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上本就燃燒着的那團火愈發旺盛,顧涼末伸手,再次将他手中的手機給奪過來,直接裝到自己口袋裏。
讓他打!
“顧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男人狹長的鳳眸落在她那雙白皙的纖手上,眸光冷沉,“光明正大搶奪他人财物,是犯法的。”
顧涼末:“……”
呵,他現在,動動手指頭,就能捏死她,像捏死一隻螞蟻似的那麽簡單,法在他眼裏,有跟沒有,有什麽區别?
但終究是不甘心在他面前輸了氣勢,忍不住駁斥:“是你威脅我在先!”
“我有拿槍指着你?”
“……”
“我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
“我威脅你什麽了?”
“……”
男人笑笑,似是而非的姿态讓她的頭皮有些發麻:“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就說我威脅你。顧小姐,你這樣說,我可以告你诽謗的。”
“……”
大意了。
是她忽略了,這個男人,即便現在做的是金融,但是當年,卻是主修的法律。
八年前,他是法律系的尖子生,夢想是成爲一名單純的律師。
八年後,他是商界人人趨之若鹜的權貴,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冷漠,不可一世。
顧涼末有些悻悻然,将手機掏出來,扔給他,見他還有要撥電話的念頭,暗暗握緊了下手,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想着應對辦法。
就在他撥下通話鍵的前一秒,她忽然出聲,伴随着一臉明媚的笑意:“戰琛,你以爲,我是真的在這裏工作嗎?”
這次,沉默的人是他。
她繼續問道:“退一步來說,就算我真的在這裏工作,你覺得,會是因爲生活所迫?”
顧涼末臉上的笑容很是淡漠,也很是明媚,讓他忽然出了神,不明白她的情緒爲什麽會變化的這麽快。
怔了三秒鍾,理智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他唇角的笑凝固住,臉色陰沉,眸光冷厲的依然讓她頭皮發麻。
“那是,爲什麽?”他看着她,眼底湧上莫名的冷怒:“堂堂顧家的大小姐,C市第一名媛,爲什麽會穿着侍應生的衣服,出現在這種聲色場合?”
她勾唇輕笑,不以爲然:“隻是跟人打了個賭罷了,沒有别的事情。”
戰琛默了半晌,盯了她良久,問出一個字:“賭?”
“對啊。”她點點頭,笑靥如花,在唇際絢麗綻放:“隻是跟人打了個賭,輸了的人,要到這裏當一天的侍應生,僅此而已。”
一句話,将整件事情,就這樣,雲淡風輕的帶了過去。
他逼問,對一件本應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難得如此上心:“跟誰打的賭?”
“朋友啊。”她說的理所當然,讓他連真假都無法分辨得出,“看了一場比賽,我賭藍隊赢,她賭紅隊赢,最後的結果,我輸了。”
戰琛擰眉,譏诮的扯了下唇角,“你眼高于頂,從小到大就程沂禾一個朋友,而我聽說,她前幾天出國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你跟哪個朋友打的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