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淩天快步上前,牽住紫衣的手将其甩在身後,因爲此刻從那石梯中出現了一隻與自己體格相差無幾的灰色獅子,那獅子甩動着毛須,踏踏朝着幾人而來。
“嗷!”
獅子發出一聲嗷叫,那雙厲眼着實還人看着發虛。
“之前那猛獸都不知道是什麽,這隻卻是獅子,而且那微張的嘴垂涎而滴,怎麽辦?”紫衣躲在項淩天身後,與巫小悅和千紙夜并肩,目不轉睛的看着緩緩而來的這頭獅子。
“三界猛獸何其多,但靈獸卻甚少。要是這荒人嶺當初沒有經曆那場神魔之戰,如今這些猛獸早已晉升靈獸。由此看來當初那場自私的神魔之戰給獸類一族帶來的傷害實在難以想象,不僅将它們永生控在了荒人嶺,還要讓這些猛獸一輩子都爲他們的骨骸鎮守。”巫小悅言語之中帶着些許諷刺,諷刺那些自私的神仙和惡魔爲了一己私欲,不顧自然的規律。
項淩天後退幾步,但眼神卻從未離開那頭獅子,但靠近幾人時,小聲說道:“這獅子要比剛才那隻猛獸強大的多,你們要小心,如果不敵千萬不要硬碰硬,要懂得閃躲。”
“你怎麽變得這麽小心謹慎了。”巫小悅不屑道。
“這不是謹慎,而是責任。我帶着你們來荒人嶺,就有責任帶着你們離開!”項淩天語氣有些重,面對接下來的重重考驗,他内心沒有把握,難免焦慮。
“小悅,這頭獅子,戾氣在其身的哪個部位?”千紙夜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是那些像幾種動物的猛獸,一般戾氣都在其尾。但是這頭很明顯是一頭獅子,所以我暫時也不知道。”巫小悅回道。
那頭獅子步步緊逼,但除了咆哮和嘶吼之外,卻沒有任何出擊的動作。
而項淩天四人則不停的後退。
兩方的對峙,大有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我們各自攻擊一角。”項淩天說道:“紙夜負責用法術控制其雙足,紫衣負責控制其尾部,小悅負責控制其身軀,我負責主脈頭顱。”
三人應聲之後沒在猶豫,紛紛出掌,頓時三道紫色光芒直射獅子,按照項淩天的控制方位,一擊定固。
那獅子受到攻擊,雙足,後尾,以及身軀被紫光控制,難以動彈。
獅子張開咧嘴,一聲長嘯。
項淩天見狀,左手朝着獅子頭顱一擊,巨大光團直射獅子頭顱。
獅子受驚,狂嘯不已。
聲音在這破舊的屋内來回傳播,陣陣回音直擊衆人耳朵。
“嗷……”獅子發出一聲帶有憤怒的嗷叫。
嗷叫過後,房子内的碎石頓時四處揮舞。
“好強大的能量!”項淩天感慨道。
“别分心!”巫小悅喝斥道。
此刻項淩天有了一絲速戰速決的心理,隻見他左手使出光芒控制獅子的頭顱,右手朝旁邊舞動,将青龍淵持入手中緊緊握着。
“吭!”
項淩天将青龍淵朝前一揮,青龍淵立刻發出‘咻’的聲響朝着獅子擊去。
“哐……”
青龍淵還沒擊到獅子身軀,卻‘哐當’落地。
那獅子身軀閃閃發光,不時抖動。
“嗷!”
當這一聲嗷叫發出之後,原本控制獅子雙足,後尾,身軀的紫光被震散。
巫小悅,千紙夜,紫衣被震的節節後退。
唯獨項淩天依舊在堅持。
“繼續控制,不然這獅子發狂起來就糟了。”項淩天眼見形勢不安,連聲吩咐道。
三人聽罷,迅速上前,繼續發掌,以便控制那開始咆哮發狂的獅子。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必須得快速解決。這獅子的震力實在太強,況且我們在荒人嶺完全不知地形,這樣對峙下去對我們沒有半點好處。”項淩天越來越焦急,額頭汗珠不停滑落。
“淩天說的對。這獅子就剛才那一擊我們就有點支持不住。如果發狂起來,我們就真的兇多吉少了。”千紙夜附和道。
倒是巫小悅卻顯得很沉穩,一邊施法,一邊打量着這頭獅子。
獅子雖說身體動彈不了,但卻能夠用嗷叫之聲震擊他們的雙耳,讓四人難受不已。
巫小悅雙腳緩緩移動,當到了項淩天跟前時,俯在他耳朵旁小聲嘀咕了一會兒。
項淩天聽完,嘴角上揚,點頭應道:“還是你聰明!”
紫衣和千紙夜不知道巫小悅到底說了什麽,讓項淩天原本焦慮的表情頓顯安甯。
“嗷!”
當獅子再一次咆哮之時,項淩天撤掌,連忙将掉落在獅子旁邊的青龍淵控制在半空。
就在這一瞬間的時間,青龍淵自獅子的喉嚨處擊去。
獅子被擊中,咆哮之聲也漸漸消失。
奇怪的事,這一擊足以取其性命,但是那獅子卻滴血未流,一個勁的朝着石梯處跑去。
很顯然獅子雖然沒有流血,但受傷也是事實,不然不會選擇逃離。
“繼續用法術控制住,别讓它跑掉了。”項淩天對着三人吩咐過後,立刻騰空而去,在空中用光芒擊在獅子頭顱處。
巫小悅三人并肩而行,一邊前行,一邊用法術控制獅子。
“想不到在荒人嶺,這些靈獸的确是勇猛無比。”空中的項淩天朝着三人說道。
此時,獅子被控制,在也嗷叫不出,雖使勁的在掙紮,但卻隻是徒勞。
嚴格來講,這獅子并不好對付,要不是項淩天趁獅子嗷叫時的那麽一刹那用青龍淵擊中它,四人想要覆滅這獅子恐怕也并非易事。
擊中獅子的喉嚨,也屬于機緣。
巧就巧在項淩天用青龍淵第一擊獅子的時候,青龍淵被獅子的震力直接震的掉落在地上。第二巧的是青龍淵更是掉落在獅子頭顱下,距離非常近。
也正是因爲有這兩個巧合,才讓項淩天趁獅子不備一擊即中,而且獅子每次咆哮頭均會上揚,防備心并不強。
此時此刻,獅子宛如困獸之鬥,被四人用法術團團圍住。
原本還可以用吼聲震擊衆人,此刻喉嚨受傷連發聲都難,就更别提嘶吼了。
項淩天在空中撤掌,将雙手展開,呈龍爪狀。兩團火焰在他的手掌上越來越大。
“嘩……”
項淩天腳朝上,頭朝下,直立雙手,朝着那獅子擊去。
每朝下一些,獅子就略爲難受,在快要落地之時,項淩天用手一揮,使出一道光團,将那獅子團團包圍。
正在光團圍住獅子之時,那通往下一層的石梯突然閃出一道光,時間很短,但幾人卻看的真切和清楚。
“怎麽回事?剛才那石梯怎麽閃出了一道光?”項淩天不解,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千紙夜回道。
紫衣倒是一臉無所謂,自己不知道幹脆也不開口。
半會兒後還是巫小悅回道:“這獅子看來就要隕滅了,獅子一旦隕滅,這石梯的陣法就會被攻破,我猜想剛才那一道光應該就是陣法被破之後引發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現在就可以直接走上那石梯,進入下一層?”項淩天問道。
“可以這麽說!但是我也不敢保證,畢竟我也沒來過。”
幾人交談之時,巫小悅三人都未撤掌,法術不僅能控制住獅子的行動,還能直接傷害和打擊獅子。
這獅子在被青龍淵擊中之後,本就喪失了反抗的能力,在加之一直被法術傷害,此刻已經是精疲力盡,緩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撤掌吧,這獅子已經不行了,隕滅也要不了多久。”項淩天看出獅子的微弱,自知剛才那一擊對其的傷害,知道它命脈一斷,要不了多久就将幻滅。
“可真累!”紫衣撤掌之後踹氣說道。
巫小悅走到項淩天跟前,打量着這頭獅子,見獅子戾氣消散,憤慨說道:“這荒人嶺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拿這些靈獸的生命做爲代價,必須要魚死破。”
“何以見得?”千紙夜不是很明白,問道。
項淩天搶先一步,給巫小悅投去一個眼神,對着千紙夜解釋道:“我相信神魔大戰之時,那些命脈盡損的神仙大能擔心自己的骨骸和法器被人破壞和奪去,所以集結所有快要隕滅神仙的法力,用詛咒之力将荒人嶺就此改變,用幻法虛拟了荒人嶺,讓靈獸爲其鎮守。一旦有修真者前來荒人嶺,落地之後就會出現幻法,要想奪取法器,必須要一層一層的闖過,殘酷的是必須要殺死每一層的猛獸,如果不敵,就會被猛獸殺死,實在是太殘忍了。”
“還不止呢。”巫小悅更顯憤慨:“這些隕滅的神仙,用自身的神力讓荒人嶺的猛獸能量增長,讓這些猛獸擺脫不了詛咒,所以這些猛獸才會越發猛烈,必須要與進入荒人嶺的修真者拼個你死我活。”
“神仙真是壞透了。”紫衣也咬牙附和道。
“哎……三界六道到底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真是讓人不解。”項淩天也感慨說道,對于這荒人嶺的猛獸,他更多的是不忍和唏噓。
當項淩天一語言畢,一陣狂風吹襲,一道黑影從衆人身旁閃過,朝着那石梯内飛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