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池子裏走出來的時候,顧清歌扯過屏風上的幹淨帕子擦幹了身上的水漬,拿了幹淨的衣袍就要穿衣,突然她發現自己的桃紅色月土兜不見了。
顧清歌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隔着屏風,一個鮮豔的東西出現在那個死妖孽的手上,“你是在找這個嗎?”
顧清歌踮着腳尖想要去伸手拿,雲蕭塵卻故意不給她。
“雲蕭塵,沒時間了!”顧清歌咬牙,外面的人已經幾次三番的催促着了,要是讓别人知道雲蕭塵私自涉足這裏,回去指不定要被帝後痛罵一頓!
沒多久,雲蕭塵就幹淨利落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手裏那件桃紅色的月土兜在他的手上轉啊轉的,渾然不顧帝君那張快要滴血的臉頰,然後還說了一句快要噎死顧清歌的話,“要不……我來幫你穿?”
“不、用、了!”顧清歌噴火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因爲沒找到月土兜,顧清歌隻是随便穿了件外套松垮垮的披在身上,頭發還在滴着水,樣子狼狽極了。
“逞什麽能?還是我來吧。”雲蕭塵邪魅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顧清歌隻好轉過身,将身上的外套緩緩退下,露出光滑細膩的脊背,倏的身上一涼,又滑又涼的月土兜已經整齊的穿戴在身上,雲蕭塵手指靈活的在她的脖子後面打了個蝴蝶結。
“看吧,我就說我自己可以的。以後這種事完全就不用麻煩宮女了……”多省時省力。
“油嘴滑舌。”顧清歌瞪了他一眼,眼角卻含着絲絲笑意。
雲蕭塵親了親她的唇角,“我先走一步,等會馬車上見。”
顧清歌點了點頭,迅速的重新換上衣裙,整理好儀容才緩緩走出了溫泉池子。
等她出來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連綿的陰雨,天蘭撐着一柄油紙傘拿着披風走近。
剛洗完澡就被凍得瑟瑟發抖,顧清歌牙齒打着冷顫,在宮女的伺候下穿上了披風。
“帝君,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下山了。”天蘭呼吸間噴灑着白色的霧氣。
顧清歌邊走邊點了點頭,然後踩着凳子走進了馬車裏。
楚君微阖起的眸子緩緩睜開,不鹹不淡的開了口,“帝君這澡洗得時間可真長,看來這神樂觀的溫泉還真是魅不可擋。”
他目光深沉的斜了一眼對面坐着的雲蕭塵,用完齋飯,他和帝君一起消失,又一前一後的走了回來,兩人之間沒有貓膩才怪!
顧清歌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不緊不慢地說道,“楚君要是有機會也可以常來泡一泡,朕感覺泡完神樂觀裏的溫泉,皮膚緊緻更有彈性了。”
“楚君不敢,神樂觀的溫泉隻供給皇室女眷,楚君無福消受。”
顧清歌越來越覺得楚君說的話往往包含着另一層意思,聽他這麽說,顧清歌隻是淡淡一笑,沒有接話。
好好的一杯涼白開硬是被玷.污成了一杯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