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搖晃着就往外面走了過去,推開酒店後門他剛一邁步出去,正巧跟人撞了個滿懷。
嗅了嗅鼻子,一股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我打了個酒嗝,睜着醉眼粗略的一看,發現自己身前站着兩個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撞誰身上了。
“額······眼熟呢?”我舌頭有點打結的張嘴就冒出來一句:“茅山....公交車啊!”
“嗯,你說什麽?”蘇沁被我一句話給說懵了,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尴尬的笑了笑,這完全是條件反射順嘴而出的一句話,他連忙擺手說道:“不是,那個什麽······認錯人了”
蘇沁眯眯着眼問道:“茅山這兩個字可是沒弄錯。”
“正行?你怎麽在這?”正當我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時候,蘇沁旁邊傳來了一聲驚詫算是給他解圍了。
我歪着腦袋看着對方,假裝啊了一聲說道:“啊,好久不見啊,你怎麽過來了?”
這場合裏能把我認出來的女人,除了和他一起來的唐夏外,就隻有跟蘇夜天一同前來的蘇代曼了。
蘇代曼咬着嘴唇,居然離奇的整出一臉嬌羞來:“你怎麽會在這?”
“跟别人來湊湊熱鬧,那個什麽······我是不打擾你們叙舊了?你倆聊,我透個風去,草了,這酒喝的把我給整迷糊了。”我覺得自己那句茅山公交車說的挺汗顔,連忙掏出煙來叼上故作鎮靜的就想往天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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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代曼不甘的一把拉住 我,笑着問道:“怎麽?現在跟我說幾句話很難爲情麽?”
“不是,我腦袋有點迷糊,喝多了.....”我幹咳了一聲,解釋道:“我這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的好像有點壓制不住了,怕過會在整出點丢人的事來,所以得趕緊出去透透風來緩解一下躁動的肚子,回見,回見,一會聊哈”
我落荒而逃。
蘇代曼看着我的背影笑了笑,假裝憤憤的罵了一句:“王八蛋,喝多了還跑那麽快”
蘇沁眯着小眼望着我的背影,朝她問道:“你認識他?”
蘇沁和蘇代曼相識已久,兩家父輩就有交往,蘇沁,蘇代曼又都是各家着重培養的下一代,所以近幾年來兩人常有接觸,并且聯系頻繁到關系差不多跟閨蜜兩字都能靠上邊了,或者說.....他們兩個蘇家本來就有源源也說不定。
人麽就是這樣,結婚講究門當戶對,朋友之間也講究身份對等。
蘇代曼和蘇沁,兩者之間正好能畫上等号。
蘇代曼沒回答蘇沁,反而詫異的問道:“他好像和你也認識?”
“你覺得呢?”蘇沁皺眉說道:“認識的話,他敢當我面喊出一句茅山公交車來?”
蘇代曼愕然了,掩嘴而笑道:“他向來都如此口無遮攔的”
蘇沁狐疑的打量着蘇代曼,據她所知這個的女王可從沒有在人前露出過小鳥依人的性子,特别是最近進入了修煉界,應該更加的高冷霸道才是,但那一臉的嬌羞在蘇沁來看,有點匪夷所思了······
.......
蘇代曼和蘇沁在酒店後門這單聊,其實是爲了蘇家招募風水師的。
這一次的聚會,其實真正的發起人就是蘇夜天,兩月前他就散布消息蘇家要舉辦這次聚會。
當初我離開之際對他說的話,蘇夜天一直謹記于心,這段時間一直沒忘了尋找風水師來蘇家坐鎮,隻不過找的人他都不太滿意,後來蘇夜天幹脆決定,整個選秀得了,于是就在聚會硬插了一腳。
消息傳出之後風水界的人聞風而動,不少上了年紀不太出山的人都蜂擁而來,想入幕蘇家,并且覺得自己有關系的還暗地裏托人跟蘇夜天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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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誰讓蘇家勢大呢,能夠被蘇夜天看上的話,就意味着無數的鈔票再向自己招手了。
蘇代曼和蘇沁閑聊之餘,實在沒想到我會突然蹦出來,并且這家夥還極其不着調的把兩個女人同時都給招惹了。
蘇沁是對那句茅山公交車有點火冒三丈,而蘇代曼則是因爲我無視自己而耿耿于懷。
我也察覺自己有點得罪這兩女人了,但他真無心辯解,因爲我挺明白一個道理的。
和傻子吵架肯定是有輸沒赢。
和女人拌嘴,沒等吵呢你就已經輸一半了,特别還是跟漂亮的女人動嘴,任何男人基本都不會是對手。
深知此中精髓的我隻能選擇遁走,不然再呆下去這兩漂亮小妞絕對能分分鍾口吐蓮花的把他給摧殘的體無完膚了。
上了金茂樓頂天台,一股小風嗖嗖的吹了過來,我迷蒙的兩眼頓時有點清明了,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之後,我掏出煙點上緩解有點眩暈的腦袋。
天台的風很大,樓很高,離天很近。
我走到天台邊沿,駐足遠望。
深夜,燈火通明下,站在天台邊緣的我在盡收此地景象的同時,又一次的感覺到了體内天地氣息的湧動,不久前在天空突兀凝聚而又眨眼間散去的漩渦又重新顯現在半空。
嘴上叼着的煙,随風而落。
我皺眉望向盡收眼底的景象,吐出四個字:“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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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來到江城,第一次登金茂大廈天台,也是第一次看見九轉七煞,龍頭鎖陰局,但他對這個局卻一點都不陌生,不但不陌生并且相當熟悉。
因爲,在藏羽觀藏經閣之中有關此局的詳細介紹他早已看過不知多少遍。
藏羽觀藏經閣藏書百萬,一爲術法,二爲道藏,三爲風水局。
有人說趙以山十歲之前熟讀道家經書能倒背如流,我聽見了肯定要對此嗤之以鼻,十歲之前他牛比,但十五歲之後我能虐他千百遍。
龍頭鎖陰局,是藏羽觀風水局中我最爲熟悉的局之一,當年老道曾經逼着我把此局熟讀于心,并且還得滾瓜爛熟,達到翻手既能布局且破局的境界。
當年我并不理解爲何老頭非要我把這個局銘記于心,現在我明了了,所以說出原來如此這四個字。
我也明白爲何自己體内的靈炁會蠢蠢欲動想要破體而出了。
天空中,那道突然憑空顯現的漩渦在我頭頂緩緩而動,體内天地之氣躁動不已,随即開始破體而出被吸納進漩渦之中,這一回我沒有嘗試去壓制,反倒順而爲之。
源源不斷的天地氣息被我引出體内,然後升空彙入漩渦,随着道氣的增長,那漩渦越轉越快,并隐約有引動天際風雲變幻之勢。
頃刻間,江城浦東風雲密布,烏雲遮空,一場瓢潑大雨瞬間而落。
金茂頂層酒店的人側目望向窗外,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趙以山,蘇沁,唐夏,周傳銀還有那些風水陰陽界的人則是紛紛露出同一個表情望着窗外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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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怎麽會有靈炁?而且還是這麽濃郁的靈炁?,居然密布如此廣泛的區域,這是天地之變還是有人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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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我沐浴在雨中閉着雙魚緩緩盤膝而坐,一股晦澀難懂的經文從我嘴中飄然而出。
“咔嚓!”天邊響起驚雷,一道閃電破空而出,從天上到地下,直入黃浦江中。
一陣風吹來,江面蕩起翻天巨浪,浪随風動越翻越大,漸漸的所有湧起的浪花似乎彙聚在了一起。
片刻之後一道粗大的龍卷風從江面忽然騰空而起直沖天際。
“昂······”天際,江邊,龍卷風下突然傳出一道龍吟,龍吟聲直破天穹而出,響徹天地之間,聲音震蕩之下,竟然産生了陣陣的龍威之感。
我騰身而起,身随風動飄向半空中,睜開雙眼手指江面。
“昂······”龍吟之後,一道龍氣從龍卷風中散發而出,和密布于雨中的道氣融爲一體。
雨越下越大,無人能看見飄蕩在金茂天台上的我,正引動龍氣和天地之氣吸納入體。
金茂酒店的窗邊站了很多人,常人隻以爲今天的江城天氣有點太風雲變幻。
趙以山和蘇沁還有曾聽聞過這裏傳聞的人都認爲,那個傳說似乎應該是真的。
“龍吟,龍氣,這裏真的被鎖着一頭龍麽?”
“原來,原來朝仙閣這裏确實是個風水局。”顯然這是行内的人說出來的。
“似乎當年真有高人踏足于此!”
“風水我們茅山不擅,但傳聞茅山确有記載.....”蘇沁輕聲說道:“當年布局的那位高人,你說如果現在還活着得到什麽地步?“
趙以山聞言沉思後說道:“至少也是煉虛合道第一人!”
天台............
當天地氣息和龍氣被同時吸入體内之後,我睜開雙眼舒暢的吐了一口氣。
他的體内傳來了一聲不甘的怒吼。
“原來如此,瓶頸已破.....那死老頭居然在這埋了一個後手”我驚愕的發覺,當龍氣和天地之氣被引入體内後,已經困擾我近三年的煉氣化神的境界,直接就突破了。
..........
一座充滿五彩斑斓的隧道之中,師父正和清覺苦行僧并排走着,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猛然停下了腳步。
老頭眯縫着疲倦的雙眼,嘟囔了一句:“比我想的好像快了那麽一點點,狗屎運”
....
我也嘀咕道:“九十年代,我他媽剛出生沒多久啊,他就在江城灘下了一步棋······老而不死是爲賊也”
我頂着濕乎乎的一身回到酒店,被裏面的空調一吹頓時全身酸爽起來。
“草了,有點悲哀了”我冷全身都濕透了,剛剛突破,又不敢随便調用體内沸騰的靈炁,第一次讓自己冷的直哆嗦。
本來這衣裳的料子就比較吸水,這被大雨一淋那衣服就跟海綿似的,打個噴嚏都能噴出二兩水來。
我沒轍了,在酒店頂層走廊轉了兩圈後找到個員工休息室,趁着沒人他偷摸的打開門鑽了進去。
幾分鍾之後,我穿着一身酒店侍應生的西服走了出來,然後重新又回到了大廳裏。
“這是腫麽一回事呢?”毛立誠迷茫的看着換了一身衣服的我。
“在天台賞雨來着,一不小心賞的有點忘情,被雨給澆濕了,沒辦法隻好從裏面偷了身衣服換上。”我理所當然的說道,沒有一點害羞的感覺。
“這回你精神了吧?”他隻是點了點頭,但馬上反應過來了,問道:“不對啊,咱們這種人,竟然還怕冷?”
“必須的,渾身透着一股難以言明的酸爽,老得勁了。”我幹笑着說道沒有回答他後面的話題,然後伸出手說道:“煙都濕了,你那還有沒有,給我點一根。”
毛立誠把煙遞給了我,我又問道:“快完事了吧?在這裏呆着渾身都不舒服。”
“沒有,好像有重頭戲登場了,蘇夜天似乎想要請風水師入蘇家,你沒看見麽他身邊圍着不少人在那大獻殷勤呢?”
“咦,他挺能挑肥揀瘦的啊,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居然還沒找到合适的?”蘇夜天身邊好幾個上了年紀的風水師正在那自我推薦呢。
我正尋思自己是不是再給老陳幫把手挑一個合适的人選呢,就看見周傳銀擰着眉頭走了過來。
我沒好臉色的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那半瓶又拿了起來然後‘咕嘟,咕嘟’的仰頭直接給幹了。
“哎我去,真他媽丢人”周傳銀指着他說道:“給我争點氣行不行?這麽多人看着呢,你這喝酒真跟不要錢似的,能不能給我長點臉啊”
我叼着煙說道:“你看你委屈那樣,跟欲求不滿了似的,你有啥傷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别比比了,跟我走!”他皺着眉頭十分不滿的拉着我。
“幹啥去啊?”
“我帶你過去看看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