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北宸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屏住呼吸渾身微微顫抖。
“沒用的東西,也就敢偷偷摸摸的襲擊别人而已!”女子又罵道,狠狠一腳踩上爲首那人的胸膛,那人頓時慘叫了出來。
此時,宴會上的燈一下又全亮起來。
女子絕美的面容顯露在大家面前,似笑非笑又帶着幾分冷意。
孟北宸一瞬不瞬,隻怕一眨眼那道魂牽夢萦多年的身影就會消失。
他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氣,才将那種上前狠狠抱住她的沖動壓下……
“甯,甯,甯夏……”那一刹那,顧岚如遭雷擊,整個人都驚住,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求求你,放,放過我!”爲首那人被踩得忍不住求饒了。
甯夏嗤笑一聲:“剛才是誰那麽大聲,一分鍾殺一個人啊?這麽窮兇極惡的你們,這會慫了可不好!來來,我們算個賬,你剛才說走一分鍾殺一個人,那麽我就從你說那句話開始,一分鍾揍你一拳!這交易可公平了。”
一聽這話,那人臉色都慘白了,單是被踩着就跟斷了骨頭一樣,一拳揍過來還有命嗎?這女子到底是誰啊?
“慫蛋,這樣的貨色也敢來殺人,我都不想動你髒了我的手。”甯夏收回腳,側首看向一邊:“宴會負責人呢?這些人就交給你們負責了。”
六年!
她終于回Z國了!
“在這!”宴會的主人趕緊應道,走出來衷心地感謝:“真的非常感謝這位小姐化解這場危機,如若小姐不嫌棄,一起喝杯酒好嗎?”
甯夏笑笑推開他,然後擡眸看向人群中,目光落到朝思暮想的俊容上:“我來幫你不是爲了你這杯酒,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你不要妨礙我!”
說罷,甯夏直直走向人群。
人群自動分開,順着甯夏的目光看過去。
人們在那個以冷漠著稱的孟北宸臉上,看到了他無法壓抑地激動,眼底盛滿了炙熱的光芒以及讓人見了爲之心動的溫柔。
甯夏一步步地走過去,六年了,這六年來,她****夜夜都想着見到他……
孟北宸緊握雙拳,仿佛眼前隻是一片幻象,他連眼都不敢眨。
六年來,無數次的失望已經讓他的心一點點的變得脆弱,根本不敢相信甯夏就那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面前。
真的很怕,這是一場夢……
明明隻有數米的距離,可他們卻像隔着萬水千山一樣,曆經艱辛才來到彼此的面前。
一眼萬年。
甯夏在孟北宸三步的距離前停下,直直地盯着孟北宸,好似要将他看進骨血裏一般:“孟學長,我回來了!”
衆人看到,孟北宸顫顫地伸出手張開懷抱,眼底深處仍舊是難以置信與害怕。
甯夏一頭撲進那個想念了六年之久的懷抱裏,一如既往的溫暖與寬廣,像這世間最溫柔的港灣……
“我好想你!”縱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都化作了這句話。
懷中充實的感覺終于讓孟北宸有種大夢初醒的真實感,他緊緊地用力抱緊那個依舊嬌小的身軀,狠狠地嗅着熟悉的發香,終于相信他的甯夏,真的回來了。
顧岚看着緊緊相擁的兩人,不禁熱淚盈眶:甯夏真的沒死,她真的回來了!孟學長所做的一切終于有了回報。
顧岚猛地撥開人群,沖到甯夏面前,哭着道:“夏夏,你這家夥,終于肯回來了!”
甯夏聽到顧岚的聲音,正想從孟北宸懷裏擡起頭看顧岚,卻被孟北宸狠狠地按在胸前。
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輕聲道:“别動!”
他隻想好好的抱抱她,别的一概都不想理會。
失而複得,天知道他有多麽害怕她在下一刻又不見了。
這六年的折磨,就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夢魇,讓他擔驚受怕。
這一幕将所有人都驚住,怔怔地看着相擁的兩人,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宴會上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人大喊出來:“是她!葉氏集團的千金,甯夏小姐!”
衆人聞言,猛地驚醒過來,想起了甯夏的身份。
孟北宸一聽就皺眉,他随即松開甯夏,不由分說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也不管這場慈善宴會怎麽進行,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離開。
孟北宸的腳步很急,甯夏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他的腳步。
孟北宸有太多話想對甯夏說,太多問題想問她,也有太多苦想跟她訴——比如這六年來他是多想念他,比如這六年她怎麽過的,比如他真的愛她愛慘了……
甯夏看着那個依舊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已經從略顯青澀的少年成爲如今掌控商業帝國的王者,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緻命誘惑,唯獨那氣勢比起以前更加淩人。
孟北宸匆匆帶着甯夏來到停車場,直接将甯夏塞到副駕駛系上安全帶,然後繞到駕駛座,啓動引擎一踩油門,疾馳離開停車場。
一路上,孟北宸都沉默不語,神色也恢複了平靜,隻是那車速卻快得恨不得能飛起來。
甯夏望着那堅毅迷人的側臉,一刻都舍不得移開眼。
六年前,她在北海灘被海浪卷走,撞上了礁石,又被鲨魚追捕,原本她以爲她會死,卻沒想到遇上了巡海的軍艦得救了。
當時她在病床上整整昏迷了一個月,才醒過來。
一開始她的身份就被确認了,可是軍方本來就想邀請她加入特别組織,于是并沒有通知她的家人。
于是在昏迷那段日子裏,她與外界完全隔絕。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告知失蹤一個月。海上出事,失蹤一個月,誰還會覺得她活着呢?
她思考了幾天,想起自己沒有完成的夢想,毅然選擇了加入了組織,開始接受長達兩年的特别訓練。
她不是不想孟北宸,也不是不想自己的家人,可是她當時也真的沒有退路了。
組織裏面的人,身份都是絕密,全都是從棄嬰裏挑選出來培養,要麽就是特别的人才,因爲某些意外被人認爲死了而加入,換言之這個組織的成員都是沒有身份的。
而她經過訓練,又安排到軍校學習,考到了特種兵。
如今的她,擁有着雙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