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感在腦袋中炸開,我好不容易将身形穩住,腦海中出現了一副令我無比難忘的畫面。
畫面中金光萬道,紅霓滾滾,瑞氣千條噴紫霧。在那萬道金光中,無數座宮殿若隐若現。
在那金光中,有一道巨大的門,金光洗滌,在那雲霧中,我看見了三個字——南天門。
那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在其兩邊站着數十員鎮天元帥,一員員頂梁靠柱,持銑擁旄;四下列十數個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即便隻是一副景象,但我仍能感受到那恢弘的氣勢。
再往裏面去,邊是幾根巨大的柱子,柱上纏繞着金鱗耀日赤須龍。再前方則是幾座長橋,橋上盤旋着彩羽淩空丹頂鳳,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鬥口。
過橋之後則是幾座壽星台,壽星台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其旁有兩鼎冒着雲煙的煉藥爐,煉藥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瑞草。
腦海中,我的視線随着面前的場景不斷地往前走,到那淩霄寶殿,兩扇巨大的門扉,朱門之上金丁排列,層層龍鳳刻畫其上。
兩邊站着掌朝的天将,再往裏便是數十名仙氣飄飄的玉女,手中捧着仙巾,颔首微垂。
這就是傳說中的淩霄寶殿嗎?我心中大爲震撼,這場景可不是電視劇中能比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沖擊,更多的則是來自氣勢上的碾壓。
正當我控制着自己的意識,想進淩霄寶殿看看時,一股巨大的壓力直接作用在我身上,我的意識瞬間被彈回來。
外界。
我摸着疼痛不已的腦殼,心中全是憤懑。
“特麽的,擅自将這段影像傳給我,倒最後又不給我看,到底是想幹什麽?”我很無奈,本來想着看看傳說中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長啥樣,結果還在門外就給趕出來了。
“不過倒是見識了一下那傳說中的天庭長啥樣。”我嘀咕着,雖然咱不知道爲什麽這段影像會出現在我腦海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身處的地方不是真正的天庭。
天庭彙聚着整片天地的氣運,而玉皇大帝也正是靠着這些天地氣運鎮壓着天庭之下的那些上古兇物。
當初悟空打上天庭,在玉帝面前大鬧的時候,玉帝都沒有出手,而是被孫悟空打的處處躲藏。其實并不是玉帝不想出手,也不是民間說的,玉皇大帝打不過孫悟空。而是他不能出手,即使玉帝實力不濟,但也不至于被孫悟空打的四處逃竄,而是他需要鎮壓天庭之下的妖物。
在自己不能出手的情況下,不得已隻好去搬救兵,找外援。于是乎,齊天大聖便被如來一掌鎮壓。
“門開了!門開了!”
下方傳來周傳銀的聲音。
原本沉浸在之前那副景象中的我迅速回過神來,看着下方的周傳銀和陸開。此時那些在騰蛇群中活下來的人也來到了大門前。
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大門緩緩打開,陸開更是兩眼放光,眼中閃爍着小星星。我自然知道這家夥心中在想什麽,對于盜墓的來說,這扇門後的誘惑力會讓他們失去理智。
身後那幾十個活下來的活死人也是,他們的眼神和陸開一樣,充滿了貪婪。
我不屑地皺了皺眉,心中對這些人更加防備,對于這些人,我一直都秉承着這個想法。防人之心不可無,面對這些活了多年的老怪物,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就連那一口一口喊我主人的陸開,我對他仍然抱有極大的防備。
陰溝翻船的人,往往都犯了同樣一個錯誤,那就是過于相信某個人,或者某件事。
我不想被莫名其妙地坑死,說的更極端一點,除了周傳銀,這裏的人每個都是敵人。
我之所以答應他們帶他們出去,純粹隻是給我們一行人找一堆炮灰罷了,這些人也确實發揮了炮灰的作用,從剛開始的幾千人到現在的幾十人,包括剛才,要不是這些炮灰拖延了騰蛇的進攻,光靠我和周傳銀,遇上如此多的騰蛇,結果肯定是必死的。
在足夠大的誘惑面前,我不相信這些人的人品。
随着大門漸漸打開,我慢慢走下台階,心裏想着這巨門爲什麽會自己打開。恐怕和我剛才的舉動有關吧,畢竟也隻有這個解釋了。我的手指被劃破,血液粘在上面,然後激活了這座墳墓,随後大門就開了。
目前咱也隻能給出這個玄學的解釋。
“哥,你來了!”周傳銀快步走到我身邊,激動道。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周傳銀的肩膀,心中卻出現了一個冰冷的想法。
“我倒要看看,今天有哪些人在我之前進大殿!”我心裏這樣想着。
毫無疑問,這座恢弘的大殿裏面肯定有寶貝,對于這些盜墓賊來說,這裏面的寶貝是他們畢生最求的東西。
而我就是要看看,在身爲有緣人的我沒進去之前,誰敢進去。又或是說,我要看看這些人有幾個會履行當初的承諾。
他們之前可是說過,隻要我帶他們出去,他們對裏面的寶貝不感興趣,不要任何寶貝。
“裏面有寶貝!肯定有寶貝!”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大聲喊道。
這一聲喊讓這些活死人像被點燃的火藥一般,一個個前仆後繼,争先恐後地往裏面跑。殊不知,我在他們身後面帶冷色地看着這群人。
看着沖進去的人,我冷笑道:“本來我是想給你們活路的,但你們自己不給自己活路,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從剛才那一刻起,這些人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沒多久,在場的人幾乎全部消失在原地。最終隻剩下一個人,令我稍稍有些沒想到的是,這個人是陸開。
“哦”我稍稍高看了一眼陸開,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頂住了誘惑。
陸開看着進入大殿的人,臉色很是難看。
“恭喜你,這麽多人中,隻有你才能活着和我們出去。”我走過去,看着陸開,微微一笑道。
陸開一怔,身體僵硬在原地,過了一會,他一邊苦笑一邊朝我鞠躬道:“謝謝主人的恩賜!”
我輕輕轉身,朝着打開的大門走去,然後說道:“别怪我,我給過他們機會了。”
聞言,陸開面色更苦,他活了這麽多年,早就是個人精了,怎麽會不知道我話中的意思。
搖搖頭,甩掉所有相反,陸開的眼神變得堅定。随後,他跟在我們身後,緩緩步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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