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哲甚至可以在對方攻擊的時候,仔仔細細的感受着自身所在的位置,并對其做出微小的調整。隻是,這種微調的工作是如此的艱難,左哲努力的調整了許久,依舊達不到心中的預期。
此時,左哲的身體已經到了瀕死的境地,身體血淋漓的就像是即将被打爆了一般。如果不是左哲那依舊存在的意識,以及輕微調整的身體,從外面看甚至會認爲左哲已經死去!
擊打到了現在,已經停了下來。對方也意識到之前的行爲畫蛇添足般的多此一舉。所以,很快就有身強力壯的護士将這名壯漢架了出去。緊接着,一名名醫生和護士沖進了病房,帶着各自的手術儀器,給左哲就地展開了手術。
很明顯,左哲所處的病房,并沒有做手術的條件。即便是如此,對方依舊沒有将左哲轉移離開的能力。而整個手術過程中,因爲左哲的不配合,對方完全無法挪動左哲的身體,更不要提讓左哲側過身體了。
此時此刻,左哲更加堅信,堅信繼續堅持下去就會迎來最終的勝利。
可是,就在這時,左哲的腦海中升起了一個問題,自己相信的到底是自己,還是自己所處的環境?
自己的信任到底是絕對的,還是相對的?
如果信任是相對的,那麽信任還值得信任嗎?因爲外界的變化,讓左哲生出了一種自己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進的感覺。可是,如果這種感覺是敵人預設的陷阱呢?
左哲在上一個世界就知道,相對的信任是不值得信賴的。隻有絕對的自信,才是可以依靠的。隻不過,之前被強行打斷,被拉入了這個世界後,因爲左哲實力的銳減,導緻左哲心底那一絲不自信被極大的放大,最終發生了如今的這一幕。
所以,環環相扣的局中局中,左哲雖然擺脫了第一個陷阱,意識到了正确的方向。卻被誤導着進入了另外一個陷阱,始終徘徊在正确的入口附近,卻始終無法找到入口精确的位置。
也正是如此,左哲雖然已經感受到自己的正确選擇,卻始終無法找到精确的位置。
“看起來,是我的極限狀态生效了。”心中了然,左哲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世界尚未向左哲展露出惡意的時候,左哲固然無法掙脫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也同樣無法影響到左哲。
那個時候,左哲就像是一個自閉症的病人一樣,靜靜的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不會被外界強行幹擾。
直到那一天,那個心懷叵測的老人,試圖用侮辱左哲的方式激怒左哲的一刻,這個世界的惡意向左哲發動了攻擊,讓暫時忽略“初始”意思的左哲露出了破綻。
接下來,便是這個世界對左哲的進一步攻擊,差一點就誘導左哲主動走出這件病房。
可關鍵時刻,左哲的危險預知卻讓左哲感受到了危險,并及時作出了調整。到了這個時候,在彼此暗中的交鋒中,彼此已經達到了極限狀态。這個時候,左哲因爲極限狀态,對自身的掌控力提升了許多,終于意識到了核心問題的所在。
就在左哲嘗試用強大的控制力來控制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找到隐藏起來的那個“奇點”的時候,新的蠱惑來了。被新一波的攻擊誘導,左哲始終在奇點附近徘徊,卻無法找到精确的坐标。
對方通過一波波的攻擊,讓左哲露出了破綻。但在對方發動攻擊的一刻,對方已經從暗中來到了左哲眼前。已經不再是隐藏在暗中,處于“無敵狀态”的刺客。一旦隐藏起來的刺客暴露出來,接下來就是彼此殊死搏命的時刻了。
而對于這種容易進入極限狀态的戰鬥,左哲在戰力上有着額外的加成。到了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的一刻,左哲終于明白了一切。
接下來,左哲的身形詭異的消失在了醫生們的手術刀下。
詭計被拆穿的一刻,無能世界的力量就無法再束縛左哲了。化作一道流光,左哲消失在了這個以剝奪他人能力爲核心的世界。
“恭喜你,你通過了我們的考驗。”左哲剛剛醒來,就有人向左哲發出了恭喜。
靜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左哲無視了外界的恭喜。因爲之前的變故,左哲對這種伎倆已經有了充足的經驗。此時,左哲還沒有從極限狀态中脫離出來。而在極限狀态中,左哲在控制力上有着額外的加成。隻要左哲不與這個世界發生交互,左哲對這個世界就是相對獨立的。
所以,在床邊人的恭喜聲音裏,左哲的身形消失無蹤。
這種無盡循環般的折磨和困境,的确是容易讓人崩潰。對于那種生命力強大到幾乎無法被殺死的存在,封印的确是一種很好的應對方式。封印或許無法殺死敵人,但卻可以限制敵人的行動。隻要敵人無法脫困,對外界而言就與死了沒有什麽區别。
而且,封印的過程無比的痛苦,本身就像是最爲殘忍的酷刑一般。對于死刑犯,通過斬首的死亡方式,或許是最直截了當的行刑方式。可如果說最爲殘酷的行刑方式,則以流放爲最。
給予逃生的希望,最終的命運卻會是在茫茫無際的沙漠中逐漸幹渴至死。在生命即将到頭,軀體已經失去動力的時候,天空中的秃鹫會俯沖下來,就像是千刀萬剮般的将一塊塊血肉給撕扯下來,甚至連骨頭都不會放過。
如今,左哲似乎陷入了封印之中,處于無盡的循環的世界裏,無法自拔。而要想離開封印,左哲首先要做的,是找到真正的封印,而不是沉淪在這一個個看似真實的幻境裏。如果連封印自己的到底是什麽都不知道懂得,又該如何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