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叼着的牙簽随口一吐:“野種是吧?”
“對,你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尖銳。
我突然之間就笑了,笑的很是猖狂。
湯幻梅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我,皺着眉頭問我:“你笑什麽?”
我同樣也回應以看傻子的眼神:“我笑你媽呢。”
這樣問候家人的話反過來卻讓湯幻梅受不了了,臉色一陣發青。
但潑婦就是潑婦,潑婦最擅長的技能之一就是雙标了:“你看看,就是鄉下來的野種,一點都不尊敬長輩。”
我趕緊起身,用手壓了壓,淡然地解釋到:“不不不,我沒有罵你,我是真的在笑你媽,像你這種主母宮範桃紅之輩,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麽?”
我當然不會給他繼續回答的機會,繼續強詞奪理:“意味着我是不是野種不重要,但你肯定是個雜種,所以我才笑你媽呢。”
湯幻梅的臉一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指着我的鼻子哆哆嗦嗦的:“你....一派胡言。”
但我還是太小瞧深姿潑婦了,他馬上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反駁我了:“哎呀,咱們這是不是雜種的還是野種什麽的尚且不可考證,但是你這從鄉下來的騙錢玩意,總是一清二楚吧?”
聽到這一口一個鄉下來的,我本來覺得沒什麽,但聽多了也是感到厭煩:“你怎麽知道我是鄉下來的?”
“這.....”湯幻梅的臉色瞬間就爲難了起來。
“咱們是大戶人家,說你是鄉下來的,不過分吧?”
我撕下一塊肉,蹲在椅子上,像花果山的山大王一樣審視着她:“不過分,您是大戶人家,養小白臉都不過分呢?”
湯幻梅很明顯的頓了一下:“你說什麽?”
“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您倒是挺強的啊,找五個?”我咀嚼着肉,輕描淡寫地說着這幾句話。
“需要我說出來麽?每個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晚上....”說完,我便緊緊的盯着蘇代曼的三伯。
果不其然,三伯先是思索了一下,然後表情開始逐漸變得憤怒起來,看到三伯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氣,看的準就行啊,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我繼續在旁邊扇陰風點鬼火:“哎呀,你說你一把年紀了,老蘇滿足不了你,你寂寞,這咱們可以理解,但是你同時和五個一起,這就過分了吧?”
我不知道三伯叫什麽,便直接大氣的用“老蘇”代替,當然,若是繼續深究下去的話,老蘇還另外一層意思,直指家主蘇夜天。
“你...你胡說,我沒有同時和五個,我...”湯幻梅被我直接說了上了頭,下意識地說漏嘴了。
當然,我還在其中使了點小伎倆,來催發她的負面情緒。
她這話一開口,我就知道有好戲看了,越是家大業大,就越是在乎自己的臉面,說實話,這些事如果是關起門來,在他們眼裏還真不算是個啥,但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還有旁邊候着的服務員還是下人之類的,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蘇夜天也堅持不下去了,沉着臉,對着三伯說到:“三弟,你自己的家室本該自己管管,但這個女人我看着實在不喜歡,讓她滾吧。”
這平淡的話語,确實直接替他的三弟做了決定了,當真是好霸道的家主。
三伯雖然不悅,卻并不敢反抗他的意思,噌的一下站起來,呼啦一下就對着湯幻梅一巴掌:“不要臉的潑婦,丢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湯幻梅捂着自己的臉,一隻手顫抖着指着三伯:“你你你....好你個蘇天成,要不是我給你出主意,讓你..”
還未說完,蘇天成又是用力的一巴掌“閉嘴!你個死婆娘!”
别看蘇天成身材不是很魁梧的樣子,但是這力氣用的确實大的緊,直接把她扇的耳朵鼻子直冒血,昏了過去。
“擡下去擡下去。”
......
大家族之間往往是沒有什麽感情的,這場鬧劇衆人看着正好下飯,這不,吃的更加晶晶有味了。
我見這事慢慢平息了下來,又重新端坐起來,很騷氣地對着蘇代曼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咱這表現怎麽樣?”我小聲地詢問着蘇代曼。
“還行,但是你怎麽看出來的?”蘇代曼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看着我。
握有些無語:“這可是我看家本事,能告訴你麽?”
“那你說什麽。”她白了我一眼。
我很是無語,這不是她先說的麽?年紀大就可以無理取鬧了。
這時候我卻不知道該怎麽暖場了,繼續鬧下去好像也不好啊。
“額——那個,這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這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們可以去救....額...貴夫人了吧?”
蘇夜天這時候可算拿正眼瞧了我一下,但也隻是看着沒說話。
我心裏很是憋屈的慌,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看了看蘇代曼這期許的眼神,咱也不好意思讓别人失望不是?
“您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反正你們估計也是沒辦法了才會找咱們這種術士吧?”我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看着他,并且爲我自己的機靈點了一個贊。
“也就是說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呗?反正看一下也不會死,也不能涼了你女兒心意不是?”
然後我便看着蘇代曼:“額...是女兒吧?”
蘇代曼點了點頭。
我這話,說的至少也很是有道理不是?看着蘇夜天的神色已經開始有些猶豫了,正準備點頭,這時候突然傳出來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慢着,我有意見!”
說出這句話的是一個胖子...中年胖子。
蘇夜天看着那個胖子,饒有興緻的說到:“老幺啊,你有什麽事啊。”
老幺就是老五,是蘇夜天最小的兄弟,名叫蘇绮山,平時也像山一樣,話少的緊,怎麽這次都非要出頭了?
蘇绮山夾着雙筷子,不急不慢地說到:“我在民間也找了一個高人啊,别的不說,至少這年紀靠譜的多啊!”
雖然這家夥看着也很是老實,但張嘴就是民間什麽的,搞得自己就像是官方一樣,讓人心裏很是不爽。
“那個胖子啊,你說說看,你找的是誰?不會是個瘸子吧?”我随意地開着玩笑,我也隻認識王瘸子了。
“你....你怎麽知道的?”那胖子的聲音裏充滿着驚疑。
我去,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難道真找王瘸子身上去了?
“那人是不是還....額..年紀五十多歲?”
“是啊,你怎麽又知道了?”
“那人是不是還姓王?”我繼續追問。
“嘶.....”蘇绮山是真的震驚了,這....看着年紀不大,難道真是小神仙?
蘇绮山也忍不住了,想繼續追問:“我并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啊,隻是你這年紀...懂吧?你那個是掐算出來的麽?”
“額...那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也沒有什麽裝逼打臉之類的玩意,草草地吃過飯後,正戲便要開始了。
蘇夜天遣散了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帶着我,蘇代曼,還有.....王瘸子,一起,來到了他老婆的房間外。
王瘸子剛剛看見我的時候還有些震驚,把我拉到一邊詢問我:“是真人讓你來的麽?”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蘇代曼:“喏,被那個大小姐給色誘過來的。”
“那你師父就這麽放任你過來了?”
又想起了師父,我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表情便開始落寞起來:“不是,師父他....走了。”
這該死的文字遊戲讓王瘸子好一陣誤會,臉上充滿着唏噓:“走...走了?怎麽就突然走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充滿着唏噓。
“唉,孩子,節哀吧。”
我這才明白過來,我剛剛的話可能會帶給别人一些...歧意?但我并不打算解釋,萬一還有見面的可能,那不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王瘸子倒是想的很遠:“那道觀怎麽辦?誰來打理?要不要...”
“那個......王半仙?可以開始了麽?”還沒說完,他的話便被蘇夜天給打斷了。
我心裏大感不暢快,憑什麽啊,他們都沒入呢,卻混的一個半仙,我卻要在這遭受着鄙視?
“哦哦——可以了可以了。”說完便帶着我過去了。
蘇代曼也像蘇夜天說明了我的身份,正是兩年前那個神仙的子弟,關于兩年前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機會問清楚,但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
“那你們是一起進去...還是按照行裏的規矩?”蘇夜天看着我,詢問到。
行裏的規矩?什麽規矩我自然是不明白的,于是便疑惑地看着王半仙。
“你随着老神仙久居山裏修行,第一次接活可能不清楚,按照行裏的規矩一般是先來後到,前人處理不了後人才能上,當然,也可以達成合作的關系。”到底是人老成精啊,王瘸子解釋的時候還不望擡了我一手。
想了想我在衛生間裏看到的東西,我帶着不懷好意地笑看着王瘸子:“要不....你先自己一個人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