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語氣恭敬,他心中略微有些忐忑,雖然不知道齊帝爲什麽要知道這個,但是很顯然,這份答案恐怕關系到某件重要的事,很有可能,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長生丹事件!
聞言,齊帝看了一眼臉色微喜的左眉潭,便收回目光,他看站在眼前的夏素,微微有些不悅,不過左眉潭和嚴斌在場,他也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所以,他隻是道,
“朕知道了!”
他接着對左眉潭道:“既然情況确實有異,左堂主,朕也不食言,麓山之約,你我先行合作,隻是奪丹之事事關重大,朕不能随意行動,還需安排一二,便請你在這皇城之中,稍等片刻,如何?”
“自然可以!”左眉潭微微點頭,“陛下此舉,也在情理之中,這樣,老夫也好久沒有來過邯鄲了,此時恰逢其會,便去舊地一遊,陛下若是出發,老夫自會前來!”
說完,他朝嚴斌看了一眼,身形消失不見,齊帝視若無睹,他接着對一旁的嚴斌微笑道,“嚴卿,此次奪丹,便有勞你了!”
嚴斌連忙道:“不敢,此次也算是各取所需,怎敢說有勞二字!”
他頓了頓,繼續道:“陛下,既然要前去奪丹,那麽我也要準備一二,便先行告退了!”
齊帝微微颔首,顯然很滿意他的識趣,嚴斌也不拖延,朝殿外走去,他雖表面平靜,但是心裏卻是如釋重負,齊帝準備前去麓山,這不僅意味着此次機會已經成功大半,更是意味着,他終于不用再擺出一副迎合他人的嘴臉了,對于他來說,這種僞裝,真是令他惡心,他在趙立邊上僞裝了十幾年,早就厭煩了!
走出大殿之後,他在心中問道,“齊帝此時還尚未出發,來得及趕上淮王麽?”這個還真是關鍵,要是兩人到達時間相差太多,那麽陷阱就隻能困住一個了,這樣不僅風險加大,而且收獲也會縮水一大截!
一直在看着直播的趙立反應很快,他立刻就回答道,“放心,淮王現在才剛剛出發,隻要我路上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便會卡到差不多!”
“嗯!”雖然心中依舊有些害怕發生意外,但是此時他也隻能相信趙立了,多說也無益,不過,他剛想關閉通訊,趙立發問了,不過不是對着嚴斌,而是問江濤,
“大祭司,你那邊怎麽樣,兩個宗師,吃得下嗎?”
江濤顯然很有自信,他道:“放心,我所布置的陣法,雖然簡陋,但是騙騙他們這些低世界土著完全足夠了,至于兩大宗師,他們都埋葬之所,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如今,就等魚兒入網了!”
他們在這邊商量事情,大殿之中,氣氛微微有些壓抑,在嚴斌離開之後,齊帝言簡意赅的将剛才得知的事情說了一遍,得知薩摩曼度出現在淮王身邊的消息,夏素亦是有些吃驚,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對于奪丹和齊帝的計劃影響有多大,毫不客氣的說,若是齊帝什麽都不知道,直接去奪丹或者執行原先計劃,那麽,意外發生的可能性極大,很有可能,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被淮王翻盤。
而作爲魚龍衛執掌,齊帝最信任的耳目,他卻沒有查探出薩摩曼度的蹤影,雖然可能是情有可原,畢竟見神宗師,幾近天人,真的很難查探行蹤,特别是薩摩曼度這種善于隐蔽的宗師。
不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夏素自然不敢表露出來,他連忙下跪行禮道:“微臣身爲魚龍衛執掌,竟憑借經驗,忽略了關鍵因素,導緻沒有查探出薩摩曼度在淮王身邊的事實,險些令陛下大計多生波折,微臣實在罪無可恕,請陛下降罪!”
“降什麽罪?”齊帝歎了口氣,有些惆怅,“你有何罪?宗師本就如此,不爲世俗所掌控,況且,薩摩曼度失蹤那麽久,誰能知道居然是在淮王身邊呢?”
“陛下!”聽到一直十分自信的齊帝突然說出這種話,夏素頓時有些不安和驚訝,在他眼中,這位陛下雖然人前渾渾噩噩,好似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在他們這些心腹面前,卻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一個将九州完全打爛,在重整河山的計劃,便是他不顧他人反對,一力推行的,可見其自信,但是,就是這麽自信的一個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喪氣話!
好在齊帝很快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很快便調整過來,繼續說道:“此事既然已經發生,多說也無益,剛剛你也聽見了,朕要前往麓山取丹,你立刻傳令邯鄲所有魚龍使随朕前往,并且向江柏奇傳朕旨意,令他率南軍入城,放防止叛軍乘機攻城!”
“聽到齊帝的命令,夏素雖然很想勸說一番,畢竟這長生丹之事,還不知是真是假,如此孤注一擲,深入險境,顯然并非上策,但是他也知道齊帝的脾氣,勸說也無用,搞不好,一怒之下,還會把他留在邯鄲,倒不如跟随過去,也好保護齊帝。
所以,他并沒有說什麽,隻是回應道:“是!”
齊帝并未察覺出他的欲言又止,或者說察覺出了,卻不想理會,他問道,“大将軍魏野此時到了哪裏?”
“今日飛鴿傳書,已經到了行台一帶,估計再有半日路程,便到了邯鄲!”
齊帝聽罷,斷然道:“以最快的速度,傳朕密旨,令他轉道前往麓山,以備不時之需!”
“是!”對于這個命令,夏素答應的十分快,其實若是齊帝不下命令,他也會提出來的,畢竟,這樣做,至少算是一個後手,更加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