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的高速,毛立誠和周傳銀輪流開車,人停車不停的開到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跑了近點多公裏了,進入了山東境内。
這一路上周傳銀和我沒少從胖子嘴裏套話,但這貨的嘴就跟上了密碼鎖似的,任你咋問就是不說去哪要幹啥,來來去去回應就一個,你們跟着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快天黑的時候毛胖子把車開進了服務區準備休整一下繼續上路。
“你這是打算連夜趕路麽?晚上也不找個地方睡一覺啊”我蹲在地上抽着煙,車坐了一天骨頭都要累散架了。
“在這等兩個人然後啓程,後半夜我們再睡,明天下午就能到地方了”毛立誠從服務區的超市裏買了三捅泡面和幾根火腿腸扔給了他們兩個說道:“先對付一下,明天到地方了再吃頓好的”
周傳銀問道:“還要等人再走?你這隊伍的規模拉的挺大啊”
“嗯,我們這個團隊原本就是三個人的配置,前幾天我到上海辦事和他們分開了,他倆在外面采辦裝備,說好在這集合的估計也快到了”
“不是買家夥去了吧?”周傳銀一直對他那句國家不允許的耿耿于懷,覺得他跟我有可能掉進狼窩裏了。
毛立誠嗤笑道“怕了啊?”
周傳銀仰着臉硬氣的說道“我是挺佩服你的膽量的,剛跟我們倆認識就敢拉着我們一起犯大案子,你就不怕我們把風聲給走了點了你和你的同夥啊”
毛立誠撇了撇嘴,說道“草,要是沒這個自信我能找你們?跟我們幹這一趟活之後你倆得把我當祖宗供着,還點了我?那是豬腦袋才能幹出來的事”
我和毛立誠驚詫的對視了一眼,這話毛胖子說的挺霸氣啊,他哪來的自信啊。
等了不到十分鍾一輛吉普牧馬人開進了服務區,毛立誠拍了拍手說道“起來,認識下,他們到了”
牧馬人嘎吱一聲停到了别克商務車旁邊,車上跳下來兩個人,年紀都不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這兩個人長的有點相似,好像是對兄弟。
“肖全友,肖全明哥倆,這是我和周傳銀,以後大家一起幹活都來認識下”毛立誠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介紹完,肖全友皺眉問道“他們?行不行啊,看着有點像生手,毛立誠你随便整倆人過來打發要飯的呢,這幾吧玩笑開的有點大了,趁着還沒到地方呢,他們要是不行你趕緊換人,要不我們聯絡人也行”
“呵呵,草!”周傳銀挖着鼻孔,然後扣出一塊鼻屎來屈指一彈就飛了出去“哥們,說你不行你願意啊?用我哥的話來講,就是路上人那麽多誰是龍誰是鳳你知道啊?别幾吧一上來兩眼一搭就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草,行不行咱走起看着呗?”
肖全友哼了哼剛要張嘴,旁邊的肖全明拉了他一把說道“你懷疑他們就是懷疑毛胖子,靠譜麽?他辦事什麽時候沒靠譜過?行了你别逼逼了,幹不好活毛立誠會給我們交代的,這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肖全友撇了撇嘴話都沒說直接上了牧馬人就發動了,肖全明沖着我和周傳銀笑了笑“兩位别介意,我弟弟就是這性子,他對事不對人,因爲這次的買**較特殊他謹慎點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哥倆心眼都不壞也沒看低你們的意思,以後大家相處下去就都了解了,我信你們,以後咱慢慢處哈”
肖全明說了幾句場面話後就拍了拍毛立誠的肩膀“哥,合作不是一回兩回的了,你什麽人我們心裏有數,小友子什麽人你也知道,别往心裏去”
毛立誠推了他一把,笑罵道“别整的我好像小肚雞腸似的,多大事啊,走吧,走吧趕緊上車,明天下午得到地方呢”
上了别克,周傳銀罵罵咧咧的說道“你看那傻-比燙了個羊毛卷的頭發,這是打算移民吐魯番麽?拽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胖哥到時候我們要是有沖突你别攔着哈,我必須好好給他上一堂課”
毛立誠樂道“我是攔着他還是攔着你啊”
“攔我,連你一塊修理”
我歎了口氣,說道“行了,嘴上過過瘾就拉倒吧,真有沖突你不一定能幹過人家呢”
“說啥呢?”周傳銀頓時急眼了“我是茅山三大正統弟子之一,茅山千年傳承在身,習得一身武藝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三歲能文四歲能武,五歲胸口碎大石七歲那年能生撕虎豹”
毛立誠迷惑的問道“六歲那年你幹啥來的?”
我在旁邊呵呵的樂道“我知道,他胸口碎大石肋骨幹折了,休息一年”
“牛比,你活到現在是個挺不容易的事啊”毛立誠崩潰了。
周傳銀鼻孔朝天的說道“一路坎坷的也走過來了”
“行了,唠點正事吧”我歎了口氣,眯眯着眼說道:“那兩人一看手下就是有真功夫的,說話硬氣點也正常”
周傳銀皺眉問道:“真不是吹的?看他倆瘦的跟個杆子似的,我打個噴嚏都能給他們吹個跟頭,那小身闆好像在非洲逃難回來的,他倆練過啥功夫?你要沒走眼,那我覺得可能是九陰真經比較貼邊,五個手指頭看着挺有勁的”
肖全明和肖全友下車的時候我就留意到了,這哥倆身子異常的消瘦骨頭上最多就包了層皮,這他媽肯定不是餓出來的,而是練出來的,估計兩人體重加一塊都沒毛立誠這胖子一個人份量大。
他們兩個雙手手指細長,骨節又不粗大,這明顯是刻意練的手上功夫,并且呼吸之間均勻而綿長,肯定是學過吐納之術。
也就是說他們找個的人全部都是古武的修習者,看他們那種自信的眼神,修爲恐怕不俗。
我似乎隐約間已經猜到毛立誠他們這個三人團夥是幹的什麽活了。
在風水陰陽界,還有一個極其偏門的行業傳承已久,到現在爲止基本上已經快銷聲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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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馬人和别克商務後半夜一點在服務區停下了,累的跟犢子似的幾個人連說話的精神都沒有,肖家兄弟跟毛立誠打了聲招呼後就進屋睡覺了,毛立誠給我和周傳銀開了間房,自己住了一間。
在服務區的賓館一覺睡到早上五點多,毛立誠就把人給叫醒了然後吃完東西繼續上路。
兩輛車都是兩個人輪着開,基本不停歇,将近中午的時候車子進入到了京城附近的高速,找了個服務區繼續休整。
“下午就到地方了?老子掐指一算估計咱們的目的地不是東三省就是蒙古那邊啊”周傳銀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哪都沒少去,車子在京城停下後他立馬就判斷出這一行人的目的地了。
毛立誠笑眯眯的說道“j不離十了,不過你們肯定猜不到具體的方位”
我問道“哥,都這時候了還不透個準信啊?真能吊人胃口”
毛立誠給衆人分了圈煙後正色的說道“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這次的活必須需要保密,沒到地方呢絕對不能透露半點風聲,不然出現其他的狀況會很讓人頭疼的”
肖全明忽然插嘴說道“毛胖子,那頭的關系都打點好了?”
“嗯,幾天前就聯系好了,咱們人到了後就有接駕的”毛立誠率先将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後扔進袋子裏說道“老規矩,幹活之前把電話都交出來,從現在開始咱們進入單線聯系狀态,除了咱們五個跟外界把聯系都給斷了”
肖全明和肖全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我是無所謂了他這電話裏的聯系人都不超過五個平時沒誰能找他,周傳銀嘀咕道“胖哥,我發現跟你幹完這一趟活後我都有能幹fb的潛力了”
“專業,保險,就是對自己和團夥成員的負責,習慣就好了”毛立誠不以爲意的說道。
幾個人正閑聊呢,服務區上的停車場裏停下一輛豐田考斯特上面呼啦下來一群人,除了幾個年歲頗大的老頭外還有三女兩男五個年輕人,本來這夥人我和周傳銀沒什麽可留意的,但毛立誠和肖家兄弟卻一臉古怪的掉過了身子,似乎不想讓對方發現他們。
“啓程,趕時間馬上離開”毛立誠急切的招呼着。
沒想到,這三人剛轉頭要上車呢,考斯特上下來的兩個老頭似乎看見他們了。
“死胖子,怎麽在哪都能碰見你?”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頭三兩步的就走了過來,眼神在他們三個身上轉了兩圈後笑眯眯的說道“見到爲師還不趕緊過來見禮,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是要跑呢?”
毛立誠苦着臉伸出兩手跟對方抱在一起,說道“趙教授,你這是又帶學生出來做課題呗?真巧,真巧”
趙教授拍了他幾下肩膀,轉身招呼身後幾個年輕人說道“過來認識下,你們的大師哥,北大考古系名頭最響亮的胖子毛立誠,是不是久仰大名啊?”
幾個年輕男女走過來,驚詫的看了毛胖子好幾眼,其中兩個女生居然拱着手滿臉花癡的叫道“你就是王師哥啊?我們隻在校報上看過你的照片,沒想到居然能見到活的,哎呀呀,你也不是胖的特别難看嘛”
“毛立誠?北大考古系十年來最妖孽的學生,你好”剩下那個女生伸出手跟毛立誠握了下後說道“唐雯藝,晚你三年入校,現在跟趙教授讀博士”
毛立誠看着這個皮膚略顯黝黑但卻透着一股精明勁的師妹擠着笑臉說道“我知道你唐雯藝麽,被北大曆史系和考古系六個教授搶着要當導師的好學生,我早有耳聞了,看來我那個妖孽的頭銜估計要轉讓給你了”
幾個年輕人圍着毛立誠叽叽喳喳的聊了起來,把毛胖子給衆星拱月的給圍在了中間,那個叫趙教授忽然眼睛一瞪看着肖家兄弟說道“你們三個碰到一塊了準沒好事,說,到底有什麽圖謀的”
肖全明仰着腦袋左顧右盼,肖全友耷拉着臉說道“趙老我們就是出來踏青春遊的,天氣不錯得舒展筋骨啊”
“哼,哼,春遊?”趙教授十分鄙夷的笑了“你們開的哪輛車給我打開,我看看你們都帶了什麽東西”
“胖子,毛胖子”肖全明扯着脖子招呼毛立誠過來。
毛立誠擠着嬰兒肥的臉笑道“老師,我們真是踏青的,陽光明媚萬物複蘇,我們出來陶冶下情操”
“鬼才信你們”趙教授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你的爲人我還是信得過的,但我奉勸你一句話,别幹給祖宗蒙羞的事懂麽?”
毛立誠一本正經的說道“老師你放心,行有行規我們幹事都是講良心的”
“記住了,别讓你們的良心讓狗聞了都不吃就行了”趙教授頗爲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轟轟”幾個人正閑聊呢,一陣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在高速上響徹而來,眨眼的功夫三輛紅色跑車就風馳電掣的開進了服務區,然後一個漂亮的甩尾堪堪的停在了考斯特附近。
三輛車開的跟他媽着急投胎似的,進了服務區也沒減速,甩尾停車的時候,車尾巴居然擦着人群一甩而過,驚的毛胖子他們跳着腳四處躲閃。
車裏走下六個染着一腦袋雜毛的小年輕穿的跟唱戲的似的,下車後還在探讨着剛才漂移停車時的技術缺陷,似乎壓根就對碰沒碰到人一點都不以爲意。
趙教授的火起似乎比較大,吹胡子瞪眼的就吼道“你們有沒有公德心?這是公共場所,開車怎麽不注意點,差一點就撞了人了”
“呵呵,老頭公德心多少錢一兩啊”一個綠毛小子抱着胳膊笑道“你也說是差一點了,這不是還沒撞到麽”
“我是說要撞到了怎麽辦?撞了就晚了”
“晚啥啊,撞了再說呗,這事不能四舍五入啊,沒撞到就是沒撞到你别跟我說萬一撞了咋辦,你還想訛我們點啥啊”
一個紅毛雞冠子頭撇嘴說道“撞了能怎麽的?撞了人是按斤算還是按個算,陪你錢不就得了,唧唧歪歪的幹嘛啊”
趙教授頓時火冒三丈了,上前兩步指着他就罵道“混蛋,有你們這麽說話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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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教授眉毛倒豎眉尖上挑,一看就是個火氣旺的老人,指着幾個小年輕張嘴就開罵。
“草你麽的老燈,别給臉不要臉哈,說兩句就行了呗在那沒完沒了的叽歪啥啊,我沒上過幾天學,不知道尊老愛幼四個字有幾筆”紅毛雞冠子被趙教授給罵的有點撐不住臉了,滿嘴吐沫星子的就還了幾句嘴。
趙教授的學生見狀頓時圍了過來跟對方六個年輕人吵了起來,并且大有把局勢往火了整的意思。
在北方,河南,河北,京城,還有東北一帶的年輕人開車基本都有個特質,甭管是開十幾萬經濟型轎車的還是開過百萬豪車的,隻要是年輕人車裏的後備箱基本上常年都會備着片刀,鋼管,鎬把子等兇器。
準備這些東西是因爲在北方三十歲以下的男人開車一年刮刮碰碰的太正常了,有的時候談不攏的了就得采取别的手段。
拿出這些兇器以後動手到不一定,但氣勢必須得鎮住對方,要的就是一個臉面的問題。
跟趙教授罵的再狠,這幾個小雜毛都不一定會動手,因爲老人家胳膊腿的比較酥軟一碰就容易整成傷害案,但趙教授那幫火力剛猛的學生們出頭了,那就不好說了,動一頓也就是小事,警察來了頂多賠錢就是了。
所以幾個小雜毛見這幫跟自己差不多年歲的學生出來了,覺得雙方關系有點對等了,頓時就有三個人從車的後備箱裏拿出鋼管和鎬把子出來眼看馬上就要開掄了。
毛立誠低聲跟肖家兄弟說道“去車裏把家夥拿出來,一會看情形,對夥要是動手了咱就得教教他尊老愛幼到底有幾筆了,反正這是高速,上了路之後一腳油門就能跑沒影了”
肖家兄弟轉身打開牧馬人的後備箱,居然十分嚣張的從車裏拎出兩把開山刀出來遞給了毛立誠,我挺無語的攔住他說道“省省吧,還見血啊?”
毛立誠皺眉說道“幹這個跟你們沒關系,我們動手就是了不用你倆”
我樂了,說道“其實我也挺想活動下筋骨的,但這時候真沒必要,聽我的吵吵兩句就得了,咱沒必要跟死人一般見識”
肖全友呵呵笑了,挺輕蔑的看着我說道“年輕人,不年少輕狂能叫年輕人麽”
毛立誠愣道“啥意思?”
“呵呵,沒啥意思我有點暈血”我走到趙教授跟那幾個小雜毛中間說道“行了都收手吧,沒多大點事還得整出點後續情節啊?一人少說一句這事就過去了哈,拜拜吧都”
像這種吵吵起來的情況,其實中間就缺少個搗糨糊的人,隻要有人在中間伸手攔一把那基本上就幹不起來了,爲啥?又不是啥大仇大恨的,真幹的呲呲冒血了誰過後都得鬧心。
我上前說了幾句後,兩邊人罵罵咧咧的就散了,那幾個小雜毛開着車一溜煙的就上了高速走了。
毛立誠讓肖全明把開山刀放回車裏,然後對趙教授說道“老師,您年紀可不小了咋還當自己是老當益壯呢?以後有這種事讓徒弟們往前沖,你在後面看戲就是了”
趙教授橫着眼說道“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我得讓他們明白我們北大也是有扛把子的”
“行了,行了,老師我們可要啓程趕路了你們歇會後也走吧,回見,回見”毛立誠崩潰的跟這夥人打完招呼就上了别克商務車,牧馬人在後面跟上,兩車繼續趕路。
“王胖啊,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高材生呢?我草,北大的?挺讓我崇拜的一個名啊,我他媽一小本畢業的孩子最羨慕的就是那些筆杆子比腰杆子還直的人,佩服佩服”周傳銀吐沫橫飛的在後面說道。
我也挺詫異的問道“你真是北大的?有這招牌在身咋不幹點穩定工作呢,東跑西跑的幹啥啊”
毛立誠挺惆怅的說道“沒辦法,長輩有令我就得放棄安穩的小康生活奔赴火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急的滿頭大包也得遵命啊”
“你家家規挺奇葩的啊,挺好個孩子爲啥得逼着上吊啊,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多好”我挺眼紅的說道“啥也别說了哥們,同命相連都是命苦的人”
“哎呀我去,前面這是咋的了?”開着車的毛立誠突然猛的一刹車,把車速給減了下來。
高速前方此時已經亂作一團了,一百多米外兩輛紅色的跑車奇形怪狀的橫在了路中間,車都撞的沒形了,駕駛位的窗戶已經碎了,半邊人身耷拉在車窗上,一腦袋紅毛極其顯眼。
另外一輛車的狀況可能好點,三個人正費力的從車子裏鑽出來,渾身是血,搖搖晃晃的往後車趕去,走路的時候跌跌撞撞的明顯兩腿都發飄了。
毛立誠在後視鏡裏看着一臉淡然的我說道“哥們,看的挺準啊?你早知道他們要出事所以沒讓我們動手?”
“紅毛肩頭的兩盞陽火都滅了,明顯是活不了多久了,你還拿着砍刀跟他們幹一仗有意思麽?”我淡淡的說道:“别跟死人一般見識,不然你也會沾上點死氣的”
後面的牧馬人越野車裏,肖家兩兄弟歪着腦袋看着車禍現場的慘狀默然無語。
肖全明歎了口氣,說道:“這回知道毛胖子找的是啥人了吧?弟弟,以後眼睛擦亮點,别拿鼻孔看人”
肖全友沉思着問道“他不是瞎蒙的?”
“呵呵,真有意思,鐵口直斷一卦千金的人你又不是沒見過”肖全明慎重的說道“好好跟他們處吧,以後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鐵口直斷一卦千金,說的就是風水陰陽界裏占蔔算卦的這一号人,街邊尋常的算命先生懂點皮毛就敢吵吵不準不要錢。
因爲僅僅是一點皮毛,就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真要是占蔔算卦精通之人,你跟他處好了關系,他能在關鍵時刻指點你一二,除了能讓你免災免禍以外,沒準還能救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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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兩輛車進入了内蒙古境内,毛胖子把那輛别克商務車留在了呼市,他們三個一同登上了那輛吉普牧馬人越野車,深入草原商務車跑着就有點費力了,還是越野車給力。
我和周傳銀上牧馬人的時候肖全友望過來一眼沒有吭聲,但臉色已經沒那麽難看了,肖全明倒是挺友好的打了聲招呼。
我一句輕飄飄的話讓兄弟兩個頓時對他們的印象有所改觀了,隻要不是蠢人誰都不會刻意去得罪一個懂得占蔔算卦的風水師,說不上什麽時候對方金嘴一開随便跟你吐露點什麽就能讓你免糟災禍。
牧馬人進入草原後徑直朝着國境線駛去,貼着和外蒙古交界的一帶一路馳騁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
直到車開到傍晚天色大黑之時牧馬人才停到一個叫二連浩特市靠近外蒙古交界的地方。
牧馬人熄火,四周漆黑一片,隻有車裏閃爍着幾個煙頭的光亮。
“毛胖子,幾點有人來接咱們?在呆下去可就要半夜了”肖全明笑呵呵的問道“外聯你一直是強項,可是從來沒有過纰漏的,這次越界去的可是從沒有去過的地方,你跟我老實講,人是不是都安排妥當了”
毛立誠淡然一笑,說道:“金錢開路無往而不利,我找的人絕對托底”
周傳銀趴在我耳朵旁邊嘀咕道:“我咋不托底呢,還越境?這是要幹到國外去了,國内還不夠折騰的跑國外折騰啊,哎這幾吧要有點啥事能不能叫天天不應啊”
似乎是聽到了周傳銀的嘀咕,肖全明回頭說道:“咱們幹的事在國内才不好幹呢,跑到外面絕對比家裏這邊安全,這地方窮鄉僻壤的吃飽飯都成問題,你幹點殺人放火的勾當都行,沒人有時間操心跟肚皮無關的事”
周傳銀四處張望着說道“我也看出來了這地方埋個屍首啥的三五年都不見得有人能發現”
“你還真猜對了,這片草原交界處這些年沒少埋藏屍骨,絕對是殺人滅口的風水寶地”王毛立誠抽着煙指了指車後面說道“沒看咱出門的時候後面帶着不少家夥麽,以防萬一的,此地民風比較彪悍,這裏的人比東北和四川一帶的都要猛多了”
周傳銀咽了口唾沫,說道:“你可别說了,說的我心裏瘆得慌,本來幹的就不是啥好事啊”
寂靜的車内突然響起一串手機振動的聲音,毛立誠把電話從袋子裏拿出來後接通嗯,嗯的回應了幾聲之後就挂斷了,拿出地圖和指南針找準方位後對肖全友說道“西北方向,開十五公裏”
不到十分鍾後,正前進的路上忽然從對面發現幾束大燈在晃着這邊,牧馬人開過去後就發現一輛挂着軍牌的東風猛士停在路邊。
肖全明驚訝的問道“胖哥出手這麽靠譜啊?居然是軍車接駕?”
“靠過去,不用下車”毛立誠等牧馬人停在猛士旁邊後,從身旁的箱子裏摸出一個鼓鼓的塑料袋從車窗裏伸出來遞到了猛士的車内“袁老二介紹的”
猛士裏的人拿出一個手電筒突然照射到牧馬人裏,晃的幾個人眼睛一陣刺痛,一個身穿便裝的人朝裏面看了幾眼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身後吩咐了幾句。
猛士裏下來兩個人,一個在車前一個在車後,手腳麻利的就把牧馬人的兩幅車牌給換了下來,然後挂上了蒙古的牌照。
“行-駛證和五個身份證都是真的,有據可查的,你們進去後隻要不犯下大事沒人會懷疑你們,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一句,邊界這一帶比較亂,不少亡命徒都在這附近混呢手裏都有槍,你們幾個行不行?既然是袁老二介紹的那就是自己人了,用我給你弄點真家夥麽?子彈管夠”猛士裏穿便裝的人笑呵呵問道。
毛立誠搖了搖頭“謝了哥們,剩下的我們自己解決”
“那妥了,你們注意安全,在邊境這一帶有事給我打電話,出了邊境就不用了,蒙古那幫蠻子我跟他們不熟,往前開五公裏左右我讓邊防的人撤了,半個小時内你們必須越境過去,等要回來的時候再聯系我”猛士上的人說完就把車開走了。
毛立誠讓肖全友趕緊開車,十多分鍾之後就開到了中蒙兩國界碑的地方。
牧馬人越界之後,毛立誠突然轉頭對周傳銀和我說道“你倆也不笨,估計已經猜出咱要幹什麽活了吧”
周傳銀翻了翻白眼,我說道“你們三個都是倒鬥呗”
倒鬥就是盜墓賊的稱呼,也叫摸金校尉起源于東漢末年三國時期,當時曹操爲了彌補軍饷的不足,設立發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軍銜,專門盜墓取财,貼補軍饷。
考古界的人都講“漢墓十室九空”,意思是基本上漢代的墓葬差不多都被摸金校尉們給盜空了,讓人頗爲遺憾。
摸金校尉傳承過千年,從沒有中斷過,隻不過到了近代之後能盜的墓葬已經少之又少了,摸金校尉才銷聲匿迹了甚至人們隻以爲這個稱呼是裏杜撰的,世間根本沒有這類人。
至于世間常常言傳的那些盜墓賊他們根本算不上摸金校尉,隻是懂得一些盜墓的小技巧然後偷盜墓葬之物,論技術和職業素養跟真正的摸金校尉差遠了。
毛立誠說道“沒錯,我和肖家兄弟祖上的頭銜都是摸金校尉,到我們這一輩已經被傳了不知多少年了,之前我和他們兩個并不相識,有一次倒鬥的時候碰上了然後還起了沖突,沖突之中我們發覺大家好像都是源自同一摸金校尉流派的,從那之後就建立起了合作,幹了四回買賣,今天算是第五樁了”
肖全明回過頭主動伸出手說道“來,重新認識下肖全明源于搬山道人一門主攻機關暗門”
肖全友猶豫了下,還是主動伸手說道“肖全友,卸嶺力士”
“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你算哪一門?”我點了點頭,轉而詢問毛立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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