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淩天聽後同樣感覺後背涼飕飕的,他想起曾經在石泉山底的穹風和白鶴,那兩隻猛獸不算是太古的坐騎,但每日吸收山底的靈氣,汲取日月精華,法力也絲毫不弱。如若巫小悅的推斷沒有錯,那這隻破壞翠竹林的猛獸修爲應該在白鶴與穹風之上,要真是某位仙家的坐騎,那更糟。
想到這裏,項淩天急忙問道:“如果這隻猛獸真是仙家坐騎,以我的修爲能否與之抗衡?”
巫小悅搖頭:“我也不敢确定。以你的修爲自保完全不是問題。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這猛獸的來曆,也不知道它到底修煉了多長時間。如果成精時間過長一直待在仙家身旁,到時候你與之對抗能否戰勝就真的是未知數了。”
項淩天頗爲不解,繼續問道:“爲何一隻修煉成精的猛獸會有這麽強的修爲,我好歹也是紫色二重境了。”
“妖界有妖界修煉的法門,其實跟這些修真宗門也是一樣。一些修爲較差的修真者要是遇到比他們法力要強的猛獸也會被誅,猛獸吞噬修真者會修爲大漲。但是這些猛獸一旦遇到修爲高深的仙家也隻會被擒,要麽被誅殺獲取内丹,要麽成爲坐騎。三界六道之中修行是共通的,而法力卻有高低。”
項淩天吸了一口涼氣:“不管怎樣,我也要爲光明村百姓除此禍害。”
衆人議論商讨之時,紫衣走了過來,俏皮說道:“妖界猛獸不會胡亂傷害凡人的,除非心術不正靠吞吃凡人增強靈氣 的猛獸,但吃凡人增強靈氣提升修爲還不如到一些靈氣密集的大河山川去繼續修煉,所以妖界猛獸不會這麽傻,你們放心好了。”
衆人對紫衣的言語半信半疑,畢竟觀其年齡似乎不足二十,對于她的話語都會有所保留。
況浦荀帶着衆人離開翠竹林,直奔自己的居所商議。
“我相信這隻猛獸這些時日肯定還會前來,伯父到時候便和張大叔安撫好百姓,讓百姓千萬不要出門,一定要鎮定。”項淩天對着況浦荀父子說道。
況浦荀對于這些猛獸并不陌生,雖說之前聽到這個消息時内心有所擔憂,但此時卻顯得非常平靜,反觀況天賜嘴唇不時抖動,顯然非常害怕。
“此惡不除,光明村永無甯日,而且更會禍及周邊。”千紙夜果決說道:“這裏與丹陽城奉祖非常近,而且離敦陽也不遠。屬于兩城的銜接地……”
項淩天點頭應道:“我們先且别顧慮這隻猛獸到底有多厲害,不管如何還是得與之一戰。不管勝負也得保光明村太平!”
“賢侄,還是不要逞強,不可魯莽。你身肩重責,如若萬一不敵,一定要懂得分寸保護好自己。”況浦荀勸道。
“伯父沒事。”項淩天内心沒有底,他壓根沒有想到一隻猛獸居然還能達到這麽強大的修爲,這的确與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這會兒紫衣緩緩上前,走到衆人跟前,相當自信的說道:“不用太擔心啦,就算這猛獸在厲害,我們這麽多有法術的人還會怕它不成。”
項淩天聽完,嘴角上揚,看了看千紙夜又扭頭看看巫小悅,爲了讓那張大叔安心,繼續言道:“不錯。我們四人雖說法術不算高強,也好歹也是紫色境,這猛獸即便在厲害也不可能将我們四個人全部擊敗吧。”
“你們都是神仙?”況天賜沒有過問他們的身份,隻對項淩天有些了解,見項淩天這麽一說,來了好奇:“紫衣,你也是神仙?”
“不算是神仙啦。神仙比我們的法術要強,何況做神仙有什麽好。”紫衣似乎對神仙二字頗有抵觸,此話也略顯埋怨。
況天賜‘哦’了一聲後沒在多問,倒是項淩天和巫小悅則聽出紫衣話中的諷刺感。
“淩天,既然決定和這猛獸一決勝負,那我們眼下就得好好計劃計劃了。”千紙夜從竹椅上站起身,說道。
“對,對。是應該計劃計劃了。”況浦荀也連聲附和道。
項淩天抿嘴點頭:“那千兄覺得應該如何?”
“這樣!”千紙夜緩步走到張大叔跟前,說道:“張大叔有勞你現在就通知村民,讓他們這些時日晚上千萬不要出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出門。”
張大叔顫顫巍巍的點頭示意。
千紙夜又走到況浦荀跟前說道:“伯父,您和天賜兄弟去找一些幹柴過來,全部堆積在一塊,我料想這幾日不會有月光,而且這猛獸也是晚上出沒,到時候必須要依靠幹柴的火焰,我們方能看清這猛獸怪相。”
況浦荀父子連連點頭。
“那事不宜遲,各自準備吧!”千紙夜繼續吩咐道。
說完,張大叔拜别衆人,一臉驚慌的神情快步走出屋内,朝着村民挨家走去。
而況浦荀則向況天賜說道:“天賜,幹柴這些你就别去了。你好好照顧你娘就行,爲父一個人去。”
“爹,不行,還是我陪您一起去弄吧!”
項淩天立刻說道:“伯父,您放心,伯母我們會幫您好好照看。”
況浦荀點頭,沒在多說便和況天賜朝着外邊走去。
屋内就剩下他們四人和況浦荀夫人。
況浦荀夫人保養還算得當,臉部雖見皺紋,但觀面貌卻顯得年輕不少。
“伯母,我上次聽伯父說天澤兄去了丹陽奉祖,這些時日便會趕回來?”項淩天想起了況天澤,擔心其安危,連聲問道。
“不礙事。天澤和兒媳婦一起去的。想必即便趕回來也要數天。”夫人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項淩天将目光看向巫小悅,說道:“你覺得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巫小悅搖頭:“沒有。唯一的擔憂就是我們現在還不了解這猛獸到底有多強的修爲,是不是神仙的坐騎,這兩個問題沒有找到解答,我們…………”
“小悅姐姐,别擔心了。”紫衣連忙挽着巫小悅的胳膊,安慰道。
項淩天看着紫衣,暗想紫衣年齡不大,爲何會對收服這個猛獸這麽有信心,難道她知道緣故?
想到這裏,項淩天連忙走到紫衣跟前,問道:“你這麽有信心?”
“實話告訴你們吧。這猛獸并不是沖着這翠竹林來的。”紫衣說道。
“那這怪物沖什麽來的?”三人同聲問道。
紫衣哀歎一聲,回道:“既然如此,我就老實告訴你們吧、這猛獸我和它見過一次,也是在奪玉龍血珠時,這怪物的确是一隻白熊,而且樣子很怪,有點像一條狗。全身雪白,而且身軀能夠變幻,變得碩大無比。倒是我沒和它交手,也不知道它的來曆。自打我搶走了玉龍血珠之後,它就一直陰魂不散的跟着我。”
“今天在翠竹林你怎麽沒告訴我們?”項淩天有些不悅,聲音也加重不少。
千紙夜見狀,連忙拉扯着項淩天的衣袖,給他投去一個眼神,項淩天随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夫人,此刻的夫人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是被剛才的話吓到了。
項淩天心領神會,對着巫小悅說道:“小悅,你就在屋内照顧夫人。”說完瞪了一眼紫衣,說道:“你跟我出來。”
紫衣撅着嘴,一臉不樂意,揪着千紙夜的衣服,小聲嘀咕道:“紙夜哥哥,待會兒淩天哥哥要是生氣,你得幫我說說情,我又不是故意隐瞞的!”
“你啊……”千紙夜輕敲着紫衣的額頭,搖頭一笑,便帶着紫衣走出屋内。
屋外,項淩天臉色明顯十分不悅,見紫衣走出來後,加大了音調:“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隐瞞很容易害死人?你看看這光明村的百姓,他們這麽善良淳樸,他們是無辜的,要是他們因爲這件事枉死,你心安嗎?”
“我……我不是怕你們怪我嗎?怪我引來這麽一個怪物,又害怕你們不再理我。”紫衣撅着嘴,一臉委屈的神情,低頭回道。
項淩天一聽,閉上眼睛吼道:“你這樣是自私,幸好發現的及時,要是你繼續隐瞞,這裏有個三長兩短,你良心過的去嗎?”
紫衣沒在回答,而是不停撞着千紙夜。
千紙夜顯得有些爲難,尴尬一笑:“淩天,你也别生氣了。現在還沒有造成大禍,爲時不晚嘛。”說完,千紙夜假意咳嗽兩聲,提高語調對着紫衣說道:“下次别這樣了,知不知道。你這樣隐瞞會弄巧成拙,瞧把你淩天哥哥氣成啥樣了。趕快道歉。”
紫衣低頭暗笑,給千紙夜豎起一個大拇指。
“淩天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就别生氣了,氣大傷身還傷身,你身上還有重擔,而且還這麽霸氣,氣死了怪可惜的。”
“你……”項淩天對這個俏皮鬼沒有一點辦法,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千紙夜和紫衣紛紛笑了起來。
“你對這個白熊有多少了解,趕快說出來。我們好想辦法。”項淩天此刻氣也消了,回歸到了正題上。
紫衣搖頭:“這白熊一直跟着我,肯定也是爲了玉龍血珠。但我真的沒有和它交過手,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強的修爲,不過就看過它身體雪白,而且能夠變大,一副兇惡模樣,怪可怕的。”
“既然它是爲了玉龍血珠而來,爲什麽要破壞這片翠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