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暈倒, 辛辛的看了看四周,說道:“銀行到了。”
“是嗎?”郭娜示威的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示威的晃了晃,“你賴不掉的。”
嫣然一笑,一蹦一跳的向取款機跑去。
“奇怪,今天取款機人怎麽一個人沒有?”郭娜有些奇怪。
“因爲取款機是壞的。”我在後面淡淡道。
郭娜伸頭一看,上面赫然寫着,“機器故障,暫停服務!”
失望的搖搖頭,“我說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哪會一個人都沒有。”而後一把拉住了我,“走,跟我去銀行裏面取錢。”
進了銀行裏面,郭娜吸口長氣,“今天是什麽日子,是不是哪個商場大甩賣,怎麽這麽多人取錢。”無奈的排在隊伍後面,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松。
“就是因爲我這雙筷子的存在,才引起銀行取錢地蝴蝶效應,”我笑着搖搖頭,跟在她身邊,四下望了望,愣了一下,前方不遠就有那個早上碰到的女記者許妍,雖然排着隊,還是拿個手機打個不停,隻是聲音已經小了很多。
“運鈔車來了。”郭娜聽到銀行外車響,回頭望了一眼,突然笑道:“如果打劫一箱就不愁下半輩子生活了。”
聲音好像大了些,引起一幫人的紛紛注目,就連銀行裏面的兩個保安都忍不住看了她幾眼,郭娜笑了起來,低聲道:“你身手那麽好,以後沒有工作,打劫也不愁錢花地。”
我不明白她的小腦瓜裏面怎麽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念頭,明明隻要說一聲,百裏集團還會缺她錢用?隻能苦笑搖頭,還未等說話,外邊‘嘭’的一聲大響,一聲慘叫,緊接着又是幾聲槍響!
銀行大門的一塊玻璃突然炸碎,散作一地,丁丁當當的響個不停!
陡然間一聲尖叫聲音傳起,銀行内一片靜寂,不過隻是片刻的功夫,更多的尖叫聲音傳起,一刹那,銀行亂作一團,警鈴也是大叫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銀行裏面地人東奔西走,左沖右突,和無頭的蒼蠅一樣.
一個人高聲叫到:“大家不要慌,都蹲下來,不要動,不要出去,外邊危險。”
我望見了愣了一下,這個人我竟然是認識的,就是上次在公車上碰到地那個抓小偷的警察,難道他也是上銀行取錢的?
那人不喊還好,一喊之下,竟有幾個吓的慌了神,沖到門口,想要奪門而逃,蓦然又是兩聲槍響,一個人仰面躺了下來。胸口流出汩汩的鮮血,其餘幾個齊聲尖叫,趴在地上,捂個腦袋,渾身發羊角風般地哆嗦個不停。
“李正行别離開我!”郭娜顯然也是吓地不輕,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死都不肯放開,我也有些吃驚。他雖然在電視中看過槍戰,卻沒有想到會發生在身邊,最讓他吃驚地卻是槍枝的威力!
頭幾槍他沒有看到,隻是後來的幾槍讓我看出了路線,多的不說,現在的我徒手接這種的子彈根本不算什麽,可我就是怕他們忽然掃射起來,因此這讓我有些被動了。
望見郭娜眼中驚駭地眼神,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掌,以示安慰。拉着她矮身挪到銀行大廳内的一角。靠牆蹲了下來。
銀行裏面取錢的人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人打劫運鈔車!
這麽說隻要自己不出去。
歹徒搶完錢就會走了,衆人想到這點,慢慢控制住了情緒,都學着我的樣子,躲在牆角貓了起來,剛才那幾聲槍響都是在銀行外邊發生地,想必是劫匪和押解運鈔車的正在槍戰,出去是危險的,在銀行裏面才是安全的。
兩個保安也是吓地不輕,他們平日的工作連維護治安都算不上,也就是維持一下秩序,這種陣仗也是頭一回見到,早就哆哆嗦嗦的躲在一角,
本來想出去看看,隻是望了身旁的郭娜一副驚恐的樣子,楚楚可憐,我歎息口氣,低聲道:“這可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人家和你的想法一樣,都指望搶點錢過一輩子了。”
“我是随便說說。”郭娜抓住我地胳膊,很用力,“誰知道這麽倒黴,你可别丢下我去逞英雄。”
伸手輕輕拍了拍郭娜的後背,我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丢下你的,你體内的東西我還沒有搞清楚呢。”
郭娜心中驚懼稍減,終于笑了笑,“你記得就好。”
眼中光芒突然一現,我望着前方有些詫異,郭娜也看到他的表情,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吃驚的低聲道:“那個女的要幹什麽?她不要命了嗎?”
我搖搖頭,他看到許妍已經移到了門口,卻不急于出去,從皮包中拿出個小型的照相機,正在按着快門拍照。
“她好像是個記者。”我低聲道:“我們也……算了,我們還是呆在這裏吧。”
本來我也想出去看看的,但看見郭娜的眼神,又想了想早上羅文昊說的話,我還是忍住了。
郭娜有些欽佩地說道:“她可真勇敢。”
我點點頭,聽到外邊地槍聲并不停歇,反倒更加密集的樣子,有些皺眉,莫非這群人已經開始火并起來了?
蓦然又是一聲槍響,銀行大門地玻璃又碎了一塊,炸開的玻璃散了一地,幾個人沖了進來,許妍倒還機警,及時的向後一閃,沒有被碎玻璃紮到,沒有片刻的猶豫,已經把相機收回到皮包裏面。
銀行裏面又是一陣叫,陡然間一聲槍響,沖進來的一個男子,滿臉的橫肉,向天花闆上放了一槍,大聲吼道:“别叫,哪個再叫老子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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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皺眉頭,進來的人竟然有五個,個個手中都有把槍,一沖進來兩個人望着外邊的動靜,其餘的三個人用槍指着銀行裏面的人群。
一個滿面絡腮胡的男人四下掃了一圈,目光一寒,指着銀行裏面的兩個保安喝道:“你們滾出來。”
那人看神情好像五個人中領頭的,胳膊上汩汩的鮮血流淌了下來,竟然毫不在乎。
兩個保安看了一眼四周,看到衆人都在拼命的往後縮,恨不得化作一個螞蟻鑽進地縫,苦着臉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不要殺我。”
“殺你?”絡腮胡冷笑了一聲,“現在還不會,不過一會就說不定了,你們兩個過去,蹲在門口,不要想跑,記得後面五把槍就行了,快點,”看到兩個保安猶猶豫豫的,上前推了一把,“要老子開槍是吧?”
兩個保安不敢不聽,哆嗦的向門口走去,“就在那裏,蹲下來,把手背在腦後,”絡腮胡喝了一聲,“黑皮,看着他們,要是敢跑就打爆他們的狗頭!”
一個瘦瘦黑黑的男的,年紀二十五六,一個腦袋染的五顔六色,跟個鹦鹉一樣,正在望着外邊的動靜,聽到了應了一聲,拉了下槍栓,嘩嘩作響,伸手又推了兩個保安一把,兩個保安差點一屁股坐了下來,
銀行内更是鴉雀無聲,喘氣都不敢大了,生怕被這人選中,當了犧牲品,郭娜心中也有些害怕,卻暗自埋怨自己不該無緣無故的出來取錢,如果還是在上課。哪裏會趕上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拉着他,他現在也不會在銀行裏面的。
想着,郭娜本來就白嫩的小臉變的更加的蒼白了起來,眼神之中滿是歉意的看着我。
抓緊了我的胳膊,擡頭看了一眼我,見我皺着眉頭望着那五個人,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注視,低下頭來安慰般的笑了一下,郭娜心中稍定。
暗想他們這多半是搶錢不成,跑又跑不掉,這才用銀行内的人質和警方對抗,心中默默求菩薩保佑,以爲自己和我不出聲,一定能夠平安無事地。
我握着郭娜的小手,感到她手心濕漉漉的都是冷汗,知道她心中害怕。伸出手在她手心慢慢寫到,我出手的時候,你不可輕舉妄動。
郭娜看着他手指寫完,渾身一顫,擡頭看了我一眼,煎熬半晌之後終于點頭。
我心中稍定,卻有些頭痛,這裏不是個打鬥的好地方,五個人不在一處。自己沒有把握一口氣解決五個,如果讓他們開槍,難免又要傷及無辜,既然這樣,隻能等待時機,趁他們不備出手,看他們退到銀行裏面躲避,外邊想必來了不少警察。
銀行櫃台後面的工作人員按響了警鈴後。早就從後門跑的不知去向,隻剩下一幫無處可逃的人蹲在地上,面對着櫃台地鐵欄杆,心中咒罵個不停。
絡腮胡看了一眼抱頭蹲在角落人群,舉着槍冷冷道:“你們最少不要有什麽愚蠢的想法,老子長眼睛,老子的槍可是不長眼睛。”
顯然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轉頭揚聲高叫道:“黑皮。現在外邊怎麽樣?”
“胡子。條-子越來越多了,不過還沒有什麽動靜。隻是想走比剛才還困難。”黑皮口氣中有些抱怨,如果剛才趁亂逃走還有點機會,現在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走什麽,”胡子冷笑道:“老子舒舒服服的在這裏,他們還敢沖起來不成,黑皮,你好好看着,一有動靜就先殺一個給他們看看。”
黑皮心煩意亂,隻好點頭,“胡子,這麽靠下去不是辦法,你總得想個主意了。”
胡子冷笑一聲,卻沒有理他,舉着槍走到一個戴金絲眼鏡的同夥身邊,冷冷道:“眼鏡,這件事你不覺得有蹊跷嗎?”
那個叫眼鏡的渾身一顫,“胡子,你……你懷疑是我說出去的?”
“如果沒有人說出去,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麽豹頭打死了那個警察,不到幾分鍾的功夫就聚來了這麽多條-子!”胡子握槍地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的盯着眼鏡,“這條收錢的線路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哪個知道?其餘的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你可是見錢眼開地主!”
眼鏡手掌有些顫抖,神情還比較鎮定,“胡子,這事要是我說出去的,一會就讓條-子們亂槍打死,你要知道,現在我和你們可是一條線上螞蚱,誰都跑不了,再說,這件事我說出去有什麽好處,你說是不是,軍師?”
他最後這話卻是對門口的一個人說的,那個人年紀也就三十左右,一張馬臉,目光陰悒,聽到了點點頭,“胡子,現在不是懷疑地時候,想辦法怎麽出去才是正事,小刁已經死了,我們這裏會開車的就眼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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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稱得上軍師,那就說明是這裏會動腦袋的,看到胡子眼露兇光,生怕他一言不合殺了眼鏡,那想再跑就有些困難,這才提醒他一樣。
胡子心中一凜,走開了兩步,望了外邊一眼,“他奶奶的,本來這件事情天衣無縫的,要不是豹頭壞了事情,怎麽會鬧到這種地步。”
那個滿臉橫肉的虎視眈眈的望着銀行裏的衆人,聽到大聲嚷嚷道:“胡子老大,這真不是我地錯,運鈔車爆胎的時候,我下來換輪胎,沒有想到那個來問話的條-子認識我的,當初把我送進局子裏面的就有他。”
這幾個人顯然沒有将銀行裏面的人放在眼裏,說話也沒有避諱,銀行裏面的人卻聽的莫名其妙,他們既然是搶劫運鈔車,怎麽又會給運鈔車換輪胎?
胡子苦笑了一聲,“真他娘地窩心,本來一千多萬都到手了,要不是貪這個銀行裏面還有六百萬要提。我們開車走了一了百了,上這個銀行取錢也無所謂,偏偏運鈔車輪胎也會爆掉,看來我們出門沒有看風水……黑皮,”胡子不再怨天尤人,又叫了一聲,“他們有什麽行動沒有?”
黑皮望了望,“暫時還沒有。不過……好像來個官大一點地,奶奶的,好像江城市特警隊地也來了。”
胡子一驚,“哥幾個,都精神點,他們要敢硬沖進來,不要留情!”嘴角一絲冷笑,眼中透過殺氣重重。望着銀行裏地衆人冷冷道:“現在你們的命就在我們的手上,想活命的就合作一點,不想活命的盡管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