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爲什麽沒落?”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問道:“誰告訴你中醫沒落了?”
錢良虎很是不解,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帶着一點的惋惜之色的看着我:“就是你們這些傳承者固步自封!竟然連中醫沒落這種事情都視而不見,隻是視而不見也就罷了,竟然還自我欺騙?你們對得起老祖宗們傳承下來的東西嗎?對得起嗎!!”
看着他如此激動的樣子,我不由得肅然起敬起來,像這麽認真的的人,在這世界上真的是已經是少有的存在了,可是看着他這一身的白大褂,我還是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是.....西醫麽?怎麽還管起中醫這檔子的破事來了?”
“因爲你颠覆了我的人生觀,還有醫學觀點。”
“嗯?怎麽說?”我微微來了一點興緻,問道。
興許是提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他瞬間來了興緻, 本來矮小的身材仿佛都變得搞大了起來:“我以前一直以爲這中醫這東西是一門經驗學,或者是玄學之類的玩意,什麽陰陽五行的之類的,過不了雙測,根本沒有一套合法的工作理論。”
說完之後,他換換的吐出了口濁氣,說道:“我知道,這麽說,可能你有些不舒服,但我還是得繼續說下去,本來我都以爲是騙子了,但就是你,沒錯,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毛頭小子,竟然打破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我一個苦學三十多年的博士,到了你這裏虛心請教,你卻故步自封,這讓我十分的難受。”
“你難受是你的事情。”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這家夥也太把自己當一個家夥事了:“至于中醫有沒有沒落這種事情,我懶得和你解釋,本來就沒有輝煌過的東西,又談什麽沒落呢?”
“你....你什麽意思?”他驚疑不定的看着我,“你不就是中醫麽?這種神乎其神的手段,難道不算輝煌麽?”
我低着頭看着這個比我矮小,卻又十分較真的男人,解釋道:“我也不怪你,這本身就不是一種屬于中醫的手段了,就當他是玄學吧,雖然它可能沒有你腦袋裏的各種高數病理等等複雜,但它就是一種你理解不了的存在,你也不可能有機會再去理解它了,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這麽說你能夠名白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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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說他能不能明白,就是我自己都明白不來。
果然,彎彎繞繞讓他的腦袋迷糊了一會,但是高智商的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就理清楚了我的說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問道:“你的意思是....某種超過我們認知以上的力量?”
我怕笑了笑,說道:“能量不能憑空産生,也不會憑空消失,這個定理你知道吧?”
“隻會轉移,我當然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嘛,那又怎麽了?你想說你打破了這個定律?”他好奇的問道。
我連忙搖頭:“這個倒還沒有,我們還是尊重科學的好吧。”
他沒有應答,隻是看着我,仿佛一個求知若渴的學徒一樣。
“這麽給你說吧,既然能量不能憑空産生,那個宇宙之中的第一個能量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
“爆炸。”他淡淡的回答者。
能在這種醫院當主任醫師的,絕對是東方國的高學曆存在,宇宙能量大爆炸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爆炸的動能又是哪裏來的?”我反手一個追問。
“原子核的摩擦。”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是什麽給了原子核摩擦的動能!”我繼續問。
“你......”他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的:“你耍我?”
這也不能怪他,這種杠精的問話,誰扛得住啊?
“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一個道理。”我看着他,回答道。
“嗯?什麽道理?”他趕緊問道:“難不成你們能夠解釋宇宙大爆炸?或者是第一個動能是哪裏來的?”
“并不是。”我淡淡的看着他,說道:“我們都知道,各種動能之間不能随意的轉換,總需要一些介質,不如光能轉爲動能等等。”
“然後呢?”他追問。
“但是我們掌握的了一種“能”,他可以不受任何約束的自由轉變,這也是我爲什麽能夠喚醒他的原因了、”
“可是......這又關宇宙大爆炸什麽事情?”他變得糾結了起來,怎麽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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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的繞了繞頭,讪笑道:‘這不是爲了聽起來更加的裝逼麽,至少你剛剛聽得很入味不是?’
錢良虎是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但這也不會讓他惱怒了,因爲比起什麽玄乎的宇宙大爆炸,顯然,能量轉換時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那到底想表達什麽?趕緊告訴我行不?咱們就别賣關子了。”
我睜着眼睛,很是蒙圈的看着他,問道:“我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掌握了一種能,這個能呢,他可以随意轉換,沒了啊....”
“沒了啊...沒了啊....”這三個字一直在錢良虎的腦海之中回響着,似乎覺得自己被耍了,又似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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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似乎又繞進去了,淡淡一笑,就準備開溜了。
錢良虎錢醫生忽然來到我的身邊,笑道:“老弟啊,既然難懂,我也就不再追問了,不過你醫術比我高明百倍,我對你那可是佩服的……”
什麽情況?眼前這轉變真的是大的有點離譜了啊。
“那個病人很難治?”我一眼看穿他地用意,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
我知道,這家夥既然得不到好處了,那麽肯定是要在其他地方補償回來的。
錢醫生尴尬的笑笑:“不錯,所以...還要請你老弟你幫忙。”
“什麽症狀?”我也不推辭,直接問道。
“西醫診斷是黑色素瘤,惡性的那種,手術後。又廣泛地轉移。現在已經移至肺髒和腹腔,最近疼痛地非常厲害。”錢醫生看到我望自己的眼神很有些特别,不由有些發毛,還是堅持說了下去,“最近幾個月疼地非常厲害,吃強效止痛藥,打嗎啡最多也隻能頂兩個小時,如果不服止痛藥,不打麻醉劑地話,晚上根本沒有辦法入睡,可以說是生不如死,西醫沒轍了,這才上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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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大半天,但我幾乎什麽都沒有聽進去,自然也不存在任何的回應了。
錢醫生尴尬笑笑,“給你說點中醫的吧,我這不是給你說說病症嗎,我看到是癌症,這才用上白花蛇舌草,半支蓮,但是效果不好。”
“效果不好還是沒有效果?”我淡淡道。
錢醫生感覺自己額頭都有汗冒出來,像是一個小學生從老師手中取過不及格的成績單,“是完全沒有效果。”
我歎息一聲,“帶我去看看。”
“應該開什麽藥?”錢醫生慌忙問道,“老弟你說說,這等粗活我去做就行的。”
“你以爲我是神仙?”我苦笑道:“你剛才描述的那些對我而言,一點用沒有,看來我要親自看看才行。”
“能不能用你說的那種能?”他問道。
“不能,不想。”我直接拒絕到。
“那好,那好,”錢醫生本來指望我直接開個方子,或者暗地裏動動手,自己直接向病人炫耀一下,以示權威,現在看來,還要我他自出馬才行。
但是錢良虎分析了一下我說話的語氣,他明白過來,可能我真的會一些醫學的手段,這次說不定可以偷師了!
我二人到了醫務室,有護士正在安慰病人,那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身旁一個男的,好像她的丈夫,愁眉苦臉地,看起來比病人還要痛苦!
有的時候病人或許是痛苦的,但是或許更痛苦的還是親人,因爲他們還要忍受精神方面的折磨。
看到錢醫生走了進來,護士擦擦額頭上地汗水,終于有時間喘口氣,那個男的已經上前一把抓住錢醫生的手,“醫生,我老婆吃了你這幾天開的中藥,晚上仍然是疼痛難以入睡,求求你,再想想辦法。”
一伸手,偷偷地往錢醫生手上塞了個紅包。
錢醫生捏了捏,硬硬的,看來不少,一眼看到我望着他,立馬又變成了精明幹練的氣質:“你這是幹什麽,把錢收起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那個男的差點哭出來,以爲錢醫生沒有了辦法,這才拒絕收紅包,那麽說自己的老婆不是要回家等死,“求求你,大夫,哪怕給她減輕點疼痛也好!”
錢醫生有些架不住了,求助的望着我,“老弟,你……”
我走到婦女身邊,看她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顯然還有些痛苦,和顔道:“不要緊張,我來給你看看。”
那個婦女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錢醫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麽地。
“錢醫生,他……他行嗎?”男人不解的望着我,小聲的問道,醫院哪個他都不敢得罪,隻是看到和錢醫生一塊來的,人家又沒有反對,倒搞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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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錢醫生微笑道:“你放心,他的師父可是國内大名鼎鼎的老中醫,這次來醫院和我探讨一下學術方面的問題,水平比起我來,隻高不低。”
我想上京國手謝易夢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他既然這麽說,就讓他這麽說吧。
錢醫生雖然看不好女人的病,可是卻非常明白病人地心理,知道他們都是盲目地崇拜權威,這一頂大帽子給我扣上,管保讓他們信心大漲。
二人半信半疑,婦女皺眉道:“這位大夫,我最近除了痛之外,又出現惡心嘔吐的現象,一點東西都不想吃,嘴裏很苦,你看……”
我點點頭,伸手号脈,半晌望向錢醫生道:“她右脈沉細弱,左脈弦細略滑,病人又說口苦,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我看她地病理和少陽病變有關,錢醫生,你說對不對?”
錢醫生一怔,慌忙點頭,“老弟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這麽認爲的,隻是苦于沒有什麽好辦法。”
心中卻有些慚愧,卻知道我不會無的放矢,這麽說他問自己,無非是給自己留點面子,慚愧而已,關于中醫之類,他也是知道一點,什麽少陽多陽的,說的玄乎,其實在中醫那裏可能就是腎不行。
我又看看病人的舌苔,轉頭笑道:“病人舌苔白厚膩,六氣中還兼濕,從少陽挾濕去考慮診治,不知道錢大夫你意下如何?”
錢醫生眼前一亮,疊聲道:“老弟和我說的不謀而合,我本來還有些疑慮,這下才能下了決心。”
“少陽氣血不通則痛,”我嘴角一絲笑意,“不知道錢大夫有什麽高見,何藥解之?”
“柴胡湯加上平胃散,不知道這方子可行?”錢醫生小心翼翼的說到。
其實他也是按照着以前的閱曆往上面搬弄而已。
夫婦二人聽的莫名其妙,不過也知道兩位大夫在爲自己确診,看人家說的之乎者也,頭頭是道的,心中憑添了許多信心。
“如果再加上一味浙貝和卷柏,我想效果可能更好。”我淡淡道。
錢醫生用心思索,半晌正色道:“不錯,看來名師出高徒一點不假,我本來還不敢确定,有老弟你幫忙确診,我就放心了許多。”
不再遲疑,大筆一揮,已經給病人開下了方子,讓他們上藥房抓藥,夫婦二人半信半疑,卻也隻能照辦,看到二人背影消失不見,錢大夫欽佩道:“老弟,你不是一般的高,什麽病到你手裏好像都可以迎刃而解,隻不過剛才那劑雖然能疏通少陽,緩解她的痛楚,不過……”
“通則不痛,”我笑道:“我當然知道還沒有去根,拿筆來。”
錢醫生大喜,把紙筆放在我身前,隻見我大筆一揮,飛快寫了方子交給了錢醫生,“三日後她痛楚症狀消失後,你照方給她服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