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同時一伸,兩把短劍像閃電一樣回到了手中。舒濤胸口的異劍被拔出來的一瞬間,他哀号了一聲,差點倒在地上。有王大衆剛才的話,我握着兩把短劍對着舒濤沖了過去,舒濤見事不對,扭頭就跑。楊建也一道白影沖向田四洋的身後,将他抓起來,又一次大頭朝下地砸到了地上。
眼看着舒濤和田四洋已經沒了威脅,隻是衆魂甲已經撲了上來,把它們解決掉多少耽誤了一點時間。就在我一劍刺穿了最近一個魂甲胸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王大衆大喊了一聲:“郝義氣!你敢!”
順着聲音看去,劇亮無力地趴在郝義氣的肩頭,一個窄窄的刀尖從他的後心露了出來……
這一刻,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劇亮身上。劇局長從郝義氣的肩頭滑了下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眼睛瞪着,但是裏面的瞳孔已經擴散開。我感覺到劇亮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倒在地上的隻是一個靈魂已經消失的胖大軀殼。
看着地上他那胖大屍體,我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舒濤被打得都沒了人樣,田四洋的腦袋差點被塞進腔子裏,他倆都還活蹦亂跳的,憑什麽劇亮隻挨了一刀就丢了命?不止我一個人,現場所有人都愣愣的。郝義氣更是臉色煞白,他的眼神直接擰在了劇亮的屍體上。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田四洋,他突然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一晃繞過楊建,幾步到了郝義氣的身前,伸手去搶郝義氣手裏抓着的天理圖。出手的同時,他背後突然響起來四聲槍響“啪啪啪啪!”
開槍的是王大衆,隻是他的槍口本來是對準郝義氣的。沒想到田四洋好死不死地突然擋在郝義氣身前,王大衆在暴怒之下槍法失準,隻有一槍打在了郝義氣的肩頭,剩下的三發子彈都打在田四洋的身上,雖然沒有把他怎麽樣,但是子彈的沖擊力還是打得田四洋一個趔趄,腳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這時我和楊建已經沖了過去,無奈之下,他隻能咬牙去糾纏楊建,就這樣錯過了最後一次得到這半部天理圖的機會。
槍聲讓舒濤回過神來,他沖着郝義氣大吼了一聲:“布能該了!狗!(不能待了!走!)”郝義氣機械性轉頭看了一眼舒濤,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血色,肩頭的槍眼嘩嘩冒血,但這條胳膊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從郝義氣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疼痛的表情。他的嘴巴微微張了張,卻哆哆嗦嗦地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還想走?都死這兒吧!”王大衆将打光子彈的掌心雷扔到地上,面目猙獰得都有些扭曲地吼道:“楊建,張三!你倆吃幹飯的嗎?要死的不要活的!”他喊叫的同時,回身撿起之前郝義氣被我打落的短劍,抄起短劍對着郝義氣的方向沖了下去。
王大衆剛才的槍聲,已經将我的魂叫了過來。在槍聲落下的同時,我和楊建一左一右的對着郝義氣撲了過去。舒濤沒有拽動郝義氣,看着形勢不對,他将郝義氣手中的天理圖一把搶到了手中,但是雖然天理圖到手,他卻沒有遁走的本事。無奈之下,張嘴又喊出幾個音節。
他們身前的幾個魂甲同時轉向,對準我一起沖了過來。雖然有兩隻短劍在手,但是想突破這些魂甲,多少還要費一些工夫。趁着這個機會,舒濤将目光轉到守在郝義氣身邊的鴉身上,深吸了口氣之後,再說出話來已然清晰了很多:“帶着郝義氣走!該(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但是鴉卻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緊緊地盯着郝義氣,似乎在等着他發話。
舒濤的話音剛剛落下,突然角落中沖出來一人,舒濤和鴉都是背對着這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人手握一支甩棍直奔郝義氣,到了他身前之後将甩棍迎風一抖,裏面暗藏的窄刃刀鋒甩得筆直,二話不說對着郝義氣的小腹捅了進去。
郝義氣本來已經空手抓住了來人的刀鋒,鮮血滴滴答答地從他的手指縫中流了下來。但是看清了來人的相貌之後,郝義氣慘然一笑,松開了握住刀鋒的手,反而伸手攔住了要救他的舒濤和鴉。這一刀悄無聲息捅進郝義氣的小腹之中。
來人正是郝義氣的親弟弟——郝仁義。這時的郝仁義臉色漲紅,這一刀得手之後隻是直勾勾地瞪着自己的親哥哥,突然嘴巴一張:“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噴在郝義氣的臉上,随後郝仁義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這時王大衆也跑到了我的身後,隻是有魂甲攔住沖不過去,反而害得我分神要照顧他,好在王大衆有自知之明,退了十幾米,讓我放手一搏。見到郝仁義倒地之後,王大衆在後面大聲喊道:“郝義氣,連你親弟弟也下手,你還是人嗎?”他的話讓郝義氣哆嗦了一下,看着腳下已經陷入昏迷的郝仁義,嘴裏不清地說道:“我沒有,我沒有,對不起,我真的沒有……”
“鴉!”舒濤突然大喝了一聲,他這一聲喊出來的同時,鴉半透明的身體突然化成了霜霧,瞬間将郝義氣和舒濤包裹了起來。随後,這層霜霧變得越來越濃,但是轉瞬之間霜霧突然擴散,沒有多久便消失的幹幹淨淨,和霜霧一起消失的,還有舒濤和郝義氣二人,地上隻躺着一個還在昏迷狀态的郝仁義。
舒濤消失的同時,那幾個魂甲就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樣,轟然倒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帶上我!”田四洋對着郝義氣三人消失的位置大聲号道。可惜舒濤和郝義氣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做出任何要帶他走的動作。片刻之後,舒濤這次帶來的衆人當中,隻有田四洋一個人還傻呆呆的站在地上,隻是他的情況不如那些被孽震丢了魂的那些喽啰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