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浦荀也看出這三人是面和心不合,而且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避免三人吵起來,況浦荀連忙說道:“三位仙人法術高強,不必爲了這反賊項淩天而傷了同門之義,以我看來今日大敗項淩天,讓其大軍潰敗死傷枕籍。爲了答謝三位的相助,我們先且回到營中,在做商議,如何?”
三人沒有反對,倒是頗具傲骨的千紙夜策馬而去,根本不理會倚風以及左樊。
“倚師兄,這千師弟也太不可一世了。”左樊見千紙夜态度傲慢,氣憤言道。
倚風眉頭一緊,冷冷笑道:“随他去吧!哼!”
況浦荀同大軍回營,此番是況浦荀受皇命攻打項淩天以來,第一次大勝,一路上臉上一直挂着笑容。
而在敦陽城樓之上,項淩天強行忍着傷疼,對着身後的衆人言道:“我們先且回府,再行定奪。”
幾人點頭,扶着項淩天朝府中而去。
府中正堂内,衆人相繼坐定,項淩天胸口冒着紫光,衆人皆知這是他在爲自己療傷,倒是葉孤城也受傷不輕,但又不知道如何爲自己療傷,強忍疼痛端坐,不作聲。
巫小悅見狀,走到葉孤城面前,細聲說道:“我來給你療傷吧。”
葉孤城一怔,面對這個陌生的女子,他有點不适從。
武康連忙起身,傻乎乎一笑:“這位是巫小悅姑娘,自小在天啓山脈長大,也是半仙之體。”
“哦…”洛川仔細打量着巫小悅,半會兒後獨自暗笑。
巫小悅手掌冒着藍色光芒,藍色光芒道道打進葉孤城體内。
這時項淩天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目,站立起身,對着洛川走來,言道:“丞相,此番前去天啓山脈倒也收獲不少信息,但晴兒依舊沒有線索,不過我想問丞相可否聽過魔族?”
“魔族?”洛川眉頭一皺:“聽過,傳聞魔族妖魔頗多,法力高深。是被三界所打壓以及摒棄的對象。傳聞魔族大殿有魔王殿,進入魔族必須要進入封魔谷。”
“對,封魔谷。”項淩天激動起來:“丞相可知如何進入?”
洛川摸着胡須,臉色一沉:“這…這我還真不知道!難道葉小姐是被魔族的人抓去了?”
項淩天回道;“我也不敢肯定!但一直沒有晴兒的半點線索,我内心焦慮不安的。”
“吉人自有天相,将軍一切靜心等待便是。不用焦急!”洛川安慰道。
項淩天長舒口氣,無奈一笑。随即又朝着葉孤城身旁走去,連連讓巫小悅收掌,言道:“小悅姑娘,你修爲尚淺,還是讓我來吧!”
巫小悅眼神一瞪:“我修爲怎麽淺了?”
項淩天這才知道自己好像說錯什麽話,連連緻歉道:“我是不想你如此辛苦,療傷這種苦差還是讓我來吧!”
“這還差不多!”巫小悅說完,連忙撤掌,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項淩天伸出手,貼上葉孤城雙肩上,道道紫色氣體輸入葉孤城體内。
半個時辰後,葉孤城睜開雙目,頓感身上疼痛感減輕不少,對着項淩天拱手說道:“多謝将軍。”
“大哥客氣了。”項淩天說着,帶着歉意的目光繼續說道:“大哥對不起,我去了天啓山脈依舊沒有晴兒的線索。”
“将軍,這事與你無關,晴兒生命有此一劫,避無可避!”葉孤城知道因爲葉孤晴這件事,項淩天一直都在自責。
“将軍,剛才觀你與那幽蘭宗三人對戰,将軍覺得此三人難對付嗎?”洛川問道。
項淩天想起了對戰那一幕,冷眼回道:“那左樊與千紙夜雖說亦是紫色境,但應該入境不久,還屬于一重境。而我要高出他們一重,對付這兩人應該不在話下。倒是那倚風,此人行事有些鬼祟,居然偷襲,簡直丢了幽蘭宗的臉。”
“今日那況浦荀大勝,肯定會一鼓作氣。我相信最近兩人他們依舊會來攻城。”洛川擔憂說道。
項淩天也想到了,附和說道:“丞相言之有理。不過我聽倚風說,是幽蘭宗清風宗主讓他們三人來将我帶到幽蘭宗。他們不會理會攻城之事,但會一直拖住我,直到将我打敗帶回幽蘭宗。”
“要是清風親自出馬,那問題才嚴重呢!”聽着幾人的交談,巫小悅打斷幾人,說道。
衆人紛紛将目光看向巫小悅,項淩天連連說道:“小悅妹妹自小便在天啓山脈,定然對那幽蘭宗有所了解,還望如實告知。”
“那清風已經修得全仙之體,其修爲還在我爹爹之上。甚少出山,聽我爹說,他心眼較小,眼裏容不得沙子。你殺了他的門下弟子,他這種人肯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巫小悅俏皮的在衆人面前走動,繼而又說道:“不過嘛…”
“不過什麽?”項淩天焦急問道。
巫小悅抿嘴一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都被吊住了胃口。
洛川手指不停掐算,嘴角露出笑容,說道:“看來一切都在天道中有所注定,我們靜觀其變則好。不過将軍,這幽蘭宗好歹也是一大修真宗門,我們在凡塵既然起義,也沒必要去招惹這些宗門。”
“如今不是我去招惹他們,而是他們纏着我不放。”項淩天一臉無奈,略帶生氣的口吻言道:“那方幽蘭宗是名門正派的修真宗門,如今看來未免言過其實。方鐵兒性情乖張,持強欺弱。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憤。而且今天見到那倚風,暗私偷襲,根本就不是正派之士所幹的事。”
“說得不錯。”巫小悅顯得很激動,拍手說道:“你覺悟還不低嘛。”
從巫小悅的言語中項淩天已然知曉武樵夫定然跟巫小悅透露過一些信息。
“小悅姑娘爲何這麽說?”項淩天故意問道。
巫小悅呼呼一笑:“秘密,就是不告訴你們。不過我爹跟我說,這都是劫數,是幽蘭宗的劫數,隻不過劫數還沒有正式到來罷了。其餘的恕我不能透露了。”
項淩天和洛川對視一笑,倒是一旁的武康急着性子快步走到巫小悅面前,說道:“姑奶奶,能不能别把話說到一半留一半。你看大家如今都這麽焦慮,你還是直接說出來吧!”
“不行,說出來就等于透露了天機,到時候我是要承受因果的。”巫小悅回道。
“這…”武康一臉焦急,不時回頭看着項淩天和洛川。
洛川起身,拍了拍武康的肩膀,言道:“小悅姑娘說的沒錯,天道自有分曉,如果提前洩露天機,肯定是會遭遇到因果惡報的,你難道想看到小悅姑娘到時候承受惡報?”
武康連連擺手:“不,不。那就不要說。”
衆人談笑間,項淩天一直在腦海裏回想與左樊和千紙夜對掌之時的情景。此時他唯一能夠确定的隻有一點,那便是倚風的法力要高于他那兩位師弟,而和自己相比估計也在伯仲之間。
洛川走到項淩天身邊,兩人走出正堂來到府中央,洛川道:“将軍,爲何你與武康回來卻帶了一位神秘的小悅姑娘?”
項淩天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洛川講了一遍。
洛川呼呼笑了起來:“有緣,有緣。天道慈悲、。”
“丞相何出此言?”
“與将軍無關,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吧!”洛川氣若神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呼呼直笑。
項淩天卻顯得一臉無奈,道:“丞相也和小悅姑娘一樣,都愛留有懸念。”
“将軍,想必那小悅姑娘的爹爹在你們出發之前跟小悅說過不少,所以小悅姑娘掌握的天機應該比我要多。但時機不成熟洩露天機的代價,我相信将軍應該明白。”
項淩天點頭:“我知道,那我就不勉強。倒是我有些擔心武康!”
“将軍擔心武副将在感情上受到傷害?”洛川問道。
“是啊。武康表面大咧,實則内心細心。心細之人皆長情,我怕他到時候吃盡苦頭。”項淩天擔憂說道。
洛川一邊搖頭,一邊笑道:“不會。将軍難道忘記了,武副将是一枚福星。”
兩人走入中央亭院裏坐下,項淩天問道:“丞相,如果這幽蘭宗一直陰魂不散纏着我們,這樣對行軍頗爲不利,那推翻暴政更加遙遙無期。”
“天道自有天道的安排。天道既然安排将軍開創時勢定然有其道理,天道既然安排幽蘭宗門人阻攔,自然也有天道的道理。一切是非因果,自有公論。”
“天道?”項淩天冷笑:“這看不見摸不着的天道怎麽就像一道隐形殺手一樣,控制着三界裏的神,仙,魔,妖,人。”
“那是肯定,三界六道沒有誰能夠阻礙天道的運行,就像人不能改變自然規則一樣。”
項淩天聞聽,雙眼極冷,不屑回道:“我項淩天雖然修爲不高,法力不強。但是在三界六道裏絕對不讓任何東西牽制我,更不讓任何東西控制我的心靈。如果有例外,那隻有……”
“葉孤晴,對吧?”洛川直言說道。
項淩天沒有否認,擡頭看天,淡淡一笑,自言道:“不知道晴兒如今生在何處,她是否知道我此時很想念她,很擔心她,很想見到她。”
“将軍,如果有一天當你發現原本自己很看重很在意的東西都是謊言時,你會如何?”
“我會…”項淩天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爲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良久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更相信,永遠都不會出現這麽一天。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