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這股血腥之氣的同時，葉身上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向地上坐着這人看過去，這人的整個身體都起了變化。坐在地上的哪裏還是什麽葉，而是一副剝了皮的死人骨架，這副骨架高高大大，絕對不是清瘦的葉能長出來的。骨架外面套着葉的衣服，擺出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姿勢。
這個骷髅頭頂上，罩着一個白色的發套，不過仔細看過去，這個發套竟然是無數根白頭發，和着骷髅的鮮血，一根一根地黏在了骷髅的腦門上。綁在四肢上面的鎖鏈已經斷開，隻是搭在骨架的上面，從遠處看過去，才有一個白發人坐在地上的錯覺。
骷髅身前，擺放着幾攤血肉。這些血肉擺出幾個奇怪的圖形，這幾個圖形我雖然不識，但是其中一個圖形多少也能看出來一點幻陣的苗頭，這應該就是爲什麽以我的目力，還看不透葉這邊已經換了人的原因了。
在這幾個由血肉組成的圖形中間，是八個巴掌大小的血字——此次一别，後會無期。
葉跑了——
再次回到地下四層的時候，譚磊和鐵老道也都醒了過來。譚磊倒還好說，隻是鐵老道見到劇亮的屍體之後，哭得撕心裂肺。要不是我在旁邊一直勸着，弄不好老鐵大師就這麽跟着劇亮一起走了。就在我勸鐵老道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郝仁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趁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郝仁義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直到當天晚上，除了沐陽之外，所有外派的調查員全部趕回特别辦。見到這副慘象衆人都懵了，雖然回來之前，衆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但是親眼看到劇亮等人的屍體，大部分人還是接受不了。一時之間，特别辦的空氣當中都彌漫着一層哀傷的氣息。
特别辦被攻擊之後不久，就有人報了警。因爲特被辦的名聲太詭異，趕到現場的警察沒敢直接進門。請示了上級領導之後，隻得到原地待命，不得輕舉妄動的指示。而所謂的上級又請示了他的上級，一層一層往上請示。
因爲之前和劇亮有過協議，特别辦不管出了是什麽事，隻要劇局長不發話，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進入特别辦。直到楊書記從暗室裏面被放出來，才和部裏的高層領導聯系上。聽說了特别辦出了這麽大的事，甚至還賠上了劇亮之後，在震驚之餘，部裏的大老闆馬上就要派調查組進駐特别辦，以調查這次事件爲借口，爲後面全面接手特别辦鋪好道路。
楊書記得了指示之後，不敢輕易做決定。他一溜小跑找到了王大衆，這時的王大衆緩過來一點，咬着牙在處理後續的事情，現在正拉着我詢問他和譚磊楊建回來之前發生的經過。
楊書記倒是沒有避諱的意思，當着我的面，把部裏的指示通報了一遍。他說完之後，我本打算回避一下，但是王大衆愣是沒讓我走，他不陰不陽地說道：“張處，你别走啊，留下來給我壯壯膽，聽聽楊書記是什麽看法吧。”王大衆頂尖的人精，怎麽會看不懂這樣的路數？隻是劇亮死亡的事實他還沒有完全适應，又遇到這樣一件添堵的消息，王大衆沖着楊書記一陣的冷笑，笑得楊書記裏面一陣沒來由的發毛。
“其實我也覺得不合适，部裏這次是有點不像話。什麽地方都想插一腳，這不就是給臉不要臉嗎。”在王副局長發飙之前，楊書記先給自己找好了退路。對着空氣罵了一頓之後，他看着一臉冷笑的王大衆，小心翼翼地說道：“小……王局長，要不然這樣，這件事你不要管。我出面把他們擋回去，怎麽說我也在部裏工作了那麽多年，多少還有點人情牌。不怕你笑話，我也是認識幾個人的，現在的×副總理當年和我是一個知青點回來的。當年家裏給我帶的雞蛋一大半都便宜他了，現在連本帶利一次都拿回來！就算有人找後賬，也讓他沖着我來，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是到點要退休的人了，大不了提前退休，我倒是巴不得哩。”
楊書記一頓表忠心的話說完之後，王大衆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多少帶回一點他招牌式的笑容：“老楊，不是我說，别說得那麽嚴重，再把我吓着。就爲了這麽一點事情，也不至于把你豁出去。這樣吧，就按着部裏的指示辦，我明天就安排挂上橫幅，熱烈歡迎工作組進駐特别辦。不過局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劇局長也剛走，挂紅幅不合适，要不将就挂個白的吧。”
“有個白的就是給他們臉了……”有了王大衆的答複，楊書記的目的就算達到了，他假客氣了幾句之後，馬上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向部裏的大老闆彙報。看着楊書記的背影，我對王大衆說道：“大衆，你真的打算讓調查組進來？”王大衆的目光也在楊書記的身上，聽了我的話，他嘴角微微一翹，似笑非笑地說道：“有人敢來再說吧。”
楊書記剛走，特别辦的大秘書王璐也來找王大衆，她帶來另外一個添堵的消息——就在十分鍾之前，台W的宗教事務委員會突然發布了兩條消息。第一條消息：經宗教事務委員會衆委員一緻通過，即日起，原會長郝義氣被解除宗教事務委員會内的一切職務，他的一切行爲都屬于其個人行爲，與宗教事務委員會無關。
第二條消息，經宗教事務委員會多數委員表決通過，原宗教法人任然将兼任宗教事務委員會會長一職，其就職典禮将在三天之後舉行，誠邀各界人士出席。在非台W地區的邀請人員名單裏，第一位就是特别辦副局長——王大衆。
王璐說完之後，王大衆冷笑了一聲，冷哼着說道：“呵呵，現在知道慫了？恐怕是晚了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