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對這行酒令的遊戲一竅不通,答不上來,幾輪下來被灌了好幾碗酒,此時兩個臉蛋坨紅一片,醉眼朦胧,看什麽都是重影。
頭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清歌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宋天懿對大夥兒笑了笑,“你們慢慢吃,賬我已經結了。”
“謝謝宋神捕!神捕慢走!”在衆人揶揄壞笑的目光中,宋天懿臉不紅心不跳的背着酩酊大醉的顧清歌走出了包廂。
沒想到這個女人看着柔若無骨,居然這麽沉?
宋天懿彎唇笑了笑,背着身上醉醺醺說着胡話的人兒走在大街上。
“宋天懿……”顧清歌睜開迷蒙的眼睛看着背着自己的人,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宋天懿腳步未停,“醒了?”
“我剛才該沒有失态吧?”顧清歌揉了揉腦袋,喝得有些斷片了,記不起來了。
她一向酒品不怎麽好,要是在宋天懿的面前失态,那她就無地自容了!
宋天懿故意逗弄她,“豈止是失态?簡直是慘不忍睹!”這個女人如果不給她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和别人出去喝酒,豈不是更無法無天了?
他這麽一說,顧清歌簡直欲哭無淚。
宋天懿轉過頭看見顧清歌苦着一張臉,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笑笑,笑你個大頭鬼啊!看本姑娘出醜,心裏很爽嗎?顧清歌在心裏暗暗鄙視着,有這麽打擊人的嗎?/(ㄒoㄒ)/~~
她剛張嘴,突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拍了拍宋天懿的肩膀,催促着,“快點放我下去,我想吐……”
什麽?宋天懿急忙蹲了身,顧清歌捂着嘴巴跑向一個偏僻的小巷子。
“嘔……”她蹲在一邊,吐得稀裏嘩啦。
“清歌,你沒事吧?”宋天懿見她吐得很難受的樣子,好看的眉擰成了一個川字。
顧清歌感覺自己已經把昨天吃的飯也吐出來了,扯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漲紅着臉吐出一句話,“我沒事……”
宋天懿看着她虛弱無力的樣子,心裏一軟,“附近有賣銀耳雪梨汁,我去給你買,你等着我!”
“嗯。”顧清歌閃着淚花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确是需要一點熱量。
蹲的太久她的雙腿有些發麻,吐完之後,顧清歌扶着牆緩緩的站起來,準備向鬧市走去。
突然,一個袅袅婷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趙雪舞!
顧清歌見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準備跟上去瞧一瞧,自然也就忘記了給她買銀耳雪梨汁的宋天懿了。
趙雪舞越走越偏僻,行至一處荒無人煙的院子,顧清歌心裏的疑問也越來越深。
她一個人女人大晚上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趙雪舞自然知道後面一直有人在跟蹤她,也知道跟蹤她的人就是顧清歌!
好奇心會害死貓,當然某些人也不例外。
顧清歌推開院子斑駁掉漆的大門,目光掃了四周之後,悄悄的潛了進來。
此時,月涼如水,漆黑寂靜的夜裏不時的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
原本黑暗的屋子裏突然亮起了光,一個女子的身影倒映在窗戶紙上。
顧清歌走近,想要去看個究竟,忽然一個鐵質的籠子從天而降将她牢牢扣住!
糟了,中計了!
“哈哈哈……”伴随着屋子房門的打開,一個得意猖狂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趙雪舞,放我出去!”顧清歌使勁拍打着鐵籠子,看着緩緩走近的趙雪舞,她心裏的怒火不斷往上攀升。
這個女人竟然跟她玩陰的!可惡,都怪自己一時大意……
看着在鐵籠子掙紮着的顧清歌,趙雪舞得意地挑了挑眉,“别白費力氣了,這鐵籠子是金鋼所煉,你以爲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打開?别癡心妄想了!”
顧清歌抓着鐵籠子,冷冷的瞪着她,“趙雪舞,你想做什麽?”這個心理扭曲的女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
迎着那雙憤怒的眸子,趙雪舞彎起了嘴角,冷冷的笑着,“都是拜你所賜,我如今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好呢?”
顧清歌被她尖厲的指甲緊緊地掐住下颌,她的臉上頃刻便火燎般疼痛,隻見趙雪舞輕輕一笑,眼裏多了一抹暗芒。
“對了,你知道那個雲州首富沈公子嗎?他是個狐妖啊……”
妖?她說沈禦卿是狐妖?她沒聽錯吧?!顧清歌的眼裏閃過一絲茫然。
趙雪舞見她不信,臉上帶着一股近乎扭曲的猙獰說道,“你以爲你能順利在岐山拿到狐妖的内丹嗎?你以爲你能安然無恙的從監牢裏脫身嗎?沒有沈禦卿,你應該已經見閻王了!”她的聲音充滿了難以掩蓋的憤恨。
顧清歌不由一愣,想起這其中的前因後果,還有那次馬車墜崖……她的心狂跳不止。
趙雪舞的眼睛微微一眯,那個沈禦卿仗着自己是狐妖的身份,屢次三番破壞她的計劃,現在她這麽折磨這個女人,他,應該很快坐不住了吧!哈哈……
還有宋天懿……他不是一直對沈禦卿心存芥蒂嗎?如果她幫宋天懿揭發了沈禦卿的身份,他一定會對自己改觀的!
思及此,趙雪舞的心裏越來越興奮。
吐出一股無色無味的迷煙,顧清歌兩眼一閉很快暈了過去。
*
“清歌……”
“顧捕快……”
顧清歌在街角失蹤之後,宋天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回了縣衙叫上其他捕快們出來尋人。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了……大街小巷幾乎翻遍,一無所獲。
看着弟兄們一個個累的不輕,宋天懿拍了拍趙武的肩膀,目露疲倦,“讓弟兄們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再找找……”
趙武坦誠說道,“頭兒,你知道的,兄弟們一向對你忠心耿耿,您一句話,兄弟們誓死追随!更何況,顧捕快也是自己人……”
“不用找了,讓大夥兒回家休息,有什麽事,每天再說。”
宋天懿自然知道這些兄弟們爲人仗義,但是他不能爲了找人而枉顧了大家的休息,畢竟都忙碌了一整天還滿大街幫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