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胥慘死乾坤宮,朝廷以其頭顱祭天的行爲傳遍四城,老百姓有的憤然起義,打着替胥王爺讨回公道,讨伐傅宇的旗子揭竿而起,更有不少百姓在自家憤然做起傅宇的木娃娃以針紮之,更有憤怒的百姓焚燒用木頭做的傅宇相。
而先祖廟的香火和前去拜祭的百姓也越來越少,大炎王朝進入了一個怨怒時期,爲了平定四方起義百姓,傅宇派遣護國天王陶仲挂帥平定亂賊。而對于那些毀君的百姓,傅宇聽從了國師耿牧的建議,殺一儆百,但是這一殺又足足殺了三城數萬百姓,此事讓百姓更加憤怒,紛紛抵抗,民怨四起。
……
次日清晨,晨曦樹枝上的水低落正在熟睡的項淩天臉上,冰凍之感讓其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着口水直流的武康還在熟睡,早曦樹林内鳥叫齊鳴,空氣稀薄不禁讓項淩天這些日的苦悶心情一掃而過,他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
“少爺,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武康懶散的問道。
本以爲武康還在熟睡,這一聲讓項淩天驚了一下,他轉身扭頭淡淡一笑:“早點起,早點趕路,早點到達青定縣吃好吃的。”
一聽吃的,武康立馬站起了身,别提多有勁:“走,少爺,那我們現在就趕路。”
饑餓是有時間段的,經過了一個晚上項淩天早已不知肚子餓,或許餓勁已經過去!但會感覺四肢無力,頭腦昏沉,還好有這麽好的空氣能讓他倍感清爽。
人在有信念的時候是最樂觀和最有沖勁的,是最能達到彼岸的。
項淩天和武康皆是如此,爲了早點趕到青定縣,加快了腳步,當兩人快要走出樹林時,突然從樹林四周冒出了三十多個手持大刀,面神兇煞,一看便不像善類的人。
“站住。”爲首一個身材魁梧,粗厚胡須,面相宛如寺廟神像的人攔住了兩人去路,隻見他周圍手持大刀的人紛紛擁上前來,将項淩天和武康團團包圍。
“少爺,怎麽辦?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武康站在原地不動,斜頭小聲問道。
“土匪,專在路上攔截經商的老百姓。”項淩天回道,他自己也慌了神,從小在炎城呆着,從未見過這些江湖綠林。
武康一聽,深吸了一口涼氣便不再作答。
爲首的那人走到兩人跟前,首先打量了一下武康,冷眼一看。繼而又将目光看向項淩天,從上至下仔細打量着,良久後,帶着粗狂的聲音問道:“做買賣的?”
武康一聽,急忙将手護住包袱。
項淩天搖搖頭:“不是,我們是難民。”
“難民?”爲首那人一聽摸了摸項淩天的衣服,怒道:“難民還能穿上景衣華服?難民還能生的這般俊俏?”
項淩天一聽,面對此等邏輯之人自然是沒有辦法:“真的是難民。”
“那要逃到哪去啊?”
“敦陽城!”
其中一個拿刀的小羅羅顯得有些不耐煩,朝着爲首那人說道:“哥哥,幹嘛還跟他們啰嗦,将錢拿走,人殺了便是。”
“庸俗!”爲首那人斜眼一瞪:“咱們居山爲王也要有氣魄和格調,搶東西多不文雅,要說借。”爲首這人一說完,一副惡心的笑容看向項淩天,笑道:“小兄弟,向你借點銀兩花花,你要借的多,我們兄弟定然不爲難你,你要是不借,我那些兄弟可都是吃人的。”
項淩天一聽,二話沒說,向旁邊的武康說道:“武康,從包袱裏拿些銀兩給他們!”
一幫匪徒似乎第一次見到年紀輕輕的俊小夥如此大方,往常遇到一些人都是死活不肯給,最後被打的滿地找牙都還是不肯拿銀兩,這次倒是頗爲意外。
“我在這五常山占山爲王已經有幾載,搶劫無數次,還第一次見到你這麽年輕的人這麽大氣。”爲首的啧啧點頭,不禁多打量了項淩天幾眼。
雖說武康聽到了項淩天的話,卻絲毫沒有掏銀兩的動作,而是用雙手死死的抱住包袱。
“喂,你…你還等什麽,掏銀兩!”爲首的走向武康,一臉不悅。
“武康!”項淩天頓感情況不妙,拼命使着眼神。
“少爺,我們爲什麽要屈服,這些銀兩我們還有用處呢。”武康冷哼道。
“嘿!”武康這話把爲首那土匪逗樂了,但也惹怒了,隻見爲首的土匪一腳将武康踢到在地,大刀一揮,直接架在了武康脖子上。
盡管如此,死活就在那麽一眨眼的時間内,武康沒有選擇哀求,而是死死護着包袱。
“英雄不要!”見武康如此頑固,項淩天萬分着急,尤其是這種土匪刀尖根本就不長眼,項淩天迎步上前,緊緊在武康護在身後:“英雄,我們兩真是難民,我們沒有什麽錢,一直餓着肚子,我這兄長自小沒讀多少書,語言桀骜,但真心不是想得罪您。”
“閉嘴,你這種書呆子就愛耍耍嘴皮子。”爲首的土匪一臉不悅,面容猙獰:“在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在不掏銀兩,我立馬殺了你。”
項淩天聽完,連連點頭,立馬走到武康面前,小聲言道:“給他們吧,你當初不是對我說過,隻要人活着,才會有希望。”
武康言道:“少爺,我們如果把這些銀兩給他們,那我們就更活不了了。”
“别管了,先給吧。”項淩天很果斷的說道。
武康歎了口氣,站起身從包袱了掏出幾錠銀兩,沒好氣的說道:“給你們,這是我們所有的盤纏。”
爲首的那賊人得意一笑,一把将銀兩接過,又用眼神看了看包袱:“裏面還有嗎?”
“沒了。”武康冷眼撇了他一眼。
“真沒有?”爲首那土匪一臉的不相信,直接将那包袱搶了過來,将包袱解開又發現了幾錠銀子,一臉不爽,一耳光直接打向武康,接連又是幾腳揣在武康身上。
見武康挨打,又擔心武康受傷,項淩天也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撲倒爲首那土匪,爲首那土匪氣急,又是一腳将項淩天也踢到在地。
“叮”的一聲,項淩天的衣袖裏掉落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正是自己出城之時護國天王陶仲贈送給他防身的絕羅刀。
剩餘的土匪啰啰全部上前,将兩人壓倒在地。
爲首那土匪見地上的絕羅刀外殼精美,圖文靓麗,将絕羅刀撿了起來,抽出來一看,哼的一聲:“喲,這短刀不錯,應該挺鋒利吧。”
“你把我絕羅刀還給我。”項淩天不再害怕,似乎明白了面對這種不講道理之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與其想讓他們心軟,不如強硬求死更有價值。
“爺爺在五常山上搶天,下搶地,中搶空氣,還有什麽是爺爺不能搶的,還給你?爺爺又憑什麽還給你。”爲首土匪仔細看着絕羅刀,又向身後的小弟吩咐道:“你們将這銀兩收起來。”
爲首土匪又将手中大刀往旁邊一扔,眼睛瞪得老大,直步走到項淩天面前,說道:“你這俊俏的小臉,要是劃上一道,你覺得會如何?”
“你休要傷害我少爺,我跟你拼了。”武康一聽爲首土匪的話語,一股蠻勁迸發,一把将爲首土匪推到在地。
武康畢竟沒有武功,隻有一股蠻力,而這土匪頭頭畢竟還有些武學底子,起身便将武康幾拳打倒在地:“少爺?看來還真是大戶人家啊,那行,我今天就先要了你這狗奴才的命。”
爲首土匪将絕羅刀抽出,将刀柄仍在地上,一副煞氣地朝躺在地上的武康走去。
項淩天心知這土匪頭頭起了殺心,自己又手無寸鐵,情急之下憤然起跳,直接朝着爲首土匪撲了過去。
“嗤”
項淩天撲到了爲首那土匪,但是那土匪身手也挺敏捷,在項淩天撲來的那一瞬間迅速向後一退,一刀直接劃在了項淩天左臉上。
項淩天頓時覺得臉部發麻,相當疼痛,用手輕輕一摸,全是鮮血。
武康在一旁看見項淩天臉上滿是鮮血,像發了瘋的獅子一樣,站起身大吼了一句朝着爲首那土匪沖來,此時幾個土匪紛紛上前,又是對武康一陣暴打。
“停手。”爲首那土匪氣急:“爺爺在這裏這麽久,第一次見到你們這種瘋子,也罷,爺爺不想爲難你們。”說完将絕羅刀往地上一扔,招呼這幫土匪離去。
土匪離去後,武康趴在地上,小聲喊道:“少爺,少爺你忍着。”一邊喊一邊朝着項淩天那爬去。
項淩天早已癱坐在地,使不出半點力氣,鮮血不停的滴落在地上,一直沒止血,定然是傷口較長且深。
武康爬到了項淩天面前,項淩天急忙伸出手:“武康,你沒事吧。”
“少爺,我沒事。”武康這才看清項淩天的臉,臉上從眼部一旁至嘴,一道長且深的傷口,而且還不停流着血。
武康眼見心酸不已,用自己的手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不停罵着自己:“少爺,你的臉,你的臉好長一道傷口,我該死,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項淩天隻感覺臉部麻木,疼且癢,但絲毫不知傷口有多嚴重:“不怪你,怪這個麻木不仁的世道養出了一群冷血暴戾的人。”項淩天說完這句話,眼神變得很冷,自言自語道:“以後我再也不會心存憐憫,我一定要報仇,要讓所有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