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手指來得及碰上扳機,就覺得有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們手中的槍一舉奪走。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甯夏已經站在韓蕭前面不遠處,雙手微微舉起,十指挂滿了槍。
這一舉動,震懾了所有人:她是怎麽做到的?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你說是你的手下快,還是我的動作快呢?”甯夏似笑非笑,不達眸底的笑意,是那麽的冰冷。
韓蕭感受到來自甯夏濃濃的嘲諷,頓時心頭的火氣更盛:“甯夏,你居然騙我?”
“兵不厭詐,難道你沒學過這個成語嗎?沒學過不要緊,切身體會一下印象會更加的深刻。”甯夏勾唇道,“是不是這輩子都忘不掉呢?”
“你爲什麽要這樣?”
“你這個問題問得可笑,不是你先抓我的朋友威脅我嗎?現在倒反過來質問我?颠倒是非黑白、惡人先告狀這一點,你和令尊真是如出一轍,不愧是父子。”甯夏譏诮地道,對于韓蕭,她再也不會生出半點情分。
有的,隻是無盡的讨厭與反感。
“你……”韓蕭被甯夏氣得臉色鐵青,“很好!甯夏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即便打斷你的腿,我也要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說大話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别風太大把舌頭閃了就不好!”甯夏說着,身形一晃,轉瞬間來到韓蕭身邊。
甯夏抓起那個主持人往半空一抛,緊接着人淩空躍起,拳腳并用。
那個主持人失聲尖叫,就在他下墜的短短時間内,被甯夏狠狠胖揍了一頓。
甯夏一邊打一邊低罵:“把女人當物品随意買賣的腦殘,你怎麽不把你女兒賣給别人?說那樣的話,你特麽就是欠打。花兒爲什麽這麽紅,就是有你這樣的敗類當花肥……”
主持人嗷嗷亂叫,底下的人看得驚了,那拳頭沒有打在身上,他們竟然也覺得全身在隐隐作疼:好殘暴啊!
砰!
主持人的身軀摔到台上,他痛苦地哼着,鼻青臉腫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哼,活該!”甯夏拍拍手,冷冷地環顧底下一周。
底下的人噤若寒蟬,脊背發涼,沒一個人敢直視甯夏。
韓蕭看着地上的主持人,短短的十來秒時間内,甯夏把他打成這樣……饒是他,此時此刻也忍不住心底發憷。
甯夏緩緩轉身,看着韓蕭,伸出拇指,然後慢慢往下倒:渣渣!
“下一個,就輪到你了!”甯夏的臉上全無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神色。
韓蕭往後退了一步。
從認識甯夏開始,他就十分清楚,自己永遠打不過甯夏。那時候的甯夏,展現出來的,也僅僅隻是表面的拳腳功夫而已!
“你這是逼着董建和柯紀雲去死嗎?”韓蕭想起自由搏擊場的那兩個人,低聲威脅甯夏。
“隻要你有這個本事。”甯夏傲然,“怕就怕,你這是在逼死孟宏業!”
韓蕭心中一驚,甯夏在他面前,孟北宸去救董建柯紀雲?
韓蕭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不可能,甯夏不可能這麽快找到董建他們,更何況孟北宸身上負傷,動不了手。
于是他笑了:“甯夏,你詐的人功夫永遠這麽厲害,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如果不是我足夠了解你,我想我已經上當。你盡管對我動手,隻要你想看到他們死!”
“你剛才不是已經上當了?韓蕭,我們不熟,不要總一副很了解彼此的模樣,會讓人誤會的!”甯夏風輕雲淡地撇清,“更何況,他們兩個還真的被救出來了。你真的以爲就你有能耐,别人沒有?當然,你那臭名昭著的父親,現在也可能重新回到警方手中。而你,很快會去和他作伴!”
“韓蕭,公平起見,我,隻用拳腳功夫對付你!”甯夏語畢,就不再廢話,直接揮拳沖過去。
韓蕭隻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一手格擋住甯夏的進攻。
與此同時,甯夏橫空一腿踢過來,韓蕭躍起後翻避開。
一時間你來我往,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程應之與周清曜見狀,也開始動手,與武器被奪的人打了起來。
夜場頓時混亂不堪,尖銳的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而夜場外面,旋風組織的成員已經将韓蕭布下的人盡數制服。
夜,寂涼如水。
遠處是不停燃放煙花的嘭嘭聲,煙花在半空炸開,絢麗耀眼,一派祥和喜慶。
在這種國泰民安的氛圍下,此時,孟北宸正在小心翼翼地拆炸彈。
他身邊的成員看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了孟北宸,炸毀了所有。
他們心驚膽戰,渾身冷汗。
要知道,這個地下夜場外面埋着的炸彈可不是普通的炸彈,其拆彈的複雜及殺傷力,堪比軍方。
每個瞬間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
大家不是沒有與死亡這麽近距離過,可是今晚,他們莫名的多了幾分不安。
好像下一刻,孟北宸就會血肉橫飛那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所有人的背心都已經被冷汗浸透的時候,孟北宸滿是汗水的冷峻面容上,罕見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老大,搞定了?”
孟北宸将工具遞交過去,把炸彈拿起來:“帶回去。”
因爲太過于專注拆彈,孟北宸完全忽略了傷口。他跪的太久,傷口早已被壓得疼痛不堪,所以當他一起身,劇烈的痛意襲來,使得他腦中空白了一片,眼前陡然間黑了下去,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
他身邊的成員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他。
“老大,你怎麽了?”成員焦急地問。
孟北宸閉了眼,花了好一會功夫才緩了過來。
随後他站直了身體,推開了小夥伴,搖搖頭:“我沒事。”
說完,便朝着車子的方向走去。
衆成員面面相觑,同時看向孟北宸,他步伐有些不穩,可背仍舊挺得筆直的。
他們不由得佩服孟北宸的意志力,隻是誰都沒看到,孟北宸的臉色已經慘白得可怕,因爲疼痛,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地往下落去。每一步,都是他死死咬着牙關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