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臉色微微一變,卻并沒有什麽大的反應,他在左眉潭說出知處之前,便已經猜到是應該在淮王那裏得知的,畢竟嚴斌之前也和他說過,淮王那裏,還有另外一批守丹之人,是嚴斌的對頭,他的魚龍衛也證實了這一點,所以,左眉潭說出來之後,他心中早有準備,哪裏還會有什麽反應!
齊帝冷冷一笑,道:“左堂主,如果你隻是想要說這些的話,那朕也聽到了,請回吧!”
左眉潭笑意不減,他擺擺手,道:“陛下,何必這麽着急,有一個消息,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來的時候,淮王已經決定,馬上出發,前往麓山取丹,恐怕,現在已經動身了!”
齊帝依舊一臉淡然,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不過他還未說話,嚴斌便是一臉震驚,他轉頭看向左眉潭,大聲道:“什麽?這怎麽可能,現在去做什麽?難道。。。。”
說到最後,他臉色微變,仿佛想到了什麽,齊帝眉頭一皺,道:“這麽慌張做什麽?”
“陛下,恐怕您也得馬上出發了,必須搶在淮王面前啊!”嚴斌單膝跪下,一臉焦急。
“馬上出發?”齊帝微微有些不悅,“之前朕說立刻出發之時,你對朕說時機未到,需等三日之後,到了如今,爲何又改口了呢?”
左眉潭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一直對此有疑問,按理來說,齊帝應當比淮王知道的要早啊?如今淮王剛剛得知,就急急忙忙的前去取丹,這齊帝,怎麽這麽不着急,還有空和他墨迹,原來,取丹竟然還有這樣的限制?
嚴斌繼續按照早已商量好的話,回答道:“陛下,本來确實是要三日之後才能取丹,隻是我沒想到,這江濤竟然如此狠心,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他用族人的性命血祭天神,促使仙丹提前出世,否則,那趙立也不會現在就帶着淮王前往麓山!”
“哼,是麽?還能有這種辦法,看來你那個天神也不是什麽善神啊?”齊帝冷哼一聲,有些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接着,他看向左眉潭,道:“左堂主,既然淮王已經去取丹了,你爲什麽不與他合作呢?偏偏要眼巴巴的來找朕,朕雖然慢了一步,可是,也不是很需要你的幫助啊,要想奪丹,朕的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陛下禁衛鐵騎之名,老夫也是有所耳聞的,追上淮王,并且擊潰他身邊的軍隊,自然不在話下,隻是,軍隊可以擊潰,高手可沒這麽容易,陛下在邯鄲有朱老前輩護持,可保無憂,可是出去之後呢?”
左眉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令齊帝眉頭大皺,他臉露冷笑,慢慢的坐了下來,道:
“怎麽?左堂主,你是在威脅朕?朕自有暗衛護持,管他什麽高手,也是有來無回,即便是左堂主你,若是想在萬軍之中,取朕首級,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吧?”
“陛下,老夫修習的是水上戰術,手上拳法,向來光明正大,想要強行突破陛下的防禦,自然不行,可是,淮王身邊,有人可以啊!”
左眉潭呵呵一笑,毫不介意齊帝的暗諷,他看着齊帝,好似有些期待齊帝的反問,隻是齊帝面無表情,隻是冷冷的看着他,不發一語,而旁邊的嚴斌此時依舊是單膝跪在那裏,頭顱低下,更是不會說話。
左眉潭隻好咳嗽一聲,道:“陛下,老夫在淮王那裏,感受到了薩摩曼度的氣息,你也知道,薩摩曼度一脈的精神秘術舉世聞名,曆史上,不知多少抗夷名将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親眷手上,可以說,隻要是薩摩曼度的敵人,他不僅要防着敵人的刺殺,自己人也得防着,可是,往往防不勝防啊!”
“若不是他這精神秘術有缺陷,瞞不過宗師之眼,恐怕,這曆代帝王,天下宗師,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薩摩曼度了!”
左眉潭說完,果然見齊帝臉色大變,他再也無法崩住臉,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怎麽可能?此代薩摩曼度已經閉關十幾年,世間一直有傳聞他早已經死去,又怎麽會出現在淮王身邊,還爲他效力?左堂主,你拿這種事來欺瞞朕,真當朕是好欺負的嗎?若是你拿不出證據,朕今日就是拼死也得把你留在皇宮!”
說到最後,齊帝聲色俱厲,顯得相當憤怒,但是,若是仔細看去,掩蓋在他憤怒表情之下的,便是忌憚,深深的忌憚!
也無怪他如此,正如左眉潭前面所說,薩摩曼度一脈,精神秘術極其受人忌憚,若不是無法欺瞞宗師,若不是身爲夷族國師,早就被人剿滅了,畢竟這種無聲無息之間,操縱他人的功法,實在是令人心悸!
“陛下,老夫還真是找不出證據,當時也隻是碰巧發現了一絲蹤迹罷了,根本就無從取證!”
說到證據,左眉潭有些尴尬了,他的确找不出證據,這種憑感覺的事情,還真是不好和别人說,特别是齊帝這種疑心很重的人,更是會覺得他在恐吓,這也就是他一開始不說的緣故,現在說出來,不過是想最後一搏罷了!
“不過陛下,老夫還不至于爲了與你合作,而把這張老臉丢掉,我所說的,句句屬實,而且,若是陛下不信,也可以去查查,淮王這些年對于藍心幻草的購買量,這藍心幻草,一直都是朝廷監控之重,市面上流通去向,必然逃不過大理寺的法眼,而私底下的販賣,有無孔不入的魚龍衛在那裏,不管淮王轉了多少手,隻要進了他的地方,必然會被記錄在案,陛下隻要彙總一下,便可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