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況浦荀反映過來,連聲大喊。
頓時兵馬全部撤退,灰塵遍布。
而在城内早已做好準備的葉孤城突然打開城門,率領精兵踏馬而追。
項淩天沒有想過誅殺況浦荀,此刻他擡頭看着天,露出一副極爲不屑的眼神。
況浦荀的大軍此時喪失了鬥志,一個勁的隻顧逃命,大軍旗幟也分散在地,無人理睬。
葉孤城乘勝追擊,佩劍沾滿了鮮血,而況浦荀落荒而逃的大軍絲毫沒有反抗,隻顧朝着大隊奔去,被追上便被一刀斃命。
兩軍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葉孤城率領的士兵各個士氣如虹,似乎這些時日以來所遭受的恥辱要在這一刻爆發,格外勇猛。
況浦荀踏馬奔走,也不敢回頭看。直奔進天目縣的必經之路。
大軍走後,城外隻剩下項淩天一個人手持青龍淵站立在原地。
良久,項淩天回過頭,看着那粗壯雙足的野牛還深陷在土中,不禁冷俊一笑。
“你這畜生,之前背後偷襲撞傷于我,我想你也應該跟你那主人去冥下相聚。”項淩天說完捏緊青龍淵,緩步朝着那野牛走去。
“将軍且慢。”
此時洛川從城内快馬奔來,攔在項淩天前面。
項淩天不解,說道:“這畜生之前仗着自己主人法力,胡作非爲,不止傷我。曾經定然傷害無數生靈,不殺它如何平憤?”
“将軍,且聽我道來。”洛川從馬上跳躍下來,說道:“這野牛定然是在天啓山脈吸收精華而成精,奪天地造化,腹中定有内丹。将軍可取之吞下,吸納其所有修爲。”
項淩天聽完,甚爲不屑:“丞相,這野牛沒有幻化人形,估摸也就數百年修爲,吸納這種畜生的修爲,髒了我的身軀,哼!”
“将軍不可這樣想,如今将軍修爲的确很高深,你可以不屑于這内丹修爲,但是對凡人卻不一樣,指不定凡人吃下能夠進入修真境界。”
項淩天冷靜一想洛川說的也不無道理,以後攻城克敵是長遠的計劃,如今起義大軍之中唯獨自己有修爲,如若多一個人也是好事,還可以給自己分擔不少問題。
“那行。那就依丞相所言!”項淩天回道。
項淩天說完,将手掌一伸,紫色光芒打進野牛體内,野牛像發瘋一般身體不停的抖動,一直到精疲力盡,倒地不起。
當野牛倒地一刹那,從野牛的腹中冒出一顆黑色内丹,閃耀奪目。項淩天順勢将内丹握入手中,對着洛川說道:“内丹已經拿到,不如就給丞相服下?”
“不可!”洛川連連擺手拒絕:“微臣認爲還是将内丹給葉總兵留着吧。他打戰幸苦而且骁勇,由他服用,最适合不過!”
項淩天内心也是如此想,又看了看倒地的野牛,那野牛肚皮一漲一縮的,顯然是沒了力氣,失去内丹等于人類失掉魂魄。
“既然這野牛如此痛苦,我就送它一程。”
這一次,洛川沒有在阻止,看着項淩天輕輕用手一指,紫色光芒形成一道直線從項淩天手指而出打入野牛頭顱,一直到野牛斷氣,屍體同方鐵兒一樣慢慢消散。
項淩天收回手指後直接朝着城内走去,洛川看了看屍體慢慢消散的野牛,歎息搖頭緊跟項淩天身後。
當焦急的葉孤晴在府外見到項淩天回來時,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她連忙小跑上前,待走到項淩天身旁時,不停打量着項淩天全身,慌忙問道:“有沒哪裏受傷?”
“嘿,沒有!”項淩天一把将葉孤晴擁入懷中:“我知道你在府中等我平安回來,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受傷,解決了事情便立刻回來。”
“那就好。”葉孤晴從他懷中起身,擡頭望了望周圍,疑惑問道:“我哥呢?”
“哦,葉總兵去追擊落敗的況浦荀大軍了。”身後的洛川答道。
三人走進府内,洛川說道:“将軍,微臣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丞相不必如此,但說無妨!”
洛川從椅子上起身,來回走動,喃喃說道:“如今那方鐵兒已經被将軍殺死,微臣當心那幽蘭宗會來找我們麻煩!”
在殺死方鐵兒的時候項淩天便想過這個問題,隻是當時他氣急攻心沒有顧慮那麽多,如今洛川提起,他也沒想逃避,歎氣說道:“我雖然不了解這幽蘭宗到底匿藏多少高人,但那方鐵兒的确是逼人太甚,不殺他,他便殺我。何況在戰場上,不是我殺人就是被人殺,别無他法。如若那幽蘭宗的人找上門,大不了在拼個高下呗。”
勝利的**讓項淩天失去了方向感和大局觀,但見多識廣的洛川卻擔憂不已,一臉愁苦面相:“恐怕沒那麽容易,那幽蘭宗也算是修真宗門的一大派系,門人弟子衆多,我想這方鐵兒估計屬于幽蘭宗的嫡系子弟,如今他慘死,幽蘭宗肯定不會罷休。”
“那又如何?”項淩天甚爲不屑:“身爲修真宗門不潛心修真,居然派門下弟子不分青紅皂白胡作非爲,此等惡行,方鐵兒領罪其六,幽蘭宗領罪其四。”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麽?怎麽殺了那方鐵兒還出現一個幽蘭宗,好複雜!”葉孤晴隻顧聽着兩人的言語,完全不懂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奇問道。
項淩天轉身淡淡一笑:“這些瑣事你不知道爲好,知道了更煩。”
葉孤晴撅嘴,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凡人要想修真,必須要依附這些宗門,而宗門的一些高人修煉一定程度便可以飛升成神,擺脫輪回。所以,我們凡人又如何鬥得過這些宗門呢?”洛川言道。
項淩天端起茶杯獨自飲了一口:“他們一直相信天命所歸,但我更相信事在人爲。神仙都乃凡人修真之後的結果,所以凡人的潛能是非常巨大的,人族必興。”
洛川不想在争辯下去,搖頭說道:“既然将軍有此魄力,那微臣依舊願意跟着将軍一起開創時勢。”
“好!”
……
葉孤城率兵一直将況浦荀追至天目縣城外,早已埋伏好的精兵突然出現,兩面夾擊,前後夾攻,在加上況浦荀的大軍連夜趕路早已疲憊不堪,饑餓難當,在夾攻之下損失慘重,更被葉孤城斬殺一員先鋒,副将一名。
此時的況浦荀如困獸之鬥,異常勇猛,即便是葉孤城和幾名先鋒一起對抗他,也完全沒有勝出,反而倒被況浦荀殺出了重圍,帶着況天澤和大軍沖進了天目縣内。
葉孤城見況浦荀逃進城内,嘴角一笑沒有繼續追趕,這才倒頭回到敦陽縣城内。
次日葉孤城回到府中,将追殺過程和結果如實告之,項淩天與衆人聽後紛紛高興不已。
洛川言道:“那況浦荀曾經骁勇無匹,敗績甚少,此番卻落得如此狼狽!”
項淩天點頭回應道:“不錯。我至小一直聽我爹爹提起這況王爺的英雄事迹,此番大敗而歸,也算是他生平之中的一件恥辱事件,估計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将軍,如今我軍士氣如虹,不如直接攻進天目縣,在最短的時間内将整個敦陽占領。如果我們拿下了整個敦陽,那時候才可能真正與大炎一較高下。按照我們如今的城池,也就數個縣城而已,對抗龐大的大炎,顯然捉襟見肘。”
“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洛川拒絕了葉孤城的建議,回道:“如今我方的确士氣如虹,而且也沒有斷糧的後顧之憂。但是我們如今應該犒賞三軍,增加士兵士氣,而且我相信這段時間内會有更多城池的将領來投向我們,我們的大軍會逐步擴張。招兵,整軍,操練兵馬才是首要任務。”
項淩天連聲附和道:“丞相說得不錯,太過于操之過急容易讓将士們産生自滿情緒,到時候如若遇到些許挫折将會一敗塗地,我們在大勝的喜悅中不可迷失本性,更不能勞累士兵。靜觀其變,以靜制動。等待适當機遇,一鼓作氣。”
洛川回頭看着項淩天,會心一笑。
“哦,對了。”項淩天這才想起來,連連說道:“我和丞相殺了那方鐵兒的野牛坐騎,這野牛吸收日月精華,腹中有百年修爲的内丹。我已取了出來,大哥可以吞下,試試會有何等效果。”
“這…”葉孤城有些猶豫,将目光看向洛川,對項淩天說道:“還是将這種寶貝贈與丞相吧,丞相勞心勞力,理應獲得此寶。”
“葉總兵無需客氣,你年輕,而且今後攻城略地也還要指望你,所以這内丹還是你吞下吧!”
項淩天也是如此想,但也不想見兩人相互退讓,連忙說道:“大哥,别客套了。”
葉孤城聽完将嘴巴張開。
項淩天張開手掌,掌心内出現那顆黑色的内丹,項淩天手掌一震,将那内丹打進葉孤城口中。
内丹被葉孤城吞入肚中,很快産生了效果。
隻見葉孤城手臂之上的青筋暴起,而且表情微變,似乎有些駕馭不住這顆内丹的能量。
項淩天見狀,知道這是基本的反映,因爲凡人突然吃下這種内丹定然會産生一些奇怪的效果。爲了盡量讓葉孤城克服,項淩天用手一直,道道紫色光芒打進葉孤城體内。
“喔!”葉孤城長舒了一口氣:“好多了。”
當葉孤城說這句話時,他身後出現了一道白色光芒。
一旁的項淩天,洛川,葉孤晴,金森,葉海見狀,紛紛會心一笑。
“大哥,可以伸出你的手掌試一試!”項淩天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