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顧清歌反手握住靳雲晟同樣冰涼的手,微微一笑,“回去吧。”
靳雲晟目光深邃地回望着她,沒有再問什麽,隻是低低的說了一個“好”字。
灰色的賓利車閃着橘紅色的車燈,很快彙入了車流裏,靳雲晟開車将她送回了别墅。
顧清歌太累了,一回到卧室就沉沉睡去,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睡到半夜,身體的各方面不适折磨的她整夜寝食難安。
擰開床頭的台燈,她冷汗淋漓的從床上坐起來,看了時間現在才淩晨一點多,可她已經睡了七八個小時了,此時頭暈的感覺快要炸開了。
顧清歌披着外套,從卧室裏走了出去,找到放在電視櫃底下的醫藥箱,将裏面的溫度計拿了出來夾在腋下,然後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動靜不大,住在二樓的靳雲晟還是醒了過來,他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睡袍疾步走下了樓。
顧清歌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一隻溫熱的手輕撫上她的額頭,“怎麽這麽燙?”
她剛從腋下取出溫度計,就被靳雲晟奪走了,他眯着眼睛對着燈光看了看,38.8度……高燒。
“清歌,我先去換衣服,等會兒帶你去醫院打退燒針!”
顧清歌輕輕的拉了拉他的睡袍,很不舒服的揉了揉太陽穴,“我吃兩片退燒藥,睡一覺就好,不用麻煩。”
靳雲晟擰着眉,還是轉身匆匆上了樓,等他換好衣服,清歌已經躺在沙發上安靜的睡着了,她的額頭還是那麽的燙。
深夜兩點,醫院。
靳雲晟抱着暈厥的清歌來到了一樓的急診室,挂了号,值班的醫生細心檢查之後給開了兩瓶液體。
急診室沒有單獨的病房,逼仄狹窄的病房擠着五六張病床,過道兩邊分别用簾子拉着,周圍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咳嗽聲。
等護士把液體給清歌輸上了,靳雲晟的心才安靜下來。
夜深人靜,靳雲晟脊背挺直的坐在闆凳上,一刻也不敢入睡,他怕自己睡着了,延誤了換吊瓶的時間。
點滴開的很慢,顧清歌雙眸緊閉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綿長,等第一瓶吊完已經三點半了。
靳雲晟喊來外面值班的護士,護士一邊挂藥水一邊忍不住多看了靳雲晟兩眼,“現在像你這樣的好老公已經不多見了。”
聽到護士的贊譽,靳雲晟溫和的笑了笑,眼睛裏滿是愛人的影子,“她對我很重要。”
護士了然的點了點頭,将空瓶子收在盤子裏,目光豔羨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這才腳步輕輕的離開。
五點左右,護士來拔針,靳雲晟坐在床邊用棉簽按壓住拔針的部位,好一會兒才松開,将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動作輕柔放回在被子裏。
靳雲晟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他走向窗外的陽台,點了一支煙,這個時候的天空依舊是黑漆漆的,隻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等他抽完煙再返回病房,顧清歌已經醒了,也恢複了往日紅潤的氣色,嗅覺靈敏的她還是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股煙氣,“抽煙了?”
“嗯。”他老實交代着。
顧清歌見他兩隻眼窩深陷,眼睑呈青灰,“守了我一個晚上沒睡?”
“嗯。”他點了點頭,目光深邃的如淩晨的夜空。
“過來。”顧清歌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騰出來的空地兒。
靳雲晟倏地的就笑了,“你确定?”
顧清歌抿着唇點了點頭,靳雲晟一邊動手脫自己的外套一邊拖鞋賴上了床。
狹窄單人床擠着幹柴烈火的兩個成年人,難保不會發生點什麽。
兩人同蓋着一床棉被,柔和的燈光映襯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四目相對,顧清歌側着身面紅耳赤,靳雲晟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團火在燃燒。
濃重的呼吸聲,在清歌的耳畔若有似無的噴灑着,被子底下她的手因爲緊張而捏了滿手的汗。
肩膀一沉,她連人帶被子貼近了那具早已滾燙的身子,她抵着他的胸膛,紅撲撲的臉頰似乎要冒出熱氣來,“靳雲晟,别……”
這裏是病房,周圍都是病人和家屬,陳舊的病床隻要稍微一動就會發出吱呀的響聲。
“不是你邀請我的嗎?”他的唇從額頭一路蜻蜓點水而下,啃噬着她的嘴唇,然後靈巧的舌已然撬開她嬌嫩的紅唇,唇齒糾纏,互相追逐。
顧清歌身上的體溫越來越高,靳雲晟已經不再滿足于此,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被子底下悄然探入她的睡衣之中。
【叮——心動值+5,總心動值75,宿主好樣的!】
那隻不安分的手指尖剛觸碰到她的内衣邊沿,就被顧清歌一把慌亂的按住,“靳雲晟……”語氣裏有難以言喻的羞澀也有濃濃的警告。
靳雲晟一邊吻着她的唇角,一邊輕笑,“害羞了?”
“這裏是醫院,别亂來!”顧清歌刻意壓低了聲音。
“那你的意思就是,等咱們回了家就可以?”靳雲晟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顧清歌甩開他的胳膊氣得轉了個身,面朝着簾子,将整個背部留給了他,下一秒,肩膀上的那隻爪子還是重新緊緊的擁住她。
“睡吧。”她聽見靳雲晟打了個哈欠,似乎很困了。
她側過臉微微動了動,左腿的膝蓋好像無意間撞到了什麽,耳邊頓時傳來靳雲晟正在磨牙的聲音,“再亂動,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來點什麽瘋狂的舉動。”
顧清歌曲着雙腿,呈S形一動不動安分的窩在他的懷裏,乖得像隻小奶貓。
靳雲晟哭笑不得,這個隻管點火不管滅火的女人……到嘴邊的肉說飛了就飛了,還有體内那股躁動不安的火,靳雲晟隻有認栽的份。
五分鍾過去了……
“清歌……睡了麽?”靳雲晟被撩.撥的哪還有什麽心思睡覺。
顧清歌閉着眼睛唧哼了兩聲,“幹嘛,還不睡?”
唉……她倒是還能睡得着。
靳雲晟頗爲幽怨的說了一句,“我睡不着。”
“那你到底是想怎樣?”話一說完,顧清歌就恨不得咬舌自盡。
靳雲晟邪笑着欺身而上,将她牢牢的壓在身下,“不行,你得負責幫我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