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雖然比清歌大了幾歲,但勝在成熟穩重,又對女兒貼心。本想着等清歌畢業之後,就讓他們二人訂婚的,現在……她隻能唉聲歎氣,暗歎世上命運無常。
楊司宇隻覺得身邊的氣溫冷到了極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假意陪着笑,“清歌雖然不在了……以後我會代清歌照顧好你們二老的……”
這個無恥之徒,誰需要你照顧我的父母了?!
可是顧媽媽和顧爸爸壓根就不知道楊司宇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還以爲他有孝心,當着其他賓客直誇他的好。
顧清歌幹瞪着眼,郁悶極了,總有一天,她會把楊司宇這個無情無義的劊子手繩之以法!
然而楊司宇卻在心底暗暗謀劃着一個陰謀,他看了一眼對自己贊不絕口的顧家二老,冷笑一聲,借口有事匆忙離開了殡儀館。
“這個男人就是清歌以前的男朋友啊……”這是蘭青阿姨的聲音。
顧媽媽點了點頭。
“素雲,我怎麽看着這人不怎麽樣啊……他剛才還說要代清歌照顧你們,就這麽走了??”聽得出她很驚訝。
作爲清歌生前的男朋友,就算她現在離世了,也不至于這麽着急開溜吧,所以蘭青有些不太喜歡這個冠冕堂皇的楊司宇。
蘭青阿姨的嘟囔和抱怨,周素雲并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爲楊司宇的離開找了借口,“公司裏忙,沒辦法……”
“對了,你女兒萱萱呢?”周素雲拉着蘭青阿姨的手,關切的詢問着。
蘭青阿姨歎了口氣,“她一聽說清歌去世,就着急要從學校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吧!”
“媽,顧阿姨。”正說着,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
隻見一個黑色長直發,穿着黑色風衣,拉着行李箱的女孩風塵仆仆的出現在蘭青和素雲的眼前。
她的眼窩烏青一片,紅腫的雙眼分明是剛剛才哭過的痕迹。
顧清歌見到蘇凝萱,一下子升起一股濃濃的好感。
這是她多年的死黨+閨蜜,顧清歌看着來爲自己送行的好姐妹,心裏漾着一絲暖意。
“清歌,我來了。”蘇凝萱站在供桌前,懷着沉痛的心情爲死去的好友上了一炷香,看着相框上那個笑顔如花的女孩,她不禁想起了過去她們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悲傷之情溢滿了她整個胸腔。
周素雲走過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充滿血絲的雙眼湧動着感激之色,“萱萱,謝謝你來送清歌最後一程。”
“阿姨……”作爲對清歌知根知底的閨蜜,打死她都絕對不會相信堅強樂觀的清歌會輕生的……可是沒有證據,話到嘴邊就隻剩下了啜泣。
“好孩子,”周素雲抱了抱她,輕撫着她的後背,嘴角勾起一抹蒼白的微笑,“要是清歌知道你來送她,她一定會很高興。”
“阿姨,警察那邊有什麽線索嗎?”學法律的蘇凝萱抽絲剝繭的問道。
周素雲低歎一聲,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現在隻能靜靜的等待警察那邊的消息了。
這時,顧奕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完電話,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在場的幾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還是周素雲問了一句,“怎麽了?警察那邊有消息了嗎?”
顧奕明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警察剛才打電話說……他們在酒店裏發現了清歌留下的遺書……鑒定結果爲死者自殺,與酒店無關……”
自殺……與酒店無關……
等待多日,警察那邊傳來的消息讓顧家二老更加的沮喪和絕望。
遺書?不對啊,顧清歌完全懵了,寄主被逼的跳樓之前哪有什麽時間寫遺書?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實!
顧清歌越來越覺得這事件的背後,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暗中掌控着這一切。
“這麽說,我們家清歌真是自殺的?”周素雲聽見丈夫的話,一口氣沒順過去,差點再次暈倒。
滿懷希冀的他們以爲依靠警察就能找到殺人兇手……
蘇凝萱和媽媽一左一右的扶着搖搖欲墜的周素雲,聯想起事件的前因後果,蘇凝萱冷靜地開口,“不,我認識的清歌絕對不會自殺的。這裏面肯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内幕!”
望着大家迷惑的眼神,蘇凝萱解釋道,“如果真的有遺書,封鎖酒店的現場警察就能搜查到,爲什麽過了好幾日才發現有遺書?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Binggo!冰雪聰明,不愧是念過法律的高材生!顧清歌對她的推理由衷的豎起了大拇指。
“萱萱,阿姨不懂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作爲清歌的母親,她就是堅信女兒的死因絕對不會是輕生這麽簡單。
蘇凝萱扶着精神恍惚的周素雲在一旁的墊子上坐了下來,“叔叔,阿姨,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辦好清歌的身後事,其他的交給我。”
說完,她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出走。
“你去哪兒?”蘭青阿姨在她的身後喊了一句。
“皇後酒店。”隻要調查酒店的監控記錄,就能知道那19号那晚發生了什麽,短短幾秒,她的大腦裏思緒萬千。
顧清歌目光一震,她去皇後酒店做什麽?不容她多想,立馬化作一縷輕煙追了出去。
*
太陽城KTV的豪華包間裏,正上演着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幾個穿着時尚暴露,打扮妖豔的女孩依偎在一個穿着深藍色西裝的男人身邊,嬌笑着,“來嘛,張總,陪我喝一個……”
這個男人看着歲數不小,頭發稀疏全部梳在腦後,挺着個啤酒肚,見過大場面,一看就是個經常混場子的熟客。
不多時,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革履的男人,震耳欲聾的唱歌聲充斥着他的耳膜。
他的出現,立馬吸引了裏面所有美女的目光。
“喲,張總,這位帥哥是誰啊?”一個長相妖娆身材火辣的女人攀在張總的身上,戲谑的目光卻落到了那個長相清俊的男人身上。
張總将雙腿擱在了台子上,掏出一支雪茄,晃動着二郎腿,朝身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所有人退出去,吵鬧的包間裏很快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