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回頭,隻見一道光芒閃爍,在距離項淩天數十米的地方現身。
“是你。千紙夜?”項淩天看清來者,聞聲說道。
來的人正是千紙夜,隻不過他身旁還有一個儀表堂堂,俊朗不凡的青年,那青年身着一襲綢緞白衣,正目不轉睛的看着項淩天。
項淩天對這個青年略感陌生,但是項淩天身旁的巫小悅和武康卻熟悉不已。
隻見武康對着項淩天說道:“旁邊那人是陸安之子,陸清夜。”
項淩天點頭,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打量着陸清夜,又看了看千紙夜,說道:“你們怎麽找到了這裏?”
千紙夜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本不想去理會,但每日寝食難安,随之從渭河出發來找尋你。我想你們應該隐藏在天啓山脈,在加上清夜也想見你,所以就一塊來了。”
“哦!”項淩天舒了一口氣,緊張的内心也平複不少,對着陸清夜問道:“你找我何事?”
“報仇,爲我爹爹以及廟行關被屠殺的百姓報仇!”陸清夜咬牙說道。
項淩天略顯無奈,歎息回道:“沒用的。天下大勢已定,順其自然吧!”
“難道你甘心嗎?”陸清夜反問道。
“不甘心又如何?葉孤城已經不再是當初的葉孤城了,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而且其身旁能人頗多,以我現在的法力雖說可以一試,但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武樵夫似乎早就知道了兩人的前來,隻見他從廬棚内走出,朝着衆人喊道:“都别站着了,都過來吧!”
衆人回頭望着武樵夫,緩步朝着廬棚内走去。
武樵夫似乎對千紙夜并不陌生,而是着眼打量着他身旁的陸清夜,問道:“凡塵中人?”
陸清夜點頭。
“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吧?”武樵夫又問道。
陸清夜依舊是點頭。
“知道了。”武樵夫示意衆人坐下,繼續說道:“天下大勢,分久不合合久必分,這是常識。那葉孤城登基爲帝迎合了天道的運行,你們即便想推翻也是無功而返。真龍天子屬于他這是事實,所以我奉勸你們還是别去做無謂掙紮了。倒不如潛心修真,早日跳脫生死輪回,你們到時候便會發現,還有很多事情是比凡塵之事更有意義。”
“但我一介凡人,該如何修真呢?”陸清夜問道。
衆人皆笑了起來,倒是一旁的千紙夜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便是我帶你來此的原因,我雖想親自教你,但我自己法術不精,修爲不高,還沒有資格教别人。我與你有緣,何況我們名字後邊都有一個夜字,所以我帶你到這裏,我相信定然會有人肯教你的。”
武樵夫扭頭看着千紙夜,心裏很清楚千紙夜說的這個人是自己,隻見他站起身認真的看着陸清夜,半會兒後說道:“你與我的确有緣,既然天道引你們到此,那就留下來吧。這天啓山脈靈氣萬丈,隻需要潛心靜心修煉,以靈氣滋養慧根。進入修真境界也并非難事。”
“要很長時間嗎?”陸清夜問道。
“你還是沒有放下!”武樵夫很明白陸清夜這話的含義,知道他報仇心切,想快速練就一身本領,然後入凡塵報仇。
衆人之中唯有項淩天最理解陸清夜内心的仇怨,項淩天說道:“前段時間我和你一樣,想迫切的回到凡塵去報仇,但是那隻是沖動之下的想法。你身上有殺父之仇,屠城之狠。你看看我,這種仇恨我應該不會比你少吧。但是時機不到,沖動隻會讓我們陷入困境,我們活着要對得起那些用命保護我們的人,隻有忍下仇恨,假以時日,才能讓他們瞑目,你明白嗎?”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陸清夜看着項淩天,問道。
項淩天内心也沒有底,繼而将目光看向武樵夫。
武樵夫站起身,站在衆人中間,說道:“過兩天,淩天,小悅,還有千仙人你們先回到凡塵去吧,畢竟一直待在我這裏也不是辦法。”
“那我呢?”武康問道。
“你……?”武樵夫回道:“你和這位陸公子就留在這裏繼續修煉,要是突破不了藍色三重境還是别離開了。因爲凡塵之中能人頗多,連三重境都沒有,等于送死,何況你性格沖動,愛惹是非,還是留在這裏比較好。”
武康一聽,有些不樂意,但見武樵夫言辭綽綽又不知道該說啥,轉而将目光看向巫小悅。
巫小悅說道:“我爹既然這麽安排,你就這麽做。好好留在這裏修煉吧。”
“那我們去凡塵幹嘛?”項淩天不解,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們整日待在我這裏也并不見好,相反讓你們重返凡塵,或許對你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武樵夫回道。
項淩天點點頭,這些時日他每日都記掛着凡塵的一切,出山或許是他内心最渴望的事。
“千兄,上次别去之後你去了哪裏?爲什麽會有我送給晴兒的那個玉佩?”項淩天内心還是有諸多疑惑,問道。
千紙夜淡淡一笑:“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那日我準備離開幽蘭宗之時,發現兩個神秘人跟我倚風師兄嘀咕一些事情,而其身後是一個昏迷的女子,後來他們将女子囚禁在暗格之内,聽倚風師兄和那兩人交談,我才得知他們是要用這個女子要挾你。而一切的一切都是葉孤城的計劃,他們達成合約,積善宗和我們幽蘭宗入主人族,百姓必須建廟供奉,而葉孤城則必須要登上皇位,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那兩個神秘人是不是一男一女,女的修爲是紫色三重境,而那男子額頭中間點着一顆紅痣?”項淩天慌忙問道。
“對,不錯!!所以後來我趁無人之時,偷偷将這女子握入手中的玉佩拿出,我離開幽蘭宗之後心神不甯才來找你,原本是想用這塊玉佩讓你提防一下葉孤城,哪知你這人太過于重情義,以至落入今日的地步。”
“聽你這麽一說,這積善宗也并非善類。”項淩天諷刺說道。
沒等千紙夜開口,武樵夫不屑冷笑:“這些宗門都是自私自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人族在他們心中無疑就是一顆棋子罷了,你說的這個神秘男女和我交過手,那神秘男子修爲倒平平,但那女子修爲卻不容小觑。”
項淩天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一聲冷笑:“爲了登上皇位,居然用人族做爲籌碼,葉孤城未免也太心狠了點。”項淩天一邊說一邊看向千紙夜,繼續問道:“如今晴兒依舊被囚禁在幽蘭宗,你可知道囚禁在哪裏?”
“如今幽蘭宗已經将我除名,我也被打成了叛徒。不過我奉勸你還是别去冒險了,你現在去等同送死,我師父清風宗主如今得天獨厚,其身後是天界神族相助,又有天啓山脈靈氣滋養,還有人族百姓建廟供奉,修爲大漲。看來擺脫輪回成仙得道也是時間問題了。”千紙夜回道。
“哈哈……”項淩天大笑起來:“人族如今将我視爲反賊,幽蘭宗将你視爲叛徒。看來真理永遠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如果我們消失,那麽真理就将永遠消失,如果我們最終獲得了勝利,那麽真理便将永存于世,而且生生不息。”
“是啊,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活着,我們肩上的使命很重。斷不能沖動行事誤了性命,一者是我們的清白,二者是爲了正義。”
“千仙人說的沒錯。三界六道人仙神魔妖都是如此,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便會不擇手段,有一種扼殺叫做心理扼殺,就是要用大衆的心理将你惡魔化,讓你永世在衆人嘴裏都是一個惡人。”武樵夫說道。
“武大仙,您還是叫我紙夜吧,我哪裏是什麽仙人!”千紙夜一直被人稱爲仙人,自己也略感不好意思,抱拳說道。
“叫什麽其實沒關系,都是稱呼嘛!”武樵夫回道。
“一個幽蘭宗就讓我們焦頭爛額,現在還多出了一個積善宗,看來我們未來的路會越來越奸險。”項淩天閉眼說道。
“少爺,不如讓我也跟着你們一起去。”武康并不是不想呆在天啓山脈中,而是見巫小悅也要離開,内心舍不得。
項淩天搖頭:“不行。你剛入修真,而且修爲實在平平,況且我們回到凡塵也并非是去惹事,隻不過是出去走走瞧瞧。你還是好好在這裏修煉,我會很快就回來。”
“這……好吧。”武康顯然有些不甘心,但見項淩天也是如此說,也隻能不甘的答應。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決定吧。過兩天,小悅,淩天,還有紙夜三人就離開天啓山脈吧,重入凡塵但不能亂殺無辜,盡量避開凡人,去打聽你們想了解的事情足矣,不要胡亂惹煩惱。陸公子和武康就留在天啓山脈繼續修真。”武樵夫站起身對着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