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靈用傻兮兮的眼神看着我:“你當我小孩子嗎?”
我看着此時被附身的蘇代曼,不由趕到了一絲的無奈:“你真不出來?形成意識靈體可不容易,别逼我毀了你。”
煞靈見殺不了我,但自認爲我拿它也沒辦法,叉着手看着我:“你能把我怎麽滴?”
“我可以滅了你!”我低沉着語氣說到。
“能殺了我你恐怕早就動手了吧?小道士。”它直接向我挑釁着。
我不說話了,在遠處看着它,它也同樣在遠處看着我,我們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現在我可以殺了她奪氣運了麽?”煞靈忽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不是和我說的,這煞靈源自那個小鬼,所以應該是那小鬼在問煉養它的主人。
來不及多想了,直接在此以靈覺隔空畫符,化煞符,緊急關頭,精神格外的集中,幾乎瞬間化煞符就觀想完成,對着蘇代曼憑空一指,一束白光便打入了蘇代曼的體内。
它的表情瞬間痛苦了起來,捂着頭蹲在地上嚎叫着:“不——不,啊——”
痛苦持續片刻後,空中生起了血紅色的黑霧,不一會便消散在茫茫的天地之間了。
待确認煞氣已經化解之時,我繃緊的弦也瞬間松了下來,隻感覺腦袋一陣陣的刺痛眩暈,大腦空白,仿佛丢了魂一般,幾乎暈厥。
以靈覺憑空觀想符箓對我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現在我根本難以掌控的住,但至少結果也是可以接受。
我踉跄着身子朝着蘇代曼走去,這次是我大意了,不知爲何,我又回想起了師父給我安排的鬼屍,我現在對于自己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盲目的驕傲自大。
沒了煞靈附身的蘇代曼,身上那股邪氣已經消失了,安靜的躺在地上,所幸煞靈并沒有急着傷害她,她的氣色也算良好。
我想将蘇代曼擡起來,但是我現在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身體内的炁也幾乎所剩無幾,本來若是用紙畫符,根本不會消耗多少的靈炁,但由于是第一次憑空觀想,加上我的境界不夠,便浪費的許多的炁。
無奈,我也坐在地上,拍了拍她的臉,想要将她喚醒。
蘇代曼嘤咛一身,皺着眉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嘶——我的頭怎的這麽痛。”
被這種程度的煞氣沖撞了身子,多少對人會有些影響,隻是感到一絲的頭痛而沒有變成傻子已經是萬幸了,看見她的狀态還行,我松了一大口氣。
“這是....發生什麽了?”蘇代曼疑惑的問着我。
這問題讓我有些尴尬,哥剛剛吹完牛逼,信誓旦旦地把蘇迪曼一個人丢在這裏,結果被啪啪啪打臉了。
我感覺到了一絲的慚愧,微微紅着臉說到:“我剛剛大意了,你被附身了,我廢了好大勁才處理好。”還好,在黑夜裏蘇代曼看不見我微紅的臉。
蘇代曼捂着腦袋巡視了一圈,看見我身上很髒亂,到也沒有責怪我什麽,反而柔聲細語的關切到:“那你沒事吧?看你挺狼狽的。”
蘇代曼這種态度搞得我更加羞愧了,就像是你明明犯了錯,老闆(老師)隻是微笑着看着你,那種感覺更加的....慚愧。
“我沒事了,就是有些虛弱,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我微微地下了頭。
蘇代曼坐在地上看着我,夏夜的微風輕輕的吹過,散亂的頭發輕輕的随風起舞,她的心裏也是起了一層的漣漪。
多少年了,沒有一個人會如此拼命的保護我了,沒想到竟然是剛剛認識的一個....小孩?想到這,蘇代曼的嘴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若是我知道她心裏的想着什麽,我一等會說:“大姐,你是真的誤會了,若真的沒辦法我肯定一雷掌劈死你了。”
“你笑什麽?”我疑惑的看着她,然後抓起她的手腕,把了一下脈搏:“沒出什麽毛病啊。”
蘇代曼無語的看着我:“我腦子又沒壞,就是想起了一些事而已。”
她的事情現在的我自然不會很想知道,我現在頭痛欲裂,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希望醒來後可以神清氣爽。
“那我們走吧,回酒店,話說你還能開車不?”
蘇大小姐很是不爽:“我能不能開車不重要吧?你又不會開。”
.........話糙理不糙。
我扶着蘇代曼站了起來了,準備往山腳下走去。
“對了,那啥容器挖出來了沒?”她問道。
我點了點頭:“妥了。”說着從兜裏将它掏了出來,遞給了蘇代曼:“喏,就是這玩意。”
她接過去,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後,說到:“就是這玩意鬧的我媽不得安甯麽?看上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不過這雕工不錯,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不知道值錢不。”
我感覺有些好笑,這玩意對于這主人來說肯定是個寶貝,但對别人鐵定的燙手山芋啊。
“哦,應該不值錢吧,主要是也沒人敢要,這是死人的骨頭雕刻的。”我解釋到。
聽見這是死人的骨頭所雕刻的,蘇代曼的手一哆嗦,差點就将容器給丢了出去,趕緊收回了手,将它直接塞進了我兜裏,嗔怒的說到:“你有病啊,死人的骨頭你都給我摸。”
說完還趕緊把手忘我身上擦了擦,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機揩油。
我将它收好後說到:“這不是完成任務後要給老闆檢查一下嘛,再說了,鬼你都見過了,還怕死人骨頭啊。”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都泡個溫水澡,估計你也是頭痛欲裂的。”
蘇代曼兩眼放光:“行啊你,臭弟弟你挺會玩啊。”
我愣了愣神,我這話說的有什麽錯麽?
正準備動身,我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安靜,太安靜了,一點動物的聲音都沒有,而且...有陰冷的感覺。
經驗告訴我,但凡有這種感覺,周圍一定出現了厲害的鬼物。
“别動!”我按住了蘇代曼的肩膀。
“嗯?”她疑惑的問到。
而我緩緩的回頭,盯着陵園門口,那煞靈樣子的小鬼在不遠處死死的盯着我們。
測過頭後,我良久都沒有轉過身子,蘇代曼也同樣疑惑的回頭看去,下意識的抓住我的胳膊:“它..你不是說剛剛把它消滅了嗎?”
我主動将蘇代曼護在身後,搖了搖頭:“這不是那個煞靈,這小鬼本體。”
這小鬼我氣場比先前闖入我房間時候恐怖多了,應該是受煞氣的影響,它被用來煉制煞氣,修爲肯定會有所減弱,現在煞靈被我打散了,沒了煞靈一直吸收它的力量,它的實力會慢慢的回到巅峰。
雖然此時的我比較虛弱,若是全力一搏,肯定可以處理了它,所以我此時絲毫不慌張,煉精化氣高手的王霸之氣,睥睨的看着那個小男孩。
小鬼也沒有和我對峙的耐心,瞬移一樣閃了幾下到了我跟前,瞪着血紅的大眼睛:“把靈柩還給我!”
這容器和它同源,若是除了什麽問題它一定會受到影響。
我掏出它的容器,在手裏掂了掂:“可以,把你的主人供出來。”
小男孩紅着眼睛:“休想,不還給我今晚就把你們殺了,用你們的骨頭來給我做靈柩。”
這話聽得我心裏很不爽,殺殺殺的,王曉玲這種級别的鬼也喜歡說殺殺殺的,真以爲自己死了就牛哔了是吧。
我懶的和它廢話,運起全身所有的炁,講雷電之力凝聚于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轟倒在地,全身的鬼氣瞬間消散了一大半,躺在地上驚異的看着我:“怎麽可能,一個剛剛化炁的小子,竟然有這種實力?”
實力這種事我自然不甚了解,除了靜明我也沒和其他的人交手過,掐着劍指念着咒語 ,小鬼便被我吸入了手心,甩手将其扔在了容器内,再設置了一個禁制,伴随着他的慘叫聲将他封印住了。
這一切的舉動都發生的太快了,蘇代曼都還沒反應過來我就當着她的面解決了。
“我去,你這麽厲害怎麽還讓我被上了?”蘇代曼說到。
我滿腦子的黑線,這老女人說的啥玩意,什麽叫被上了,那是附身,附身好麽?
我負手而立,微微看着夜空沒有說話。
蘇代曼以爲我還在裝逼,問到:“還在裝呢?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我依舊是沒有說話,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現在說不了。
我搞不清楚我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态,因爲我發現現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腦袋裏的眩暈之感一陣接着一陣的,如同浪花一樣拍打過來。
筋脈裏遊走的靈炁全部亂套了,在我的身體裏四處亂撞着,我全身都被冷汗給浸潤了,氣海更加紊亂,如同地震中的房子一樣,搖搖欲墜。
這是什麽情況,副作用竟然如此之大嗎,壞了,這是要毀了我根基的節奏啊。
身體慢慢的能感覺到疼痛了,全身如火燒一樣,精神就像被女人榨幹了一樣。
“李正行!你怎麽了,你說話啊!”蘇代曼焦急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隻是聲音有些模糊。
我有心想回答,艱難的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話,最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