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項淩天的誇獎,葉孤晴有些不好意思,隻見她含羞低着頭:“耳濡目染了,一直都在聽你們說什麽突破玄光,什麽修爲境界。倒是我雖然是一介凡人,但對你們所說的卻還是曆曆在目。”
“跟你說笑呢。”項淩天朝着床旁走去,替陸清夜蓋好被子後言道:“晴兒說的沒錯,的确是我的真氣讓你突破了玄光。待會兒你可以試着運氣,看能否得心應手,要是你手掌出現藍色光芒,就證明你體内的真氣和能量已經開始互補,徹徹底底的踏入了藍色二重境,但是也不要大意和馬虎,雖說藍色境并不高深,但對付凡人還是綽綽有餘,要是在獲取一個法寶,騰空飛躍也不再話下,當初我也是藍色境之後出山,一直到如今。現在想想武樵夫的确讓你和武康走了不少捷徑,你們入境的時間要比我快得多。”
陸清夜似懂非懂,一會兒點頭又一會兒搖頭。
項淩天知道面對剛剛入境的陸清夜,即便說再多他也并不能一下子全部理解,隻有通過時間才能讓他徹底的認識到修爲的差異。
兩人打擾已久,況且還有不少事情等着兩人,于是乎項淩天從床旁站起身,說道:“清夜,你就好好休息。待會兒我讓紙夜給你送些吃的來,你補充補充體力。我和晴兒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放心吧,明日我就可以幫你們的忙了。”陸清夜笑道。
項淩天回笑之後牽着葉孤晴的手便朝着門外走去,屋内陸清夜雖不能起身相送,但那爽慧眼一直目送他們離開屋内。
“淩天,真是奇怪,你們既然可以用真氣提升一個人的修爲,爲什麽不直接提升武康的修爲,再者武康性情大咧,毫無耐心,讓他靜心修真那不是在難爲他嗎?”葉孤晴說完,呲牙笑着。
項淩天也笑了,笑是因爲葉孤晴的天真:“哪有那麽簡單,我剛才用真氣喚醒清夜已經算是疲憊不堪了。然而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爲清夜突破入境的玄光,其實當我發現他身後冒着微弱藍色光芒時,我猜想真氣隻不過做到了輔助的效果,實則清夜早已突破了玄光,隻不過是這段時日的昏迷體内虛弱才會如此,正好我的真氣喚醒了他,還幫他突破了玄光。”
“機緣巧合,不過你們修真一脈真的好複雜。我不想懂,也不願意懂,反正以後有你保護我。”葉孤晴深情一望,緊緊挽着他的胳膊。
項淩天低頭同樣飽含情深的看着她,兩人對視着雙目,此刻無需言語,無聲勝有聲。
正巧這時,況浦荀小跑揣着大氣的朝屋内走來,項淩天聞見,好奇問道:“伯父,何事這麽急?”
“哈哈……淩天成婚我高興啊。”說完快步走上前,端起水杯便喝了起來:“對了淩天,村口來了一個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您指的是?”項淩天問道。
況浦荀故意賣着關子:“我剛才與他見了一面,也沒有來得及問他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便火急火燎的跟百姓們告知你的喜訊。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我相信你看到他定然會很驚訝。”
“哦?”項淩天來了興趣:“既然您都如此說,那我就更應該去見見了。那我和晴兒就先去了。”
“等等。”況浦荀急忙叫住了兩人:“我見武康他們木材和綠竹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此刻天色尚早,要不要我也幫忙幫忙?”
“别!”項淩天一直不想太過麻煩況浦荀,隻要是出于他年紀大了,擔憂其有任何的閃失:“您就在家裏好好歇息歇息。這些瑣事我相信他們自個兒就可以搞定,倒是清夜醒了,就幸苦您給他弄點吃的去?”
“陸王爺的孩子醒了?”況浦荀有些驚訝,但面容随即便開懷大笑起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即二連三的喜訊相繼發生,真好。你們去吧,我和你伯母來照顧清夜。”
“那行,那晚輩和晴兒現在去看看到底是何人?”項淩天與葉孤晴行禮過後,便快步朝着村口處走去。
村口處有兩戶房屋相當靠近,距離也就數丈距離,一處是張大叔的,另外一處則是蘇慧珍母親的,在這有限範圍的村落中,百姓雖然也隻有十多戶,但卻非常和睦,彼此互幫互助,整個村子鏈接在一起,雖顯得不狹窄,但也能從村頭一眼看到村尾,房屋更是毗鄰交彙。
當項淩天途徑上坡翠竹林時,朝着翠竹林内的巫小悅和紫衣喊道:“小悅,待會兒勞煩你和紙夜用法術将房屋建成,我現在要趕去村口。”
“好!”巫小悅内心雖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倒是搬着木材的武康見狀,連忙将木材放入地上,朝着正忙活的千紙夜和況天賜說道:“少爺和葉小姐也不知道去村口幹嘛,剛才火急火燎的小跑着,看來是有什麽急切的事情,不行。我得去看看。”
“喂!”千紙夜剛要叫喊武康,哪知武康早已屁颠屁颠的跑出了翠竹林,千紙夜見狀,哀歎笑道:“也罷,這武康就是沒一長性。”
“武康兄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會顯得可愛,雖說年長我們,但其心智卻……”況天賜說道此處沒有繼續下去,倒是呲牙直笑。
千紙夜知曉況天賜的意思,同聲笑道:“武康可聰明了,是屬于大智若愚的那種。其實我們這個團體中正因爲有他和紫衣,才會顯得那麽熱鬧,顯得那麽協調,才會有那麽多笑聲。”
“正是!”
“我們還是幹活吧。”千紙夜朝着翠竹林外望去,快慰一笑後便拎起手中的勇者之劍,朝着樹木揮去。
“少爺,葉小姐,等等我。”武康朝着前面兩人快步跑去,一邊跑一邊叫,神态若然,十分搞笑。
項淩天和葉孤晴同時回頭望去,見武康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跟前,問道:“你來幹嘛,還不老老實實去搬木材,難道你今天還想在賞月亭呆一夜?”
“我是見你和葉小姐說要去村口,這不……嘿嘿。”武康笑着摸着後腦勺。
項淩天有些無奈,但又沒法,牽着葉孤晴的手便朝着村口走去,武康則一直跟在身後。
村口處,有一白頭白須的老者牽着一匹騾子,騾子馱着些許行禮,安然若定的站在村口石頭旁。
“那老者樣子怎麽這麽熟悉?”項淩天遠遠望去,但又看不清面容,腦海裏不停閃爍很多面孔,但皆不敢肯定。
“管他呢,先去了再說,要是認識的就讓他喝你的喜酒,不認識的轟出去便是了。”武康一向大咧,見此立刻走到項淩天和葉孤晴的前面,大步朝着村頭石頭處走去。
當三人走進之時,可以看清老者的面容時,三人神情頓時一怔,表情相當複雜。
但那老者卻氣若神閑,還不時摸着胡須,微微發笑。
“淩天,你們都還好嗎?”老者淡定問道。
“是你,你居然還敢來!”武康的氣不打一處來,捏緊拳頭就要迎步上前。
“武康,不得造次。”項淩天知道武康内心的氣憤,要是自己不阻止,武康一定會對這老者拳腳相加。
“少爺,就是因爲他,你才會淪落至此,他害的你夠多了,不殺他都算便宜他了。”武康氣急,說完又要上前。
項淩天快步一閃,拉住武康的衣袖,将其甩在身後,然而那老者卻一臉安詳,既沒有害怕之意,也沒有退避躲閃之舉。
項淩天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很顯然此刻的他是盡量讓自己不要動怒,盡量在克制内心的憤怒。
然而身後的葉孤晴看見這老者之後,先是一驚,而後看見武康的架勢,臉上居然出現了焦慮。
隻見她快步走到項淩天跟前,與那老者相互對視了數秒。
“淩天,你不要沖動。”葉孤晴拉着項淩天的衣袖,說道。
項淩天長舒了一口氣,微閉雙目,半刻後很勉強的一笑:“事情過去了這麽久,原本以爲内心早已平複,想不到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内心的浴火再一次被點燃。”
“我記得你說過,隻有放下才會快樂。我們都要成親了,我不想看到你在追憶往昔,讓自己内心的仇恨**染指本心,我不想在看到你痛苦的一面。不管怎樣,就當爲了我,放心,冷靜,好嗎?”葉孤晴帶着哀求的口吻說道。
兩人交談的聲音雖小,但一旁的武康和老者卻聽的真真切切,雖沒有打擾兩人交談,但武康的神色顯得憤慨,老者的神情則依舊一臉安詳。
“放心,我不會爲難他。”項淩天給葉孤晴擠出一個笑容,緊緊牽着她的手,轉身看着老者,良久後才開口問道:“之前的種種,我不想在提起,也不想在回憶,就讓曾經煙消雲散,但是不代表我會徹底忘記。你走吧,以後我不想在見到你。”
老者苦悶一笑:“難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找到這處地方的嗎?”
項淩天仰頭長笑起來:“哈哈……我不想知道。凡塵之事,百姓之心,試問天下間還有哪一個凡人能夠像您洛川先生這麽聰明,這麽能夠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