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我嘴唇抽搐的說道:“這話我愛聽,但聽着太窩心了房子我就不要了錢什麽的也算了,那幾百萬你找個機會給我捐出去,挑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蓋座學校,一是爲了答謝我,二是也當給你的孩子積德了”
趙放生詫異的問道:“這就算答謝先生了?可,可您什麽也沒拿到啊”
“如果我拿了,這因果關系可就不同了,不如我就此坐坐善事,也算是報答社會了,我就一個要求,這學校你一定要自己蓋,不能找什麽洗錢的慈善機構之類的活計。”
說完我又指着不遠處的雙城山說道:“趙老闆,有件買賣給你,你願意考慮下不?”
“啊?您是指........”他納悶的問道。
“那個度假村是個不錯的陰宅,風水很好,隻要開發出來絕對有得賺,這年月哪天都有人死,特别是你們這些有錢人,死了都想找個好地方,那片度假村是個建墓地的好地方,甚至不用在規劃就能直接當陰宅往出賣了,有眼光的風水師是不會認不出來的”
我有着重的對趙放生說道:“不過,你記住一點,每賣出一個墓地就要從中拿出一部分錢捐出去做善事,千萬不能漏掉,這件事做好了可以福澤你的下一代,要是做不好的話我就不提醒你了”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功名。
功名其實就是狗屁,從古至今身帶功名的人多了,狀元探花一抓一大把,博士碩士多如狗,但真正發家緻富享受富貴的遠沒有多少。
其實功名是人的命理最不受重的一個。
一命,就是命格,你生下來投個好胎的話注定一生是富貴命,所以說投胎是個技術活。
運就是運氣,一個人運道加身,福澤擋都擋不住,那些買了彩票中得大獎的人就是運道臨身了。
至于風水則是靠外因來改變自身命理的,陳三金就是最好的寫照,無論是祖先埋葬之地風水好,還是自家的房子風水好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而積陰德并不等于享富貴,這是爲自己死後積德也是爲下一代積德,一個撿破爛的老頭一生窮苦命,但他要是做了一輩子好事,死後入六道輪回投胎的話,下一世肯定能投個好人家,而他的後代兒女也肯定會時來運轉了。
所以有句俗話叫,做人多積德,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
這時山下一輛小巧的白色奧迪緩緩的開了過來,停到我身旁後,唐夏探出腦袋說道:“路上有點堵,來的晚了”
“走吧,時間有的是,也不急”
我知道唐夏的傳承是來自于陰陽先生之後,就立馬決定今天給趙放生的兩個孩子做法事,就由她來最合适不過了。
啥事都得講究專業,我自己也能幹,但有點麻煩還費事,主要是有些損失我的身份不是?
但要是唐夏來做估計就是手到擒來了。
再一個,我身上的靈炁還沒恢複如初呢,他也省得讓自己受累了。
來到趙放生家,閑雜人等都沒在,隻有兩家的老人全都來了,一見我之後四個老人就跟見了菩薩似的,差點沒給他跪下磕一個。
給這兩個孩子做法事并不難,以我上了表的道士身份,和唐夏這個專職的陰陽先生,兩人同時出手基本沒啥問題。
“去孩子的住處,再把他們平時穿的衣服和最喜歡的玩具找出來一些,然後拿到院子裏點燃燒了,今天是頭七回魂夜,得讓兩個孩子能找到家門”唐夏吩咐完後,眯着眼低聲對我說道:“我這邊肯定沒問題,最關鍵的是你确定你真的能進入到陰曹地府,把他們的魂魄準時送入輪回?”
“你動手就是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我牛比哄哄的說道。
唐夏白了他一眼,将香爐擺在地上,然後點燃三隻長香雙手舉起道:“川南唐家弟子,唐夏恭拜四方鬼神,土地”
拜了四方鬼神後,唐夏将長香查在香爐内,她又拿出一面鑼遞給趙放生說道:“去院子裏,把孩子的衣服和玩具燒完以後,你敲三聲鑼,再念孩子的名字三次”
……
陰陽先生是民間三出之一,就是出馬,出道,出黑。
民間的陰陽先生一般懂得點八卦命理,算個八字看看墓地,也就是稍懂一點而已達不到精的地步,最多就能做點死人生意。
這種陰陽先生多混迹于醫院或者火葬場中,隻要一接到有人死的消息就立馬蹦出來然後給你一條龍的服務,從入棺到入殓直到燒成灰他們都忙前忙活的跟着,爲殡葬事業進一份力。
嚴格來講陰陽先生隻能男的做,不能女的做,因爲女人陰氣重做這些事容易遭髒東西,唐夏是女人但她卻不是陰陽先生,而是陰陽師。
陰陽師和陰陽先生聽起來差不多,但差就差在那一個師字上了,這就好像是小學生跟博士生做比較一樣,都是學生但含義可是天壤之别。
陰陽師就沒有諸多限制,男女都可以,甚至某些方面女人比男人還具有優勢。
陰陽師算是道教分支,是從道派中分離出去的,陰陽先生隻能做死人的生意,但陰陽師卻活人死人都能做,特别是在超度招魂和堪輿墓穴上較之一般風水師都要精于此道。
唐夏是川南唐家百年内最有天賦的陰陽師,要不是因爲她是女兒身,唐家老太爺恐怕早就把她定位唐家這一代的接班人了。
頭七也叫回魂夜,在民間乃是人死後最重要的一個日子,在這一天夜裏人死後的魂魄會回到自己的家中,而家裏的人要給逝去的親人準備供品,等把供品燒了之後也要準備好一個登天梯也給燒了,讓魂魄進入陰間别留在家裏不走。
如果亡魂沒有送走,就會影響他的投胎,甚至長留家中的話,活人還會因此遭受大病。
今天晚上是趙放生兩個孩子的頭七,按照正常程序走,其實處理起來很簡單,一般的陰陽先生就能出手解決,隻不過我和唐夏卻要在中間加一道環節。
就是當兩個孩子的魂魄回來後,我帶着他們親入陰間然後直接輪回轉世再次入趙家。
也就是相當于那兩個四五歲的孩子出去溜達玩了一圈後又回家了,隻不過中間少了四五年的時間而已,還得從頭再長一次。
祭拜好四方鬼神,插入長香後,唐夏默念度人經,趙放生就已經點燃了兩個孩子長穿的衣服和玩具,并且敲了三聲鑼,沒過片刻院外就刮來一陣陰風,兩個渺小的身影晃蕩在别墅區裏。
“小玲······小寶······”三聲鑼後,那兩個孩子茫然的望着這邊,趙放生又開始念着兩個孩子的小名。
唐夏輕聲說道:“頭七,原本不用如此繁瑣已逝的魂魄自己就能找回家來,但這兩個孩子一是太小二是生前糟了不少的罪,怨氣太重,如果不招的話就得遊蕩在外面了。”
……..........
兩個孩子哭哭啼啼的,身上傷痕依舊,看那樣子極其的可憐和委屈,到是看上去也沒有那麽的可怕了,鬼物其實并不恐怖,就算是這種帶着強大怨氣,讓自己地魂未散的也不恐怖,相比較邪魔外道肮髒的人心,這些仿佛都不算什麽了。
趙放生都要崩潰了,看着自己孩子的慘狀差點沒翻白眼暈過去,盡管之前我給他們開了天眼兩天前曾見過孩子,但再次相見他還是忍不住,一想到孩子臨死前遭受的那份罪,他的心就跟刀割了似的。
兩個小身影蹒跚着走進了自家的院子,唐夏也走了出來在李玲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趙放生的妻子就蹲在地上強忍着淚水輕聲說道:“玲啊寶啊跟媽媽回家了”
兩個亡魂張開小手撲向了李玲歌,卻從她身體穿了過去,我走到兩個孩子身前,食指按住額頭,陰司印記若隐若現的浮了出來。
我對趙放生和李玲歌說道:“你們回去吧”
趙放生和妻子一愣,有點迷茫的問道:“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哎我去,這我咋跟你解釋呢”我幹咳了一聲,說道:“簡單點講,就是你們兩個多行夫妻事。”
趙放生和李玲歌頓時臉色大紅,連忙調頭就往回走。
我驚訝的說道:“整的這麽急呢?”
唐夏都不願意搭理他,也轉身就走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拉着兩個孩子的手然後念道:“黃泉路上鬼門開,赴鬼城送亡魂入輪回”
我的身前突兀的出現一道漆黑的縫隙,拉着兩個孩子邁步而入,踏入陰陽的交彙之處。
遠處唐夏驚愕的張着嘴說道:“肉身入陰曹地府?他到底是什麽人?這怎麽可能呢”
活人入陰間并不奇怪,不說煉氣化神之境,就是煉神反虛修爲的人也可以,風水陰陽界中煉氣化神境界的人可以讓魂魄離竅入陰曹地府,隻要魂魄在陰間沒有受損回來後沒有任何事。
但唐夏真沒聽過,有什麽人可以在煉氣化神以下以肉身入陰間的,至少她可不認爲我已經煉氣化神了。
..........
這次進入的其實并不是什麽陰曹地府,以我目前的修爲,就是可以進入地府而相安無事,也需要找到入口才行,畢竟我現在還做不到憑空開辟一個空間,這次去的知識地府和陽間的交彙之處,名爲通陰之地,是一個十分薄弱的界面。
同時,進入這種空間也是藏羽門獨有的方法。
“你居然可以穿梭陰陽兩界?”唐夏急不可耐的問道:“說去就去,說回就回,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啊,這也沒啥,我跟那邊關系比較好,随便溜達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唐夏樂了,說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在這麽裝下去都夠判你幾年的了”
我白了她一眼說道:“誰敢判我啊?我跟黑白無常打聲招呼,直接給他帶走,不是吓唬他,誰聽了腿不得哆嗦啊。”
……
我說他和那邊關系好,這話聽着那是相當裝了。但唐夏也就是看不慣我這份姿态,卻還是真信了這句極度吹牛的牛話。
不爲啥,自古以來,能以肉身相同陰陽兩界的除了境界達到一定地步以外,那必然是有着其他原因,和那邊關系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幾天之後,有一場聚會你知道麽?”唐夏忽然開口說道。
“啥聚會啊?”我随意的問道,心中倒是十分的納悶,我好歹也是靈異局的人吧?竟然有什麽聚會是我不知道的?
唐夏說道:“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舉辦的一場聚會,簡單點來講就是一幫有錢人聚在一起溝通下感情,但不簡單的就是除了這些有錢人外風水陰陽師裏要是有在附近的也會參加,總而言之這個聚會就一個目的,給那些有錢人結識風水陰陽師的機會,然後也給這些風水陰陽師們結交權貴的機會,如果誰和誰談的好了,一場買賣沒準就能達成了,明白了麽?”
“啊,懂了!”我很明白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才來半個多月,除了你以外就認識個醫院看門的老頭,這聚會肯定跟我不搭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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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有邀請函,之前遞給了川南的家裏然後我父親又托人帶給了我,那裏我也不太熟悉,你要不跟我去湊湊熱鬧?”
我撇嘴說道:“沒興趣,我比較擅于獨來獨往的,不太愛湊熱鬧,高處不勝寒懂麽?這世上凡人太多了,我怕污了我這雙眼睛,有關銅臭之事莫要于我再提了”
“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唐夏翻着白眼,然後笑眯眯的說道:“這種聚會是從來都不會缺少女人的,無論你對什麽樣的感興趣,在那裏都能碰得到”
“啊,這麽回事啊?”我眨巴着眼睛透露着一股機靈勁的說道:“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得去看看了,再高處不勝寒也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啊,對不?”
唐夏把我送到地方後跟他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