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沒等賈顧問說完，王大衆突然插了一句嘴，四處亂看了一通之後，也不顧别人的眼神，接着說道，“可能是這裏的老闆幹不下去，想找個人接手。不是我說，金瞎……那什麽，北海，你還是再問問這裏的老闆，是不是他那邊能應了你這個卦象。”
說到這裏，王大衆頓了一下，向我做了個鬼臉，接着說道：“你說是吧，張處。”我點頭應承道，“差不多，這大晚上的，除了我們幾個，也不見有别的客人來。八成這裏真的幹不下去了，唉，不吉利啊。”
我們倆這一唱一和的，不光是賈碧，就連金瞎子的臉上都不好看了。不過任然的臉色還是如常，他微笑着說道：“管他能不能幹下去的，隻要今晚這頓飯不耽誤，是誰來幹都沒有問題。有什麽話還是坐下說吧，我們都是z國人，邊吃邊聊才是我們的傳統。”說完之後，他沖着服務人員做了個手勢，示意上菜。
衆人各懷心事，開始隻是不鹹不淡地随便說了兩句場面話。等到菜上的七七八八之後，金瞎子先沉不住氣，向着王大衆坐的方向說道：“王局長，關于郝義氣的事情，委員會那邊也是看錯了他這個人，才鬧得這麽被動。你看這樣行不行，給我這個老家夥一個面子，委員會給你們特别辦一些補償，來彌補這次你們的損失。然後你們聯合發一個聲明，特别辦和委員會将聯手緝拿舒濤和郝義氣兩個人。其實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在國内是特别辦的天下。不過論起來海外華人圈的影響力，委員會總是比你們要強一點。如果舒郝兩人流竄到海外，憑着委員會的影響力，就算抓不住他們倆，起碼得到他們藏身的地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金瞎子說話的時候，王大衆笑嘻嘻的一直沒有說話，隻對着眼前的龍蝦較勁。金瞎子說完的時候，王大衆正在對付一隻龍蝦鉗子，拉出來裏面雪白的蝦肉，很難得地起身将龍蝦肉放在了金瞎子面前的餐碟裏，嘴裏說道：“怎麽說到舒濤和郝義氣身上了？不是在說譚磊嗎？對了，譚磊在機場沒接我的電話，不是我說，現在這時間，他是不是已經到了台W了？”
這話剛剛落地，賈碧就冷冷地說道：“王大衆，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隻要你能說出來，不管想要什麽好處，我們委員會都不會還價。”
“早這麽說不就完了？”王大衆古怪地一笑，看着賈碧說道，“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你們宗教委員會宣布解散，我們這一篇就算翻過去了。”
賈碧眼睛一立，剛要說話，突然她的表情發生了變化，有點錯愕地看了看身邊的任然。八成是任然在桌下給了她什麽暗示，才給她帶來這樣的表情。任然微微一笑，将眼前的魚翅轉到了王大衆的面前，說道：“先吃點魚翅順順氣，然後再聽聽我的意見。”
“我吃我的，你說你的，兩不耽誤。”王大衆用勺子舀起魚翅就往碗裏盛，然後又給我來了一碗。
任然的表情依舊還是笑呵呵的，他看着王大衆說道：“王局長，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了自己的買賣，我私人很有興趣，不知道參一股合不合适？”說着，掏出來一張支票放到餐台，轉到了王大衆的面前，接着說道：“這個價位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掃了一眼支票上面的數字，開頭是一，後面一串零，一時半會都算不清楚。
“價位湊合，不過都是老熟人了，就這樣吧。”王大衆随随便便地将支票收好，随後拿出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對着任然說道，“魚翅塞牙了……我在外面還有幾個買賣，怎麽樣，任會長，你還有興趣嗎？”
這時任然的臉上終于變了顔色：“買賣的事一會兒再說，現在是不是可以說說關于郝義氣的事了？”
王大衆打了個哈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清單，放到餐台上，轉到任然和賈碧的面前，說道：“這些都是這次郝義氣從我們特别辦裏帶走的東西，你們替他還了，這件事就算完了。”他這明顯是又在訛人了，舒濤和郝義氣逃走的時候，我看得清楚，除了半部天理圖之外，什麽都沒拿走。
賈碧看了清單上的物品名稱之後，大怒道：“這些都是我們委員會的藏品！”
王大衆不冷不熱地說道：“現在這些東西是特别辦的了，黃會長，你的意思呢？”
任然看着名單，眼角一陣的抽搐，頓了一下之後，他才深吸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對，都是特别辦的。”
花了血本解決了郝義氣帶來的事端，賈碧也就沒有了心思繼續待在這裏。她和金瞎子分别被人帶着送出了會所。任然倒是沉得住氣，沒事人一樣繼續跟我們推杯換盞。此後任會長隻字不提舒濤和郝義氣的事情，反而将話題引到了他參股的買賣上。一直吃喝到了十一點多，王大衆向我使了個眼色，片刻之後王大衆便推說不勝酒力，搖搖晃晃被我攙扶着才離開了這家會所。
出了會所之後，王大衆便恢複了正常。走到了停車的位置之後，還沒等我打開車門，就見車子對面的陰影裏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我和王大衆都沒有防備，第一反應就是各自掏槍（來之前王大衆許諾出不了大事，我才沒有帶異零二劍出來）。開始還以爲是任然留下來殺人滅口的，但是這人露出面容之後，我們倆才松了口氣，這位像鬼魂一樣出現在陰影中的，竟然是剛才還提到過的譚磊。他是用了特殊方法隐藏住了自己的氣息，要不然絕不可能近在咫尺我還沒有發現。
想不到王大衆見到了譚磊之後，嘴一咧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隻要提到你的名字，你就出來吓唬吓唬他們嗎？我譚磊前譚磊後的，你就是不出現。不是我說，如果你出來得及時點，今天的收成不能就這麽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