠也是一激靈。

他們誰都沒忘了半月之前我隻是在人群中看了那紅毛一眼,說了句别跟死人一般見識,沒過多久對方就在高速上撞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要麽說千萬别得罪一個精通蔔卦看相的風水大師呢,人家一句話沒準就能救了你一條命。

肖全友都突突了,哭喪着臉說道:“哥們有話你直說啊,你那眼神太他媽勾魂了,被你這麽看下去我他媽都要受驚了”

“哎呀,那個什麽”我掏出煙給自己點上,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然後伸出手說道:“你倆身上有多少錢啊?”

“啊?”肖全明和肖全友頓時懵逼。

毛立誠踢了肖全明一腳說道:“猶豫個屁,風水相師給人蔔卦算命是要受天譴的,随意洩露天機會被天道所不容,自身必将受到反噬,我不能平白無故的接了這個因果,必須得從你們身上拿錢出來頂災,快點的······消财免災不知道啊”

肖家兄弟也明白相師界是有這個規矩的,隻是剛才被我給吓的腦袋都抽筋了沒反應過來,毛立誠一點他倆頓時明白了,兄弟倆一合計痛快的說道:“身上的現錢過千萬總有了,你要的話全拿走”

周傳銀愣呵呵的問道:“哎我草,偷死人東西的都這麽有錢啊?我這些年鬼算他媽白抓了”

這過千萬隻是肖家兄弟兩個銀行裏戶頭的現錢,他倆拿的這麽痛快那是因爲在别處還有不少房産和不動産,這些東西的價值不知道有幾個千萬了。

“你們的身上被纏了死氣,就是從湖裏回來的時候被纏上的。”肖家兄弟同意給錢那這個因果就成了,我相當直白的說道:“這道死氣出現的很突兀,沒有任何征兆,之前你們兩個的面相還沒有大災大難的征兆,去了一趟湖裏回來後這道死氣就出現在了你們身上了,所以我才問你們在湖内沾上了什麽東西”

這話要是别人說,兄弟倆肯定大嘴巴子扇過去了,但換成是我說他們得老老實實的聽着。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船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從兩人的身上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死氣,死氣隻在瀕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和壽齡已到的老人身上出現,這是人要死了的征兆。

特别是百歲之後即将要死的老人,常人都可以從他們身上聞到一股很古怪的味道,那就是死氣濃烈人将死時散發的氣味。

隻要出了死氣,人必死無疑,因爲天道已定。

但凡事也有例外,如果有道行深厚的風水相師肯爲身帶死氣的人逆天改命的話,是能消散掉死氣的。

古時帝王身邊都有境界高深的風水大師在身邊坐鎮,古代醫療條件基礎太差人生個病有點毛病很難醫治,人的平均壽命非常低,但一些朝代的帝王卻活了幾十歲,七老八十的有很多,就是因爲有風水大師在他們瀕死之時向天借命才得以讓他們活的長久。

我和肖家兄弟的關系沒好到可以讓自己爲他們向天借命的程度,但他肯接這個因果是因爲我覺得兩人身上的死氣出現的有些蹊跷。

毛立誠一語道破了其中的原由:“薩滿祭師中有精通巫術者可下詛咒,凡是接近帝王墳墓者必受詛咒侵蝕,我估計他們兩個靠近那個漩渦的時候,詛咒就已經沾身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馬上進入古墓,别耽擱了,他們身上的死氣還很淡,但時間一長死氣濃烈詛咒已深的話我也回天乏力了。”

周傳銀拉了拉我的袖子,臉都要耷拉到褲裆下了:“哥,你說我還有必要進去麽?CCTV的财富人生我覺得哥們可以很潇灑的拒絕了,草他麽的,錢在多也沒命值錢啊”

出了肖家兄弟倆這事我和毛立誠也有點突突了,爲了保險起見決定把周傳銀留在外面接應,下墓就别帶着他了不然又憑白無故的搭進來一個人。

幾天前,肖全明和肖全友離開草原後就返回國内購買了五套潛水裝備帶了回來,就是爲了深入地下河用的。

五個人劃着小船來到湖泊西方後就換上了裝備跳入湖中,周傳銀又把船劃了回去。

四個人進入湖中後,肖全明突然轉頭問道:“李老哥,你和毛胖子也下了湖就不怕被詛咒沾身?草,你倆有這麽大公無私麽”

毛立誠相當恬不知恥的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咱們不是一個團隊麽,戰友有難了兄弟必須義不容辭啊,謝字就不用說了,自家兄弟心裏有就行了”

毛立誠深吸口氣帶着面罩就沉入了湖底,我一本正經的說道:“爲兄弟兩肋插刀,沒說的”

等這兩人入水後,肖家兄弟都懵了,肖全友驚愕的張着嘴半天才蹦出來一句話:“這話真他媽假,他們不插咱們兩刀就不錯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的,你不問他說了這叫默契,你問了他沒說那就是隔閡,走吧”

湖很小但湖水卻很深,潛了十幾米後才見底,在湖底水正緩緩湧入一個一米多寬的黑色洞口,漩渦的吸力并不是很大洞口周邊還有魚在四處遊蕩并沒有被吸納進去。

肖全明指了指那個漩渦,劃動胳膊第一個潛了進去,進入洞口後幾人打開腦袋上的探照燈,洞口内是一條漆黑無比的通道,很長,一眼望不到頭,探照燈的燈光隻能看清前方不到十米遠的距離,再遠一點就看不清了。

進入通道後四個人奮力向前遊動,當遊了十幾分鍾之後前方突然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在水下水流動的時候是不會發出聲音的,有聲音出現就證明前方應該是要出水面了。

沒過多久,狹窄的通道豁然開朗,一條兩米多寬的河道映入眼前,四個人從水下遊了出來,摘掉氧氣面罩。

“遊了不到半個小時,估計幾十裏地遠是有了”露出水面後,毛立誠估算着說道:“我們應該距離幹涸的河床不遠了”

...............

四盞探照燈全開後,地下河岸中的狀況一覽無遺,這是一處面積非常寬闊的地下溶洞,中間是地下河兩邊爲河道,能容兩人并排而過,溶洞的牆壁上都是凸起的鍾乳石上面滲透着一滴滴的水珠,溶洞狹長四周漆黑無比,探照燈僅能照到幾人周邊的範圍。

燈光下,我望着肖家兄弟身上的死氣說道:“果然是和進入漩渦有關,你們身上的死氣又濃了,估計當我們接近墓穴之後你們身上的死氣會愈加變濃,直到你們死去爲止。”

肖全明苦笑着問道:“李老哥,坦白交代要是破不了詛咒我們哥倆還有多少時間可活”

我淡淡的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可能,你們死不了的。”

我打算,肖全明和肖全友真要是在他破解詛咒之前就身死的話,我打算直接拘魂,和過來的陰司協商一下,我相信我的修爲還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肖家哥倆還以爲我是在安慰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神情頗爲萎靡不振。

“嘩啦啦”這時中間河道處又傳來陣陣水流的聲音,四個人茫然的望去,發現一道影子正從地下河中緩緩的露頭了。

毛立誠吓了一跳,居然把黑驢蹄子給摸了出來抖手就要甩出去,這地下溶洞裏隻有他們四個人,這冷不丁的冒出個影子誰都他媽都得被吓一跳。

“是人影,别動”從水裏露頭的影子同樣也穿着一身潛水的設備,肖全友還認出來跟他們身上的還是同款。

“草,這傻逼不是怕的要死麽?怎麽到底還是跟下來了。”我還以爲是來的人是周傳銀呢,沒想到對方爬上岸後摘掉面罩甩出了一頭長發。

唐雯藝脫掉身上的潛水服,看着驚愕的四人笑道:“師哥,我就知道你們肯定已經找到了墓葬的所在之處,隻等老師離開之後就獨自下手,果然沒讓我猜錯”

來的居然是已經跟趙教授先前離開的唐雯藝,毛立誠皺眉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找到了墓葬的”

“呵呵,我們剛碰見的那天晚上,我就看見你和我獨自騎馬出去了,我估計可能是我破譯那段薩滿文的時候你們應該是察覺出了什麽,幾天之後他們兩個單獨駕車離去就更讓我奇怪了,也就是老師不太善于琢磨人的心裏,他要是稍微精明一點的話也不會被你們給瞞過去了”

“你這是太精明了,難怪北大考古系傳出來一個消息,說我那妖孽的名頭要拱手讓人了”毛立誠苦笑着說道。

唐雯藝笑眯眯的問道:“來都來了,你不會敢我出去吧?”

毛立誠指着唐雯藝,轉頭詢問我:“給她看看,還能活多久”

“她沒有事,身上并無死氣纏身”我從唐雯藝身上并沒有察覺出有死氣凝聚出來,相反這女人的生氣非常旺盛無病無災,屬于有大運道之人。

唐雯藝被兩人的話給整蒙了,詢問緣由後她告訴四人,在薩滿教中确實有祭師可以施展咒語,中咒之人有的可能會身患重病身帶殘疾或者家道中落,子孫黴運纏身,有嚴重的甚至可以在無聲無息間悄然死去。

肖家兄弟都要哭了,這他媽五個人下來就他倆有事,就這人品得上哪說理去。

“奇怪了,你怎麽會沒事?”毛立誠詢問道。

唐雯藝也不清楚,她隻能猜測可能因爲自己奶奶是薩滿神婆的原因,也許身上有着薩滿教的氣息才會沒有中咒。

“哥,我求你們了别研究了行不?咱趕緊往裏走呗,時間就是生命這句話我他媽現在算是徹底領悟了,趕緊的吧”肖全明相當崩潰無語的催着他們幾個。

“走吧,走吧,抓緊時間,别再耽誤下去一會走着走着他倆在嘎巴一下死咱們身邊,那太他媽吓人了”毛立誠口無遮攔的說道。

我安慰着兩人說道:“人生的路上誰沒有坑啊,閉上眼睛摔兩個跟頭就過去了,别急”

肖全明說道:“我就怕今天這跟頭摔了,我倆就他媽爬不起來了”

我,唐雯藝和毛立誠帶着臉上表情支離破碎的肖家兄弟朝着溶洞深處走去。

溶洞,顧名思義就是因爲地址變遷然後天然形成的洞穴,有的溶洞可能構成的比較簡單就那麽一個洞,但有的溶洞可能形成的時候比較抽瘋,構造就比較複雜點,比如草原下方的這個溶洞就屬于形成的時候沒長心的,大大小小的洞有若幹個,彎彎繞繞的過道有好幾條,走了一個小時五個人愣是走了三次冤枉路,走着走着就又繞回到了原地。

“草,沒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人到他媽給累死了”肖全友仰天長歎,覺得和他哥的這個人生小坑可能說啥也邁步過去了。

毛立誠也犯愁,在這麽耽誤下去時間浪費了不說,他們補給也不夠啊,幾個人身上帶的水和幹糧本來能支持三天的,現在又加進來一個唐雯藝,估計兩天就差不多用沒了。

“缺啊,想想辦法吧,老這麽繞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毛立誠愁眉苦臉的說道。

我沒吭聲,用鼻子嗅了嗅,片刻後他說道:“有沒有聞道一股鏽迹的味道?之前走錯的那一次我就聞到過然後沒太注意,現在重新又回來了還是聞到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毛立誠望聞問切四字盜墓訣掌握的比較神乎其神,他的鼻子能跟一般的狗較量較量,之前在溶洞裏到處都是濕氣和鍾乳石的味道他沒太在意,現在經我一提醒他也覺得有一股鐵鏽的氣味參雜在空氣裏。

毛立誠皺着鼻子,有點豁然開朗的說道:“跟我走”

毛立誠聞着味帶着四個人七拐八拐的在溶洞通道裏繞了片刻之後,探照燈前方一扇巨大的鐵門攔在了幾人面前。

............

站在那扇巨大的鐵門前就感受到了一股滄桑古樸的氣息,在地下河這潮濕封閉的環境内鐵門上也隻是感受到了一股鐵鏽的味道,但整扇門上卻依舊保持着原樣沒有被鐵鏽腐蝕。

鐵門上刻印着雜亂無章的圖案,都是人穿着獸皮腰系獸鼓翩翩起舞的圖案,跳舞的人中間站着一個頭上插着羽毛脖子上挂着獸骨項鏈手拿骨棒的老人,跟之前在蒙古包時碰到的薩滿祭師打扮如出一轍。

“這是薩滿教的祭祀舞,據說已經傳承幾千年了,其實薩滿教的起源比道教和佛教還要久遠,似乎人類剛進入原始社會的時候薩滿教就已經存在了,沒人知道是什麽人創建的薩滿,而且薩滿也從不在世間傳播教義,你願意信就信不信也不強求,久而久之信奉薩滿的人越來越少”唐雯藝用手撫摸着鐵門上的圖案詫異的說道:“鐵門的縫隙非常緊密,沒有鎖眼,這門至少得幾噸重我們得怎麽打開?”

鐵門足有三米高兩米寬,伸手一敲會發出沉悶的動靜,這門别說是人了你就是開車都不一定能撞的開,兩扇門中間隻有從上到下一條緊密連接的縫隙,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能開啓鐵門的地方。

這就叫得其門而不入!

肖全明湊到門前手拿着探照燈從門上開始逐一向下查探,腦袋飛快的運轉着像台計算機一樣緊密的計算着,搬山道人精通機關胸藏陣法,乃是摸金校尉中最擅破解之術的人,據說搬山道人之術曾源自鬼谷一脈,極善機關陣法。

将鐵門上全部的信息印在腦中之後,肖全友閉着眼睛快速的計算着,到後來他從背包裏取出紙筆開始勾畫起來。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肖全明的腦袋上全是冷汗由于計算的太過頻繁手都有點哆嗦了,他手中的筆在紙上勾畫的已

“表面上看鐵門的圖案乃是一副薩滿人跳舞祭祀的畫面,但其實隻要我們把幾個點串聯起來就會發現這乃是一副星圖!”肖全明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喘着粗氣用手中筆,在紙上接連點指着說道:“看這裏,這裏,和這裏是星象中的三垣圖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紫微垣位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稱中宮,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于紫微垣之下的東北方,天市垣在北鬥之南天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東南方向”

肖全明指着鐵門上的薩滿祭祀舞者說道:“古人認爲三垣區域有三百二十一顆星辰,我剛才計算過跳祭祀舞的人腳尖正好符合這個數字,你嘗試去按動一下鐵門上的圖案,看會不會被按動”

毛胖子将信将疑的用手按向面前祭祀舞者的腳尖,果然圖案上的腳尖頓時凹陷到鐵門裏,毛立誠茫然的問道:“我們把上面能按的都按進去然後叫聲芝麻開門能好使不?”

“哪有那麽簡單,瞎按一氣就能開?扯淡”肖全明長籲口氣,說道:“必須得按照三垣星辰排列的區域依次按動才可以,從北方開始,然後是東北方最後是東南方向,順序不能有錯,錯了就得重新來過”

“這好像比銀行的金庫還要保險,這古人的腦袋比現在的科學家好像牛比多了”

古人有很多智慧都不是現在的科學能夠解釋的,到現在現代人都不知道金字塔是咋蓋成的,馬王堆的女屍是如何容顔不老的,青銅古劍爲啥千年後依然鋒利,就這些事專家都不敢自己蹦出來說能解釋的通。

毛立誠按照肖全明的指點,從鐵門的北方開始依次向下按動薩滿祭祀舞者的腳尖,随着他的手按動之後兩扇鐵門之間的縫隙居然逐漸開始分開,越分越大,直到最後鐵門在轟隆一聲巨響中驟然而開。

“閉氣,屏住呼吸後退”毛立誠警告過後抿着嘴快速向後退去。

鐵門裏是封閉的,一千多年過去了其中的氣體常人聞了就算不死也得昏過去,這基本是所有古墓最常見的狀況。

“呲······”毛立誠點燃一根熒光棒甩手扔了進去,一陣青煙過後門内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石室,面積一百多平米左右,室内擺放着許多栩栩如生的雕像,有點類似于秦始皇時期建造的兵馬俑,這些雕像全都是身穿蒙古戰袍手握兵器的武士。

“是元朝忽必烈時期士兵的裝扮,元代士兵分宿衛諸軍、鎮戍諸軍和屯田諸軍三個兵種,但帝王的親衛則叫怯薛軍直屬皇帝管轄,這些雕像就是怯薛軍”唐雯藝頗有些激動的說道:“毫無疑問,我們找到了元朝帝王的墓穴,除了皇帝外是沒有人敢把怯薛軍的雕像放入自己陵墓的”

“盡量不要損壞這些雕像,連碰都不要碰,我們是有素質的盜墓者,不是賊,不是賊!這叫盜亦有道“毛立誠一本正經的吩咐道。

肖全友可憐兮兮的說道:“王胖,抓緊時間吧”

“哦啦。”

石室内除了士兵的雕像外别無他物,但在石室最裏層的牆壁上同樣也有一扇鐵門,門上的圖案仍然是薩滿祭祀舞者,打開之後依舊是個同樣布置的石室。

一連穿過五間這樣的石室後幾個人都有點不淡定了,這他媽的好像是個迷宮,穿過一間屋子還是一間屋子,好像都沒有頭似的。

肖全友都賴了,抹了把冷汗說道:“草他麽的,别折騰我了照這麽下去真會累死人的”

我盯盯的望着他搖頭說道:“堅持下,你臉上的死氣越來越重,已經快要纏遍全身了,我估計你離忽必烈的墓室越近,死氣就會越重。”

“沒錯”唐雯藝接着說道:“這些怯薛軍似乎圍繞着一個圓圈在拱衛着什麽,也許在這些怯薛軍圍繞的中間就是墓穴的正室了,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護元朝帝王”

可惜的是,唐雯藝的分析雖然正确但現實挺幾吧殘酷的。

他們穿過了九間石室後居然又回到了**,也就是說相當于白白的繞了一大圈,而肖家兩兄弟身上的死氣則是愈加濃烈起來。

.............

現在不用我說,毛立誠和唐雯藝都已經看出來肖全明和肖全友兩人狀态不咋對了,臉上一股黑氣若隐若現的,雙目無神,神情略顯呆滞整個人都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最重要的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一股特别讓人反感的氣味,讓人聞着倒不是反胃而是特别的厭煩。

這就是死氣透體的征兆,人命不由已了。

肖家哥倆靠着牆堆坐在地上,耷拉着腦袋嘴裏嘀咕道:“兄弟,哥們看來要折在這坑裏了,草······挖了一輩子的墓,最後死在墓裏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想想辦法,盜墓者早夭是沒錯,但他媽絕對不能折在正當壯年的時候”毛立誠歎了口氣,說道:“後悔這兩字說出來跟放屁一樣,摸金校尉死在墓裏是常有的事,死就死了,但必須得掙紮一下,我拉他們一把吧”

“他倆的死氣凝聚的這麽快,明顯是我們已經接近墓地正室了,可這他媽的怎麽就是得其門而不入呢?”我在石室裏來回的踱着步,擡頭望了片刻又低下腦袋尋思着說道:“那個祭壇呢?不是說忽必烈的墓葬是在祭壇下面的麽?轉了一圈祭壇在哪?”

毛立誠拍了拍腦袋,自己把這事給忘了,以爲找到石室就找到忽必烈的墓葬,但那張羊皮上最重要的信息讓他們給忽略了。

羊皮紙上所說,忽必烈的墓葬是在薩滿祭壇的下方,但是祭壇在哪?

我走到肖全明和肖全友身旁,輕聲說道:“沒破詛咒之前我救不了你們,但卻可以幫你們延續一段時間的壽命,雖說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但咱這不還是有點希望麽?别抗拒,放松精神我要度一股生氣入你們體内延緩死氣蔓延,至少還是能撐上一段時間的”

風水陰陽師凝聚天地之氣于體内,以自身境界可于天争命。

我抓住兩人左手脈門,催動體内道氣入肖家兩兄弟體内,把纏身的死氣緩緩逼出,然後在把他的陽氣緩緩彙入他們的身體裏,這樣一來雖然沒辦法清除所有的死氣,算是治标不治本,但至少可以讓他們多存活一段時間。

我還打算,他倆真要是短時間内身死,自己說不得真得入陰間讓陰差把二人的魂魄給送回來,讓其暫緩幾天再入地府了。

“咦,你們看這是啥?”唐雯藝一直在那些士兵雕像四周轉悠,在石室裏走了一會後地上鋪滿的灰塵被她的鞋底給蹭開了不少,唐雯藝發現每個雕像的雙腳下都有一道刻畫出來的幾公分深的線條連接着旁邊的雕像。

毛立誠聞言立馬用鏟子把四周的地面的灰都給扒拉到一旁,果然其他的雕像腳下也是如此,都有一道五公分深淺的線條連接着石像。

我和毛立誠豁然一愣,同時說道:“去看看其他的石室”

三人立刻分頭行動,一人走進一個石室,然後清除掉士兵雕像腳下的積灰,當整理幹淨三個石室之後他們發覺,這幾間屋子裏每一尊石像的雙腳下都被刻畫着線條,并且連接在了一起,石室是相同的這些線條也是互相連接的。

“這是怎麽回事?所有的石像都被連接在了一起,這有啥關系啊?”三人面面相觑,實在是看不懂那些線條連接着石像有什麽作用。

這古墓整的好像腦筋急轉彎,從進入地下河開始跟他媽猜謎似的,腦袋裏的小馬達得時刻開動着,要不是團隊配置太專業,估計他們早就得被氣死在大門外了。

唐雯藝說道:“每次我們挖掘古墓碰到不能解決的問題時,都會采用現代化的手段破解,比如之前那扇鐵門我們就可以拍成照片然後輸入到電腦裏進行計算,通過每分鍾過億次的計算,推斷,比對來找出符合的原因,我估計這些石像下面的線條肯定蘊含深意,隻是我們看不懂罷了”

“你們試着推動一下石像,看它們會不會随着那些線條而移動”堆坐在牆角下的肖全友被我度了一股生氣之後精神已經小有恢複,三人在那研究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石像。

肖全友又接着說道:“石像下面的線條和鐵門上薩滿祭祀舞者是同一個道理,都是解開某種機關的方式,你們隻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就行”

我苦笑道:“幹這事太費腦袋了,下次再有這活找我我得好好尋思一下了”

毛立誠嘗試着順着線條的軌迹推動士兵的雕像,剛開始推的時候雕像有些松動,當他加大力道的時候雕像果然順着勾畫的線條緩緩移動着,随即唐雯藝也推動一個石像,結論果然都是一樣的。

肖全友長吐了口氣,咧嘴笑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可是······”唐雯藝茫然不解的問道:“可我覺得總沒有這麽簡單吧?不可能随意推動雕像就能解開這個謎底,一定有什麽規律的”

“這個簡單了,九間石室?呵呵”肖全友直起身子,淡淡的說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五居中宮明白麽?一數坎兮二數坤,三震四巽數中分;五爲中宮六乾是,七兌八艮九離門這是九宮圖,你們按照這個規律推動石像,絕對可以解開”

我和毛立誠本就是此種高手,兩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各自朝左右兩邊分開進入其他石室,按照九宮圖規律把每個石像都推到位。

當兩人回來一起推動最後一個石室的雕像按照九宮位擺好之後,整個石室都忽然輕顫起來,一股濃-濁的灰塵迅速彌漫在四周,漸漸的已經濃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五個人閉着眼睛掩好口鼻彙聚在一起,等待灰塵散去。

過了十幾分鍾,彌漫在屋内的灰塵漸漸淡薄了,毛立誠揮着手試探着朝前走去,沒想到剛走了沒幾步他忽然一腳踩空了,人突然就從還沒消散幹淨的飛灰中消失了。

“師哥,師哥······”唐雯藝豁然驚起,爬起來就要追着毛立誠而去,我一把拉住她說道:“等等再去,你聽他那邊似乎有動靜了”

“噗通”毛立誠消失的方向傳來一聲痛嚎:“草他麽的,得回老子身上肉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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