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康呲牙直笑,項淩天沉默不語。
女子斜視瞅着武康,聲音加重許多,厲言道:“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嫁給你。”
“爲什麽啊。”武康納悶,不時整理這自己的儀容,說道:“你看看我,我好歹也算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我能夠委屈自己娶你,你怎麽就不能将就自己嫁給我呢。”
“将就?”女子深吸口氣:“一表人才?肥的跟豬似得,還一表人才。”
“你這麽說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麽能夠用我短處來打擊我呢,你應該看看我的長處,其實我…”
“閉嘴!”女子實在受不了武康的啰嗦,眼神一冷:“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女子話語剛落,便伸出手,手掌内冒着藍色光芒,朝着武康打去。
這一招足以要他性命,項淩天見狀連忙攔在武康前面,那一掌打在項淩天的胸口。
實則項淩天在女子氣呼呼走過來時,便已然看出女子是有修爲之人,沒有跟那武康坦白。
但眼見剛才一擊,項淩天知道她動了殺機。
“你不是凡人?”女子一掌打在項淩天胸口,卻感覺一道力量阻攔着自己。
項淩天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認爲!”
“那你們是怎麽進入這天啓山脈的。”女子依舊沒有撤掌,盡管知道打不傷項淩天,但被武康戲弄的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項淩天也自感慚愧,扭頭看了看還在呲牙笑着的武康,怒道:“都是你惹的禍。”
“蓬!”
項淩天周身一震,将那女子震的節節後退。
女子手掌被震傷,一隻手緊握另一隻手臂,作出難受的表情,用憤怒的神情看着項淩天和武康,罵道:“既然你們不是凡人,你們要麽就現在殺了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項淩天連忙拱手抱拳道:“姑娘,情非得已。我們進入這天啓山脈是想尋找一位叫塵荒的仙人。”
“塵荒?”女子嘴巴碎念幾遍,随即擡起頭:“天啓山脈從未聽過這号人物。”
見女子這麽說,項淩天頓覺奇怪,暗想,難道是太古騙了自己?不可能,太古法力高深言辭真誠,豈會騙自己呢。
“少爺,你信不信她不會殺我?”武康躲在項淩天身後言道。
項淩天瞪了他一眼:“剛才那一掌要不是我阻攔,你現在就已經死了。這女子雖說容貌不錯,卻是一個認死理的人。與你的性格,有點……”
“别說。”武康知道項淩天想要跟他說什麽,連忙阻止,随即無奈的笑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不管怎麽樣,少爺你一定要支持我,給我鼓勵。”
“武康,這并非鼓勵和支持的事,隻是不要勉強,更不要執着,因爲我擔心你會受傷,會犯傻。”
武康點頭回道:“少爺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隻是不想說大道理,隻想随心所欲。”說完這話後,武康從項淩天身後走上前,居然直步朝着那女子走去。
“你要殺就殺吧。”武康靠近了女子,眼睛一閉:“動手吧!”
女子顯然被武康這一傻勁給糊弄住了,居然收掌,認真的打量着武康,半會兒後回道:“你有病還是傻子?”
武康一聽,沒在回答, 而是将頭向後一扭,給項淩天投去一個無恥的笑容。
“小悅…”
一聲粗狂卻宛如洪鍾般的聲音傳來。
人未到,聲先到。
項淩天聞聽,知道這來者定然是一個大能之人,随即快步走到武康前邊,将其護在身後。
一道紫色加藍色光芒閃過,三人中間出現一個長相兇煞,濃眉大眼身材魁梧,卻身着褴褛,滿臉胡渣,手持巨斧的人。觀其年齡約莫50左右。
“爹!你來正好。”那女子快步上前,挽着此人的手臂,朝着項淩天與武康一指,說道:“他們兩人居然偷看女兒洗澡。”
“啊…”那胡渣男子一聽,臉色頓時一沉,瞅了瞅項淩天兩人,不耐煩的說道:“你們真看我女兒洗澡了?誰看的,說!”
在項淩天身後的武康吞了口吐沫,眼看這胡渣男一臉兇相,小聲對項淩天言道:“少爺,這不像善類啊,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我觀其人修爲在我之上,我們見機而行。”項淩天小聲嘀咕道。
“喂,你們倆。”那胡渣男子見兩人嘀哩咕噜,不悅說道:“到底誰看的?”
“我!”
“我!”
項淩天和武康居然同聲答道。
胡渣男一會兒看着項淩天,又轉頭看着武康。繞了繞腦袋,對着女子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兩人都看了。”
“爹…!”女子撒嬌回道。
胡渣男斜着頭瞅了瞅項淩天,說道:“你身上光芒閃爍,看來已經跳脫凡人之軀,入的是誰的宗門?”
“晚輩沒有拜入任何宗門。”項淩天拱手抱拳,回道:“晚輩因緣際會,這身法術全是一位高人教的。”
“這高人是誰啊。”
項淩天愁思一會兒,回道:“不能說。”
“我也懶得知道。”胡渣男緩步朝着項淩天走去,而項淩天和武康則不停後退。
“你們看我女兒洗澡,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誰先看的。按照規矩是要娶我女兒的。”
“我!”武康一聽,連忙将手舉起,從項淩天身後走到胡渣男面前:“是我先看的。”
“你…?”胡渣男心中屬意的人明顯是項淩天,一見這武康這肥頭大耳的模樣,有些不相信:“真是你?”
“女兒。”胡渣男向後望着女子,說道:“是他嗎?”
沒等女子回話。武康直接跪在地上,說道:“嶽父大人在上,小婿給您磕頭了。”
“起來!亂拜什麽。”胡渣男心中好像有一股氣堵着一樣,臉憋的通紅,“真是冤孽,我女兒貌美如花怎麽就被你給看上了呢。”
“嶽父,老天安排的,您可不能逆天抗命啊。”武康深怕這胡渣男反悔,連忙說道。
而在一旁的項淩天看着武康這德行,不禁噗哧一笑,暗想,這胡渣男和武康還頗有幾分相似,都是如此大咧。
“小悅。你過來!”胡渣男向女子擺手,當女子走上前時。胡渣男說道:“這是我寶貝女兒巫小悅,你們兩個既然都看了我女兒洗澡,就暫時都不能離開!”
武康一臉喜悅,點頭應允。
項淩天一臉無奈,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武康連忙小步走到胡渣男身旁,嬉笑道:“嶽父,您高姓大名?”
“大名?沒名沒姓。”胡渣男坦然回道:“我一直在這天啓山脈伐木爲生,你們可以叫我武樵夫!”
“武樵夫?武功肯定很厲害!”武康豎起大拇指,拍着馬屁。
這女子名喚巫小悅,隻見她瞅了瞅武康這惡心樣,将武樵夫拉到一旁,小聲嘀咕道:“爹,你不會真的想讓我嫁給這個人吧!”
武樵夫扭着頭打量着武康,又認真對巫小悅說道:“女兒啊,你别看這人虎頭傻腦的,也别嫌棄他模樣沒有那小兒俊郎,但是這傻小子福澤深厚,是一枚福星啊。”說完又向巫小悅說道:“你在看看另外那個小子,雖說樣貌俊郎不凡,出口成章。但總是一副愁苦面容,跟着這種人你以後會幸福嗎?爹不會騙你的。”
“那我也不要嫁給那呆子啊。”巫小悅急切回道:“要我整天面對這樣一個人,那我更不會幸福。”
巫小悅說完撅着嘴,抱怨道:“都怪爹你。當年怎麽就給我訂下這樣一個離譜的擇夫方式?”
“咿,你不可這樣說。爹當年悟得妙音,入修真境,早就算出你生命中的男子會以這種方式出現…而我…”武樵夫沒在言語下去。
“而你怎麽了?”巫小悅見武樵夫欲言又止,連連追問。
武樵夫不自然的一笑:“沒什麽,沒什麽。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項淩天與武康看着小聲議論的父女倆。
“武康,你才認識這女子數個時辰,至于如此嗎?”項淩天問道。
武康咕咕直笑:“少爺。葉姑娘在你九歲出現在你生命中,一直到如今,你能忘記嗎?這人啊,一生中總會碰到一個克星,她會把你變成更強大的人,或者說将你逼上絕路你還樂意接受。我想啊,這小悅姑娘就是我的克星!”
“太兒戲了。”項淩天絲毫不認同武康這種觀念,他與葉孤晴雖說在九歲時兩人都出現在彼此的生命中,但這些年過去,兩人都一直保存彼此留給對方的信物,直到再次相逢經曆了多少事情,他們的情感是經過了考驗,反而武康這才數個時辰便連命都不要,對于項淩天來說,他根本接受不了如此大的轉變。
“少爺,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你放心,我雖然魯莽,但絕不是盲從的人。我做什麽自己非常清楚,我從來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很奇妙。第一眼看到她就感覺認識了好多年一樣,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這心還撲通撲通的。”
武康一邊說,一邊将項淩天的手臂放入心口,讓他感受自己心跳的頻率。
項淩天快速将手收回,歎息說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我也沒法。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反正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至于你受到了傷害還在硬抗,那就是你活該。”
“不會的!”武康自信的揮手:“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我非常相信我的判斷和感覺,不會錯。就是她,無數次我都感覺她出現在我夢中,若即若現。如今夢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