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铿锵有力,倒是給了她不小的自信。
她強忍住淚水,哆嗦着點頭,“嗯!”
我微微松了一口氣,一把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着那玉靈,囑托道:“在她身後,是你老闆的書桌,上面有個楠木盒子!你走過去,把盒子給我拿出來!别怕這女人,她傷不了你,你無視她,懂嗎?”
子汐驚恐的看着渾身散發着火焰氣勢的玉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子本能的想往後退。
“後面沒有退路!”見她有些退縮,我猛然大吼:“沖過去,聽到沒有?你放心,我保證你沒事!”
“子汐,靠你了!哥一會就給你錢!我給你二十萬!”張小凡喊道,此時他畫出了更大的餅幹。
畢竟是關乎道自己命的事啊。
子汐緊閉雙眼,強忍着不哭出來,努力平複心情,想鼓起勇氣。
“我說過,你戴上護身符,就沒得反悔!”我淡淡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語氣平複下來:“勇敢點,我們隻能靠你了!”
“哈哈哈……”火中的女人笑了,笑的很陰森,似乎又在嘲諷着我們。
“你聽到沒有,她在笑你!”我看着非主流子汐,笑道。
“我艹你媽!”子汐突然生出一股勇氣,沖女人大吼,“死就死了,老娘跟你拼了!”
她一聲怒吼,她大喊着爲了二十萬,撲了過去,穿過了玉靈的身體。
玉靈頓時不笑了,隻是眼珠子忽然瞪大了,火焰翻滾起來,似乎散發着怒吼。
客廳内的火苗子噌的一聲,将半個茶幾都點着了,火舌竄上了天花闆。
“啊!”子汐一邊喊,一邊抱着楠木盒子沖了出來,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裏。
整個過程,她都沒敢睜眼。
“好樣的,給我!”我接過盒子,單手抱起她的腰,像抱小孩似的把她拖回客廳,放到沙發上。接着打開盒子,将玉靈倒出來。
禁步之中的玉邊的邪紅無比,即使隻用肉眼都可以看出來。
我端詳着禁步,思索了一下,朝着張小凡問道:“你還是童子之身麽?”
看着他捂着自己腰子,一臉蒙圈的樣子,搖了搖頭:“當我白問。”
“那個.....你是想問有沒有童子尿嗎?”張小凡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看了看他們:‘怎麽知道的?’
“最近林正英的電影火啊,這玩意我也收集了一點,你看有用麽?”
“趕緊拿過來,麻溜的。”我白了張小凡一眼。
不多時,張小凡端上來一杯黃到發紅的液體,輕輕晃動,還有些許泡沫溢了出來,打開透明的瓶蓋,一股上頭的味道順着鼻子直往大腦裏面沖。
“我去,你在哪弄的童子尿,有點上火啊。”我捏了捏鼻子。
張小凡愣頭愣腦地說道:“我弟弟啊,怎麽了,上火了不行麽?”
“行,效果更好。”我微微一笑。
抓着....張小凡的手指,往尿中一滋潤,我的嘴中念念有詞。
随意攪動了一會後,對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張小凡,說道:“把這東西直接澆在玉上。”
“啊?”他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沒看見滋的到處都是麽?還想讓我來不成?”
............
張小凡最後還是親自上前澆了上去。
而就在這澆下去的一瞬間,玉竟然将尿黃直接蒸發了。
“這是咋回事啊,這玉不至于熱到這種程度吧?”
我示意他安靜。
..........
書房裏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茶幾上的火噗的一聲,瞬間熄滅了。
再看茶幾上,什麽都沒燒壞,唯獨那摞黃紙,變成了灰。
我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雖然事情還沒有結束,但好歹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這事情又有些奇怪了起來。
爲什麽隻有黃紙被燒成了灰燼?
而且隻有我畫好的黃紙。
剛剛那股沖天的火焰,莫非隻有這麽一點氣勢?不應該啊。
...........
剛剛的事情終究還算是解決了,有那麽一瞬間,我都有點後悔了,但好在最後,子汐還是沖了進去,到底是沒辜負我們的信任。
張小凡吃力的爬起來,跪着爬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救命哥,您沒事吧?”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繞過他,走過去抱起子汐,“你沒事吧?”
子汐被吓的不輕,蜷縮我懷裏,粉色的殺馬特頭發直哆嗦。
我看看張小凡:“趕緊打錢!”
“哦,好!”他回過神來,忙不疊的拿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邊喊,“子汐好樣的,哥給你打二十萬!”
子汐閉上眼睛,淚水湧出了眼角。
我淡淡的笑了笑,看着這麽逼我還小的姑娘,問道:“怎麽着?感動了?”
她一把抱住了我,放聲大哭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送餐的來了。
子汐紅着眼睛給他打開門,那人一愣,聞了聞,“家裏着火了?”
子汐沒理他,接過他手裏的袋子,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快遞小哥一愣,小聲嘟囔了句神經病吧,轉身走進了電梯。
這時的客廳已經恢複正常了,替身符也給張小凡戴上了。
“在哪吃啊?”子汐看着淩亂的客廳,問道。
“去餐廳,你收拾好了喊我們”,張小凡吩咐。
子汐哦了一聲,提着兩大袋食材,去廚房了。
張小凡接着問我,“救命哥,這一道符能用多久?”
“不好說,看剛才的情況,不能用了它就會着火”我思索了一會,補充道:“但你要是覺得燙了,就趕緊摘下來,省得被燒死。”
“我艹!你說這娘們兒!好歹我也讓她爽了,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她至于這麽狠,非要燒死我麽?”張小凡又忍不住罵娘。
我看他一眼,“對她來說,你不是男人,你是食物。像你這樣的,她吃了幾十個了,要不是我提前看出了你的問題,你現在都被她消化完了。”他臉一紅,歎了口氣,“好吧……那,那我戴着替身符,可以睡覺了吧?”
“可以”,我說,“隻要覺得熱了及時摘下來,别被燒死就行。另外三道符我保存,随時給你換。”
“行!”他放心了,“有您在,我就踏實了。”
“别踏實的太早,四道符,也就給你争取幾天的時間而已”,我說,“還是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準備物件和符,煉化玉靈,削弱她的力量,将她打回原形。隻有這樣,你才能沒事。”
“那具體咱們怎麽做?”他問。
“給我準備九個饕餮,最好全部用玉做的。”我想了想,說道:“饕餮可以吞噬萬物,我準備将它煉化,看看能不能将玉靈的邪性吸食殆盡。”
“這簡單!”他眼睛一亮,“不就是九個玉饕餮麽?我今天就可以搞定。”
“那可不一定”我趕緊打住了他:“不是随便一個就可以用的,你讓人多準備一些,我親自挑,每一個都得符合要求才能用。”
“好!”
“不過這隻是基礎”,我說,“隻壓制玉靈還不夠,還得用另外一個陣法,削弱她的力量才行。而這個陣法,用的不是物件,而是人……”
“人?”他不解,“我不太明白……”
“當初你收這物件時,那個中間人,他在哪?”我問。
“那是我哥們兒,找他容易!”他說。
我想了想,“好,吃完飯去找他。”
“行,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張小凡有些納悶的問到:“難道是用他來布陣?”
我搖頭,“不,我要找的,是把這物件轉給你的人。”
他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用那個人來布陣?”
“不是用他,是用你們”,我淡淡的說:“别問那麽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沒再多問,點點頭,“好,我聽您的。”
這時,子汐來到客廳,招呼到:“可以了,吃飯吧。”
她的聲音似乎依舊透露着疲倦之感。
“好,吃飯!”張小凡站起來,“救命哥,請!”
我也站了起來,“好。”
三個人來到餐廳坐下,火鍋已經開始冒熱氣了。
子汐把一盤羊肉倒進鍋裏,剛要放點青菜,她往我旁邊一看,吓得不敢動了。
張小凡也不敢動了,緊張的看着旁邊的座位,不住地咽唾沫。
那個座位上,多了一個女人,她發髻高聳,身穿白衣,面帶微笑,如沐春風。
“救命哥,這……”張小凡緊張的沖我使眼色。
我平靜的一笑,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羊肉,蘸了小料,送進了嘴裏……
那頓午飯,玉靈一直默默的陪着我們,沒發生任何怪事,笑容反而顯得.....十分的友好。
我吃的很好,張小凡也還行,的唯獨子汐,吓都吓飽了。
吃完飯,我讓張小凡回屋睡會覺,我陪子汐收拾碗筷。有我在,張小凡心裏有底,進屋一會就鼾聲大作了。子汐可不行,她一看到餐桌旁的玉靈,手腳就打顫,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别當回事”,我對她說,撇了撇嘴,說道:“她不是故意吓你,她是被符水壓制住了,控制不了,所以顯形而已。”
“既然被壓制了,怎麽還顯形呢?”子汐問。
“因爲她不是鬼,是靈。”我淡淡的說。
她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玉靈,沒敢多問,低頭刷碗了。
玉靈所幻化的女人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消失了。
“她走了。”我看着子汐淡淡的笑道:“你看,她現在可不就是堅持不住了?”
子汐這才松了口氣,可憐兮兮的看着我,問我,“小凡哥這事什麽時候能辦完啊?”
“我不知道。”我淡淡的搖了搖頭:“快的話,幾天吧。”
“還要幾天!”她吃了一驚。
“快的話”,我強調重點。
意思就是,至少都需要幾天。
她歎了口氣,無奈的聳聳肩,繼續刷碗,“真不知道我有沒有命花這二十萬……好吧,反正是給我媽的,她有命花就得了……”
“你現在不怕了吧?”我笑了笑:“不怕我也去休息會。”
“别!我怕!”她趕緊說,“您陪我一會,一會我陪您睡,行麽?”
我一陣尴尬,這話說的……
她也覺得有點不妥,趕緊糾正,“呃……我的意思是,您睡覺,我在旁邊也躺會,隻睡覺,不開車……”
“哦……”我看了看她的奇怪打扮:“你想開我的車也不行啊,既然這樣,那就就在我房間打地鋪吧”
她這才松了口氣,“您真好!”
我尴尬的笑了笑,扭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收拾停當之後,我倆一起來到張小凡家的客房,一起躺到了床上。
“睡會吧”,我閉上眼睛,“今晚有的忙。”
“您睡得着麽?”她問我。
我沒理她,睡的着個毛線啊,這種時候誰能安心睡覺?
特别是這種體内空虛。
見我不理她,她小心翼翼的坐起來,抱着膝蓋,默默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看我,但我沒理會,盤膝坐在床上,開始瘋狂的從歸元印中采集靈炁。
到傍晚時分,我從打坐中醒了,身上的精氣神都恢複了。
換句話說,滿血複活了。
子汐正百無聊賴,見我醒了,她高興了,湊上來抱住我的胳膊,“你醒啦!”
結實的胸脯,蹭的我半身雞皮疙瘩。
我趕緊坐起來,躲開她,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幹嘛?”
子汐眨巴眨巴眼,“怎麽?都一起睡了,還這麽緊張?”
我一皺眉,“你說什麽?”
她不敢開玩笑了,趕緊跟我道歉,“對不起......我不鬧了……”
我松了口氣,問他,“那個……小凡起來了麽?”
“估計還沒有……我去敲門,喊他起來!”她跳下床,逃也似的開門出去了。
我皺着眉頭,對于剛才的行爲有些不爽,但也沒有多想,甩了甩腦袋之後便出去了。
外面,子汐已經在砸門了:“小凡哥!起來了嗎?趕緊起床!救命哥都起來啦!”
而我從她身邊經過,走進衛生間,上個廁所,接着放水洗臉。
張小凡被吵醒了,罵罵咧咧的打開門,“砸什麽呀?剛他媽睡着了,就給我吵醒了!你丫……”
他正要罵街,我開門走出了衛生間。
他一看我來了,趕緊換上笑臉,“哎呦,救命哥,您起來啦!真巧,我也剛醒,我洗把臉,咱們去找我那哥們兒!”
“你休息過來了麽?”我問。
“您放心,休息過來了,除了腰疼,有點虛之外,其他的都沒問題了”,張小凡自信的說。
“哦,行!那趕緊的吧”,我繞過他倆,走進了客廳。
“很快!”張小凡笑眯眯的,等我走遠了,他瞪了子汐一眼,走進了衛生間。
子汐不服氣的豎起了中指。
張小凡洗完臉,換了身衣服,收拾停當後,我們出門下樓,前去找他那個哥們兒。
至于那玉靈,我們也帶着了,就放在後備箱裏。
上車之後,張小凡沉着臉吩咐子汐,“去雲古屋!”
“好”,子汐發動了車子。
“我那哥們兒叫張小安,我們都叫他侉子(邋遢鬼),他在雲古屋練攤(擺攤),也倒騰古董,不過他那沒幾樣真的,基本都是假的”,他說,“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了,說帶哥們兒過去挑點東西,他正等着呢。”
“你怎麽不實話實說呢?”我問。
他玩味的一笑,“救命哥,我說句不該說的,您本事确實大,可您畢竟還年輕,不知道這江湖上的人心險惡。就比如這張侉子吧,我倆雖說是哥們兒,實際上也就是酒肉朋友。您想啊,這玉靈是他帶人來轉給我的,他能不知道這裏面有事麽?我這會去找他,要是實話實說,他萬一心虛,躲起來給我來個找不着,那不就耽誤咱的大事了麽?”
我愣住了,這家夥說的有點道理啊。
前面開車的子汐忍不住說話了,“嫌煩哥哥,你怎麽就知道你救命哥不懂這些?救命哥年輕是不假,可人家本事大,什麽人什麽想法,人家算一卦不就知道了?還用像你似的,整天跟人鬥智鬥勇,還鬥的稀巴爛……”
張小凡無奈,臉一沉,“怎麽哪都少不了你,好好開你的車!”
“本來就是嘛,我是有什麽說什麽”,子汐不服氣,“你覺得你那說法挺高明?換我是張侉子,我都能聽出你的意思來,真要心虛,早就跑了!還能等你來抓我?切!”
“哎我說你什麽意思?”張小凡氣急敗壞,“我可是你老闆,你總這麽跟我犟嘴,合适麽?不怕我炒你鱿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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