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晴在武樵夫最後之際曾經受到過武樵夫的囑托,一定要阻止項淩天去幽蘭宗尋仇,此番見項淩天内心怒氣壓制于心,自己内心的石頭也終于落地,隻見她緩緩走到項淩天跟前,握着他的手,說道:“武大叔讓我告訴你,三界六道唯有愛才是恒久不變的,仇恨盡管能夠帶來強大的能量,但卻無法持久,隻會讓自己快速入魔,無法自拔。”
“武大叔一直以來對我情深意重,如今我項淩天在意之人皆在,唯獨卻少了他一人。不知他可否還有言語贈與我?”項淩天繼續追問道。
葉孤晴沉思片刻,愕然想起武樵夫另外的囑托,連忙走到衆人中間,将聲音加大一倍,說道:“武大叔說,當我們平安在此地集合,就要快速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以後都不要在入天啓山脈。”
“離開?”
衆人紛紛不解,疑惑的看着葉孤晴。
葉孤晴見衆人不解,自己也不明白武樵夫當時告知自己這個囑托時的含義,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衆人解釋,喃喃說道:“對,離開。至于武大叔爲何讓我們離開,我也不知道。總之武大叔告誡我,一定讓你們離開。”
“武大叔定然是擔心幽蘭宗會卷土重來,圍攻我們。所以才讓我們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暫時避避風頭,在謀勢而起。”千紙夜說道。
“離開不是問題,問題是去哪兒?”項淩天問道。
“光明村,那裏有我們共同的記憶,而且我們與光明村淵源極深,其實我也非常想念光明村的百姓。如若各位沒有異議,我覺得我們即刻啓程回光明村。”千紙夜看向衆人,嚴肅的說道。
“光明村雖好,但我們這些人過去,會不會有所影響,況且那幽蘭宗對我們的打壓肯定不會斷然截至,要是不幸給光明村帶來災難,那我們就真的難辭其咎了。”項淩天擔憂回道。
“如今此地肯定不能長久待下去,再加之清夜負傷,如果我們要重新去尋找一片有靈氣滋養而且能靜心修真的地方十分困難,困難到幾乎不可能。而光明村得天獨厚,百姓也是熱情好客,所以光明村是第一選擇。”
巫小悅上前一步,說道:“我也認同紙夜哥哥的建議,不如我們還是折返光明村吧,暫時不要去理會那些紛争,好好修真,先過着平淡的凡塵生活,在根據時勢情況在行定奪吧。”
項淩天内心是不願意再去打擾光明村的百姓,因爲在他身上發生這種事情着實太多了,皆因爲自己的身份導緻至親一個個慘死在自己面前,親姑姑傅馨如此,姑父和表弟皆是如此。
光明村百姓樸素善良,給項淩天留下了非常深厚的印象,他不希望因爲這些人包括自己的原因,導緻光明村面臨劫難,但又見到千紙夜和巫小悅這麽堅持,于是乎将目光看向紫衣,因爲光明村是他們四個人,他們一直講究少數服從多數。
紫衣不敢直視項淩天的目光,而是略顯忐忑:“其實……其實我覺得去哪兒真的無所謂,隻要跟着大家在一塊,哪兒都不錯。不過要是能去一個我們較之比較熟悉的地方就省去了很多沒必要的繁文缛節。”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贊同紙夜和小悅的建議咯。?”項淩天問道。
紫衣尴尬一笑,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是乎蹬腳小步朝着巫小悅身後走去。
項淩天一臉無奈,:“既然你們三個都同意,那我的這一票也無關大雅,那行呗,我現在去叫武康,我們趁天黑之前出發,争取快些到達光明村。”
千紙夜,巫小悅,紫衣紛紛低頭一笑,看着項淩天一副無奈的面孔落寞的背影緩緩走出廬棚内,三人急忙走到葉孤晴面前,笑道:“你不要感到奇怪,我們四人一直都是采取少數服從多數的策略,所以每一次商量重大事情之時都會這樣做。”
“噗哧!”葉孤晴用手捂嘴,咯咯直笑:“不過我看着他這副背影還挺逗的。”
項淩天走出廬棚内,朝着那破舊小屋内走去,當準備推開門進去之時,便聽到了武康在屋内的抽泣聲,項淩天内心一震,緩緩将門推開,輕聲輕腳的走了進去,直步到武康身後。
武康沒有發覺,而是抱着盤龍斧不停抽泣,嘴裏還一直自言自語說個不停。
“武康……”項淩天看着心疼,在武康身後小聲喊道。
武康聞聽,連忙擦拭淚水,轉過身給項淩天投去一個微笑:“少爺,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都沒有察覺到。”
“我……我剛來,看見你抱着盤龍斧就叫住了你。”項淩天知道武康一直好強,不願意别人看到其軟弱的一面,故意回道。
“哦 !少爺,來找我是不是有事?”武康也沒有繼續話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
項淩天點頭:“是啊,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裏,去一個無人能找得到我們的地方。”
“去哪裏?”
“凡塵!”
“凡塵?凡塵哪裏?”武康繼續追問道。
“一個有山有水有人家,有竹林,有靈氣的人間仙境,而且那裏還有你熟悉的人咯。”項淩天故意賣着關子笑道。
“哦?凡塵還有這種地方?跟石泉山比起來,如何?”
“石泉山是奇特,但光明村是美态,兩者不能比較!”
“光明村?在何處?”
項淩天将手搭在武康身後:“在渭河一處神秘的地方,與丹陽奉祖接壤,毗鄰而已。而且當我與小悅他們去的那地方的時候,那裏的百姓非常之少,而且還沒有名字,光明村便是我取的,後來我們在光明村曆經了一些事情,險阻無比,但總算是苦盡甘來。”
“渭河?我的祖鄉?我娘在臨終之時讓我回渭河,後來我以爲少爺你掉落石泉山已經身亡,一氣之下回到過渭河,但人煙稀少,怎麽還會有這樣一處地方?”武康不解問道。
“我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的,所以有些事情表面看上去是絕境,其實一旦你跨過之後你會覺得還有更美好的風景等待着你,迎接着你。”項淩天開導着武康,又拍打着他的肩膀:“好了,别在多想了,我答應你。武大叔之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現在你要好好将這把盤龍斧運用起來。”
“謝謝少爺,但是這個仇我想親自去報!”
項淩天微微一笑:“那随便你。反正也是遲早的事情。走啦,别讓大夥久等了。”
武康點頭,将盤龍斧持在手中,盤龍斧的重量讓武康略顯吃力,剛走到門外,便聽見手臂發出咯吱的骨頭脆響之聲。
項淩天見狀,說道:“你現在的修爲剛到藍色二重境,對于真氣和靈力的發揮還不能得心應手,這把盤龍斧感應天地靈氣,早已是通靈法器,其重量并非凡塵武器能夠比拟,所以你還是要好好将修爲提升上去,到時候便可以控制盤龍斧,發揮盤龍斧最大的威力。”
武康雖然略顯吃力,但毅力不改,隻見他擡起頭,臉上汗珠流出:“不礙事,少爺,我一定可以将這盤龍斧持起。”
說完‘啊’的一聲單手将盤龍斧舉在半空,當舉起後的短時間内武康臉上便青筋暴起,滿臉通紅,項淩天擔心武康過于逞強傷害自己,連忙走了過來:“不要超之過急,這都是要有過程和階段性的。”
“沒事,少爺,我們走!”武康說完,憋着難受之感,大步朝着廬棚走去。
廬棚内的幾人見狀,紛紛你看我,我看你,詫異不已。
“武康這是怎麽了?”葉孤晴不解問道。
“武大叔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我猜測他是化悲痛爲力量,想早日控制盤龍斧的巨大威力。”千紙夜回道。
然而對盤龍斧最爲熟悉的巫小悅卻不以爲然,隻見她歎氣說道:“他就是一股傻勁,其實盤龍斧一直忠心于我爹,一旦我爹在最後命隕之時說出的話,盤龍斧定然遵從,因爲盤龍斧早已通靈,實際上武康即便不理會盤龍斧,盤龍斧也會效忠與他。”
“那武康哥哥豈不是在作踐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紫衣打趣笑道。
“别管他,他也就這副蠻勁傻的可愛。”巫小悅對着迎面而來的武康瞪了一眼,随之扭頭一笑。
武康一直舉着盤龍斧直到廬棚内,他不想因爲武大叔的事情讓幾人神傷,于是乎笑着對幾人言道:“你們瞅瞅,這盤龍斧在怎麽霸道無比,還不是依舊被我武康誠服,哈哈!”
而一直跟在武康身後的項淩天隻能無奈點頭:“好嘞,你還是快點将盤龍斧放下來吧,以免傷了筋骨。”
“少爺,你這麽說就是小瞧我咯?我還偏偏不放,就一直這樣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