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我愣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專業不對口啊?他在海上漂了那麽多年,哪裏會什麽審訊?這事你得讓譚磊來。”
“你太小看楊建了。”王大衆轉過臉來,看着我說道,“那哥們兒是錦衣衛出身,他審的犯人比咱倆在電視劇裏見到的都多。不過這次他也是真的沒招了,死了兩個,瘋了兩個。就是找不到舒濤的下落。”
看着王大衆糾結的表情,我給他找了一條明路:“那麽現在怎麽辦?找沐陽幫忙?”
王大衆聽了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倒是想,不過現在把他得罪的苦了。現在除非我讓沐倩負責這件事,要不然老沐是絕對不會幫忙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口袋裏面傳出來一陣電話的鈴聲。王大衆掏出電話看了一眼,随後嘿嘿一笑,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道:“正好來了出氣的了。”
話音落時,他已經接通了電話,說道:“是北海先生啊,今天讓你親自來了一趟真是有勞了。嗯,順變,順變。我們一起順變。嗯?宗教委員會請你做和事人?不是我說,北海先生,你這說的晚了,譚磊已經在機場了,正準備先飛香G再轉機台W的。你看看這事鬧的,我就是打電話說漏了嘴,說在劇老大的葬禮上看見宗教委員會的人,他就壓不住火了,非要過去,劇老大這一走了,我是攔都攔不住了。哦……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試試能不能叫回來。不過話說在前面,真的叫不回來也不能怨我們特别辦。隻要宗教委員會那邊一出事,我就立馬宣布譚磊被特别辦開除,他的一切行爲都是私人行爲,和我們特别辦扯不上半毛錢關系。我這也是跟他們學的,現學現賣。”
王大衆客氣了幾句之後便挂了電話,看他沒有絲毫打電話的意思,剛才關于譚磊的事情八成也是在胡說八道。不過我很好奇這個北海先生是誰。問了一句之後,王大衆打了個哈哈,說道:“金北海……就是金瞎子。”
這是剛才葬禮上對那位輪椅上老太太的後續,那位老太太是台W宗教事務委員會,汴兩宗時代的前副會長——賈碧,現在以終身顧問委員的身份榮休。她算是汴兩宗死後宗教委員會中僅剩的幾位元老之一。要不是這次郝義氣惹了這麽大的麻煩,也不至于請她出山來收拾殘局。
這次之所以請賈顧問出山,還是因爲幾十年前和鐵老道有過一段交情,希望可以通過私交來化解和特别辦的這段恩怨。不過葬禮上鐵老道看見賈碧之後,就看出了她來的目地。他沒敢惹這段梁子,索性腳下抹了油。
現在的宗教委員會不同于六十多年前,已經沒有實力來應付像譚磊這樣的人物。無奈之下,賈碧又聯絡了金瞎子,希望他能從中調停,拼着讓王大衆獅子大開口宰一刀,也要盡快地化解這場由前任郝會長衍生出來的事端。
金瞎子自以爲兩年前,特别辦去往M國回收半部天理圖的事件中欠了他的人情。這次索性也就答應了賈碧的請求,想在特别辦與宗教委員會的沖突之中漁翁得利。但是沒有想到王大衆的反應會這麽強烈,無奈之下,和賈碧溝通之後,第二遍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許了些好處,王大衆才半推半就地答應,今晚和委員會的人見一面。
因爲這個事情太敏感,王大衆也不敢大張旗鼓帶人過去,最後還是讓我陪着他走了一趟。見面的地點是一家由J拿大華人注冊的私人會所,這家會所在首都圈子裏極負盛名,名聲就在于裏面帝王一樣的服務,以及帝王一樣的價位。
賈碧這次也是真下了本,她包下了整個會所,我和王大衆到的時候,幾個在劇亮葬禮上見過面的賈碧手下已經站在這裏,卻唯獨沒有看見這次的正主出場。
王大衆本來已經下了車,但是看見這陣勢之後,從鼻孔裏面哼了一聲,扭臉看着我說道:“張處,換一家吧。看來這麽高級的地方還真是不适合咱們倆,不是我說,換一家吃爆肚?”
王大衆的話剛剛說完,會所的大門裏面就傳出來一陣笑聲。随後,一個聲音說道:“不就是爆肚嗎?還用換一家吃嗎?這裏就有。”話音落地,一個頭發花白的胖子,推着賈碧從裏面走了出來。給賈顧問推輪椅的也不是外人正是最新一任宗教事務委員會會長——任然。
見到任然之後,王大衆就死盯着他。本來我還以爲這是翻臉的前奏,想不到下一秒王副局長突然笑了起來,看着對面的任會長,笑罵道:“不是我說,老任,你怎麽還沒死呢?”
任然臉上沒有絲毫介意的表情,他也學着王大衆的樣子,嘿嘿一笑,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說的可能就是我吧。既然都到了門口,有什麽話還是進來說。大衆、小三兒,裏面請吧。”
“這還是叫王局長和張組長吧,我們不是很熟,别叫得那麽親熱,像在叫你們家長輩似的,我們可沒有像你這種有出息的親戚。”說話的時候,王大衆就像主人一樣,拉着我已經進了會所的大門,一路上對這裏的設施一頓褒貶,聽他的話,就好像街邊的面館也要比這裏好上很多。
因爲是包場的關系,這次飯局直接設在大廳,偌大的地方隻擺了一張八仙台。金瞎子已經等候在這裏,聽見有人過來,他被人扶着站起來,象征性地向着我們這邊走了幾步,嘴裏微笑着說道:“剛才我閑的沒事,在這裏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如立契約,大吉。這一卦剛剛算完,你們就到了,看樣子是應了這個卦象了,呵呵呵……”
坐在輪椅上的賈碧附聲說道:“那就借北海先生的吉言了,能撮合我們倆家華幹戈爲玉帛,北海先生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