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之後就是一愣，問道：“劇亮安攝像頭，那麽老沐知道嗎？”王大衆無所謂地晃了晃腦袋，說道，“九成是知道，隻是不說破而已。不是我說，有人替他看着葉，老沐還巴不得呢。”
說話的時候，王大衆又掏出幾張光盤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這裏還有幾張你露臉的，要不要你留着回味一下？”
“回味個屁！還嫌不夠丢人的啊。”我剛剛想要将王大衆手中的光盤搶過來的時候，畫面又出現了變化，再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葉将胖子削下來的血肉在四周擺出來幾個怪異的圖形，又和着胖子的鮮血在地面上寫了幾個字。随後将自己之前剃下來的頭發粘在胖子的骷髅腦門上，最後将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披在胖子身上，這就是我後來跑下去見到的場景。
收拾停當之後，葉将胖子親自剝下來的皮拿了起來，就像穿生化防護服一樣，将自己的身體套在了裏面，繃緊之後用削好的骨針别住。外面穿上胖子的衣服之後，一個“活生生”的胖子出現在了眼前。
這個“胖子”走了幾步，找到了感覺之後，突然擡頭沖着攝像頭的位置龇牙一笑，嘴裏說了句話什麽之後，轉身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這句話說得太快，從口型上看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麽。
葉的這個動作讓我很是吃驚，我扭臉對着王大衆說道：“葉怎麽知道有攝像頭的，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
“這個葉在下面待了三十多年，眼前就那麽點東西，看出名堂有多難？”王大衆眯縫着眼睛說道，“就算他不知道什麽是監控鏡頭，也能猜出來那個是用來監視他的。”
頓了一下之後，王大衆接着說道：“我找大官人看了後面這一段，這哥們兒說的是——我走了，有本事就來找我。不是我說，這話說得太嚣張了。張處，你确定他真的被老沐廢了武功嗎？看着手段不像啊。廢了都這麽生猛，要是沒廢那還得了。”
王大衆白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最後定格的時間，從胖子出現到最後“胖子”離開，整個時間不過是十二分鍾多一點。之後葉以胖子的名義，與我和郝義氣會合，剩下的就是趁着打成一鍋粥的時候，悄悄地溜走了。
看完了這一段視頻之後，王大衆半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我說道：“張處，現在說說老沐知道葉跑了之後的反應吧。”
王大衆倒是提醒我了，本來老沐的反應就讓我莫名其妙，正想找王大衆破破吉兇：“你問老沐的反應——大衆，還真是邪了。知道葉跑了之後，老沐也就是吓唬了我幾句，然後……”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大衆突然插了一句，說道：“然後他就沒有那麽上心了，讓你不鹹不淡地找兩年意思意思，是吧？”
說話的時候，王大衆笑眯眯地看着我的眼睛，就像是在把我腦中的想法讀出來了一樣。我愣了一下之後，看着王大衆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王大衆眯縫着眼睛，看着我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很簡單，老沐把葉關了這麽久，天天都能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腳下的某個地方關着。殺不得放不得，還要每過幾年給他送一次藥，來助葉平安度過衰弱期。不是我說，張處，你知道爲什麽把葉交給你嗎？”
王大衆說完這幾句之後，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随即自問自答道：“就一句話，老沐煩了。現在在老沐的心裏，葉就是一塊大雞肋，托你的福讓他跑了，老沐做夢都能松一口氣，現在讓他滿世界的去抓葉？别開玩笑了。”
我從王大衆的話裏找出了毛病，馬上說道：“照你這麽說，老沐不擔心葉出去之後把能耐找回來，再找他報仇？”
王大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說道：“如果葉把能耐找回來，就能找老沐報仇的話，那當年還至于躲老沐躲到國外去嗎？按照你說葉的性格來說，我猜他這次跑出去之後，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老老實實地待着。不是我說，别說回來找老沐的晦氣了，隻怕聽到沐陽這兩個字，他就要渾身抽筋，找地方搬家了。”
王大衆說完之後，又把香煙掏了出來，分給我一根之後，他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一口之後，眨巴眨巴眼睛再次說道：“張處，這幾天局裏的事情多，後天劇老大的後事辦完之後，我可能會消失幾天。到時候幫我盯一下，有什麽事情等我回來之後再處理。”
看着王大衆話裏有話的樣子，我不免有些擔心：“大衆，帶我一個吧。能不能幫上忙兩說，起碼也能幫着搭把手。”
王大衆打了個哈哈，說道：“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沒有危險，我一個人就搞定了。運氣好的話當天來回，隻要你能幫我盯緊了老沐，别讓他提前撂挑子，我就知足了。”
提到了沐陽，我心裏雖然沒底，不過也覺得王大衆這是多慮了：“不能吧，老沐剛剛才答應你，等到劇亮頭七之後再走的。”
我的話剛剛說完，王大衆的五官就苦哈哈地聚在一起，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張處，不是我說，按常理出牌的沐陽還叫沐陽嗎？”
提到了沐陽，就連王大衆都是頭疼無比。這時，王璐敲門進來，拿着一張寫着幾個人名的便簽來找王大衆，說是部裏工作組的人員名單已經下來，明天就要進駐特别辦，楊書記找關系拿到了名單，不過他實在沒有膽子半夜進特别辦，最後打電話将名單透露給了王璐，現在王秘書找王副局長商量一下怎麽迎接。
這場合繼續待着也不合适，和王秘書客氣了幾句之後，我和王大衆打了聲招呼，随後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打電話的是王璐，說是部裏下來的工作組馬上就到，王大衆讓我過去撐撐場面。想想也是，前幾天的巨變之後，劇亮都挂了，特被辦的組長、副組長更是少了一多半，能拉出來撐場面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