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淩天兩人走到巫小悅和紫衣跟前時,項淩天問道:“還不打算告訴我們?”
紫衣用手輕輕拉了拉巫小悅的衣裳,随即便走到她的身後注視這項淩天兩人的目光。
巫小悅沉思了一會兒,嘴角一笑:“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紫衣體内有一道氣非常奇怪,可以自行療傷,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應用的法門,所以這一次她受傷我不讓你們進去看她,就是因爲這個道理,她可以自行調息,自我療傷。”
“對……對。”紫衣躲在巫小悅身後,探出腦袋連聲附和回道。
“我相信你。”項淩天一直以來對巫小悅都是信任不已,随即說道:“那白熊精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要是那白熊精沒有死,定然會卷土重來。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想一想解決辦法了。”
衆人一聽,眉頭一皺。因爲幾人均不是那白熊精的對手,巫小悅雖知道紫衣在危急關頭可以擊退那白熊精,但畢竟紫衣對于法術和能量的掌控還不能到收放自如的效果,一旦必發潛能,定然會再次出現這種短暫記憶失效的事情。
“那白熊精也不知道是何等修爲,厲害非常。而且體形龐大,即便我們近身攻擊也不見得能夠傷它分毫。”千紙夜擔憂說道。
“如果是仙家,法術的高低我能夠判斷的出來,但是對于這隻白熊精我卻愛莫能助,不過上次與它交談之中可以得知,這白熊精奪天然造化成精已久,想必最少都有數千載。”項淩天補充道。
“妖道之中,妖精修煉成精需要一千載。幻化又是數千載,如果一直在靈氣旺盛的地方修持,那妖法不容小觑。”巫小悅一邊說着,一邊愁思着:“這隻白熊幻化之法相當詭異,雖說我們紫色境界在修真一族和天界不算高深,但也絕對不低,但是跟這隻白熊精比起來,我們顯然捉襟見肘。”
“現在想這些沒用,指不定那白熊精死了呢?”紫衣探頭說道。
“哪那麽容易,就算這白熊精隻有幾千載的修行,我們也根本不能傷他分毫,如果是幾萬載我相信……”項淩天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注目看着巫小悅。
項淩天的話幾人都明白,而巫小悅擡頭與項淩天餘光稍加對視,巫小悅說道:“不如我們去天啓山脈找我爹爹,或許我爹爹能夠戰勝這白熊精也說不定,畢竟他是紫色三重境,而且還有盤龍斧,赢面也比我們要大。”
巫小悅的話也正是項淩天與她對視的主要原因,項淩天看着這個麗景豔陽的光明村,幾人來到這裏短短數日,早已被村裏樸素百姓的熱情融化,早已被這絕佳的隐居聖地所吸引。但也是這短短數日原本太平安甯的光明村卻迎來了史無前例的挑戰,面對這隻白熊精的任意踏賤和欺淩,項淩天心裏很清楚幾人根本無法對付,唯有找比自己法力高深的修真仙人方可一試。
原先項淩天想到了自己的授業恩師太古,但是自己出山亦有數載,幾經變遷項淩天不好意思在去打擾他老人家清修,項淩天更清楚,太古生性灑脫,不愛拘束,更不會搭理凡塵之事,即便自己去了,他老人家也未必肯出山。眼觀自己所認識的,除太古外,唯有武樵夫是最适合的人選。
“不可……我們不能總依靠武大叔,出天啓,入凡塵是我們自己的決定。一旦走出天啓山脈我們應該明白,任何困難隻能我們自己解決。武大叔雖然法力高深,但也未必能徹底戰勝白熊精,我們與那白熊精對峙過,根本無法知曉它到底有多強,這種深不可測的境界十分罕見,在加上武大叔如今是突破玄光進入黃色一重境的重要關頭,我們不能貿然去打擾,如果有任何閃失,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千紙夜連連拒絕了巫小悅的建議。
項淩天聽完千紙夜這麽一說,有些慚愧的低下頭。
巫小悅說道:“如果不去找我爹爹幫忙,那白熊精要是再次襲來?我們該如何解決?”
“力戰到底。”千紙夜直言回道:“我們即以出山,就應該學會承受,我相信隻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會找到解決之法。如果我們去請人幫忙,到時候即便勝利了,我們也沒有任何進步。我相信上蒼讓我們聚在一起,是對我們的一種磨砺,我們應該珍惜,更應該相互磨合,隻要這樣才能發揮我們彼此最大的力量。”
“不錯,不錯。紙夜哥哥說出了我最想說的話。”紫衣從巫小悅身後出走,緩緩步入幾人中間,“要是我們連一隻白熊精都對付不了,以後遇到困難了怎麽辦?”
“呵……你個傻丫頭。”項淩天冷冷一笑:“我與那白熊精交手之時,曾經用我手持的青龍淵擊中它的後背,但其卻一點事沒有,反而還用那熊掌将我俘獲,可想而知,這白熊精并非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
“反正我是不贊成去找外援。”紫衣撅嘴,将頭一扭。
“好了,我們現在不要去争論是否找外援的問題。還是好好想想這白熊精有沒什麽弱點是我們沒發現的?”千紙夜是幾人中顯得最冷靜的,同時也是最沉穩的。
幾人想了好一會兒,紛紛歎息搖頭:“暫時還真不知道這白熊精的弱點。”
“我倒有一個意見。”千紙夜說道。
“快說說看。”項淩天三人連忙将目光看向他,連聲問道。
“我建議暫且讓村裏百姓回避,此地離奉祖也就數十裏地,數個時辰便可以達到。我建議讓百姓們先到奉祖去避一陣子,待我們想到了辦法,或者将白熊精擊敗之後在重新折返,你們覺得呢?”
千紙夜的想法不失爲一個好點子,但是項淩天卻否決了,隻見他說道:“不可……百姓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處避世的絕佳地方,如果去奉祖,他們住哪?雖說隻有數十戶,但是真正牽動起來也并非易事,而且如今葉孤城到處緝拿況伯父全家,一旦他們現身,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引來了追兵,那麽這光明村定然會遭遇一次**,**往往比白熊精的踏賤更可怕。”
“其實我覺得紙夜的建議可取。”巫小悅低頭說道。
“可……”項淩天顯得略爲急切,幾人中唯獨紫衣還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頓時幾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的身上。
“你們别這麽看着我啊。你們做主就好。”幾人中紫衣年齡最小,雖說幾人年齡相差不大,但紫衣的俏皮可愛,天真爛漫讓幾人皆将她當成妹妹。
“還是說一說吧。畢竟有法術的也就我們四人。”千紙夜說道。
“其實……紙夜哥哥說的也有道理。”紫衣此話一說,項淩天神情大變,紫衣連忙又說道:“其實淩天哥哥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是想聽聽你的見解,不是讓你保持中立。”巫小悅帶着一絲不悅的粗嗆說道。
“其實很簡單啦,我們現在就進屋去問問況伯伯。我們在這裏說了也不算,如果況伯伯堅持要走,我們也留不住,如果他堅持不離開光明村,我們也勸不了。”
三人聽完,相互對視,采納了紫衣的建議,随即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正堂,況浦荀夫婦,以及況天賜端詳坐在竹椅上,三人的神情皆看不見笑意,而是一臉犯愁,顯然是在擔憂白熊精卷土重來的事。
當幾人走進屋内時,況浦荀從椅子上站立而起,朝着幾人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入座。
“各位,看你們神情焦急,是不是又出什麽事兒了?”況浦荀問道。
項淩天擺了擺手:“伯父不用擔心。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想到了一個法子,就來問問伯父的建議。”
“請說!”
“伯父,實不相瞞,這白熊精的法力非我們幾人所能及,爲了安全起見,我們幾人想請您帶領光明村的百姓暫時去丹陽城奉祖避一避,一旦我們解決了白熊精,到時候您在和百姓回來,如何?”
況浦荀一邊聽,一邊無奈歎息。良久之後,雙手閉後在正堂内來回走動,淡淡回道:“如今天啓大陸早已沒有我況家的容身之處,實不相瞞,我大兒子天澤與兒媳婦去奉祖購置起居物品亦有數日,按理說應該折返回來。但是如今依然不見身影,老夫擔心他已經被抓。各位有所不知,老夫一直在逃難,逃難路中更是遭逢巨大變化,二兒子天佑慘死……”
況浦荀說到動情之處,使勁眨眼,雖眼淚沒有流出,但眼眶早已紅潤,況浦荀征戰沙場多年,流血宛如家常便飯,但對于家人的愛護,講到家庭變故之時那種心酸感和無奈感卻讓這個堅強如鐵的老将軍紅了眼眶。
“老夫經不起折騰了,也不想在折騰了。老夫活到這把年紀也看透了不少,唯有希望我兒天澤與天賜平安便已然足矣,老夫和夫人也不想在過那種颠沛流離,擔驚受怕,夜不能寝的日子了。白熊精雖然可怕,但是遠沒有人心可怕。所以各位的好意,老夫心領了,請恕老夫不能離開,也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