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封沒做聲,眼眸深邃地注視着她的小臉,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一直以來我都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責任,顧姑娘,正魔不兩立,你還是放棄吧!”
顧清歌眼眶有些難受,嘴裏卻道,“陸雲封,你敢說你心裏沒有一絲絲喜歡我嗎?”
陸雲封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作勢把頭别過一側,緩緩拂開拽着自己的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心裏苦澀極了。
他口口聲聲地讓她放棄,爲何自己卻做不到?江湖之中,門派之别,何止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顧清歌站起來,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身,不依不饒地說道,“我不管,你既然答應了我,就要履行諾言,陸雲封,我要你娶我!”
陸雲封渾身一震,思緒有些恍惚。
她說,陸雲封,我要你娶我……
她說的那麽從善如流,那麽的擲地有聲,可是他卻不敢坦然的接受這份終究要受到世俗詛咒的感情。
他,不能毀了她,讓她萬劫不複。就算是要償還,也不是現在。
沉痛的閉了閉眼,陸雲封的眼中已被戾氣所取代,“顧清歌,你若是再蠻不講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清歌心頭微顫,陸雲封的身上萦繞着一層冰冷肅殺的寒氣,她雙手一松,後退了兩步,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今晚我會與齊師弟去搗毀五毒教分舵,上官竹舞興許也會在那裏,救人太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
陸雲封壓根沒有給顧清歌開口的機會,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
夜色剛黑,陸雲封和齊徹就走了,客棧裏隻剩下顧清歌,薛凝月以及張乾。
大半夜,顧清歌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總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另一邊,薛凝月和張乾已經謀劃好了一切。
張乾貓着腰戳開了顧清歌的窗戶紙,将迷煙放了進去。過了一刻鍾,裏面什麽動靜也沒有了,張乾和守候在外的薛凝月推門走了進去。
“薛師姐,我們這麽做,陸師兄知道了肯定會怪罪的。”在床前,張乾有些動搖了。
薛凝月冷冷的盯着床上昏睡過去的顧清歌,遊說道,“放心,魔教與我蒼雲門不共戴天,等到了臨安城奏明我爹,他一定會好好嘉獎你的。”
她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爹薛長音也已經下山抵達了臨安城。
有了顧清歌這個肉盾,魔教還能随便拿捏蒼雲門嗎?至于陸雲封……她瞥了一眼張乾,勾唇冷笑,到時候栽贓嫁禍給張乾就好了。
她勾一勾小手指頭就能辦到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顧清歌,等把你交到我爹手裏,到時候有你受的!!
雇了兩匹好馬,薛凝月和張乾馱着顧清歌連夜趕路走了。
*
溧陽城郊,五毒教分舵。
看着被搗毀了的五毒教燃起了熊熊大火,陸雲封松了口氣,那些得以逃脫的百姓對陸雲封幾人是又跪又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竹舞也隻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索性撿回了一條命。
“謝謝你們來救我。”上官竹舞對陸雲封和齊徹點頭緻謝,緊接着又問,“對了,清歌呢?”
“還在客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