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劇亮說這人是冤家，我也就不用客氣了。槍口對着細高個的腦門，沒等劇亮指示，“啪”的一聲，我再次扣動了扳機。幾乎就在我扣動扳機的同時，細高個猛地一側頭，子彈擦着他的腦門飛了過去。
沒打中……這個結果讓我刹那間愣了一下，自打摸槍以來，除了對剛才的外國高手，我還沒有失過手，有中槍沒死的，可從來沒有打不中的。這是碰巧的吧？我就不信你的命比王大衆還好。
我再次将槍口對準細高個的腦門，但是就在我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又将頭側了幾分，子彈幾乎就是貼着他的眉毛飛了過去。細高個沖着我的方向一龇牙，冷笑着喊道：“你的槍匣裏還有多少子彈！一起打出來，爺爺我讓你打連發，打死了我就算你赢！”
廢話！你都死了，可不是我赢嗎？我心裏罵了一句，一咬牙，大拇指一挑，換成了連發模式。對着細高個的胸口，扳機一摟到底，将子彈一股腦地射了出來。
這次細高個直接跳了起來，他左躲右閃的，一梭子子彈打出去，竟然連他的肉皮都沒有蹭着。“哈哈哈哈！”見到我這一梭子子彈打光，細高個大笑了一陣之後，沖着我這邊喊道：“真他媽不過瘾！還有子彈嗎？再來一梭子，讓爺爺好好張狂張狂！”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這麽欺負，問題是我還拿着突擊步槍，被射擊目标欺負，這還有王法嗎？緩了口氣之後，我換了一個彈匣，就在我重新将槍口對準細高個的時候，劇亮在我的身邊輕輕地來了一句：“朝腳打，把他往牆邊趕……”
嗯？這句話在心裏轉了一圈之後，我明白了劇局長的意思。再次射擊的時候，我放慢了速度，對着細高個的左腳面就是一個三連發。細高個本能地向右邊躲去。我連續不斷地開槍，細高個沒有多想，一路躲避着子彈，不自覺地向牆邊湊過去。
看着他到了牆邊的時候，子彈也打完了。劇亮突然出手，手槍對着細高個連開幾槍，不讓他離開牆壁的範圍。趁着這個機會，我飛快地換了一個彈匣，對着細高個橫着向左掃射了過去。細高個本能地向左躲避，腦袋正好撞到牆上，“咚”的一聲，他的頭被撞得反彈回來，正好被我趕過來的子彈打中，“噗”的一聲悶響，細高個跟着老女人去了同一個地方。
就在細高個被打中的同時，舒濤突然喊道：“四叔，動手吧！”我順着他說話的方向瞄準，準備招呼他那位四叔的時候，冷不防被劇亮拽了一把：“這個人對付不了。先退回去再說！”
能從劇亮的嘴裏說出來對付不了，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我跟着劇亮回撤的時候，向他問道：“舒濤還有這麽厲害的四叔？”
劇亮大踏步地向緊急電梯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是田豐的四弟……田四洋。”
……按着這個順序，他們哥倆前面是不是還得有倆哥哥？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劇亮繼續說道：“田四洋之前也在特别辦待過一段時間，當時還差一點做了二科的科長。後來不知道他因爲什麽事情和他親哥哥鬧翻了，他們哥倆單獨出去約架，田豐差點死在他弟弟的手裏。就爲了這個，田四洋被開除出特别辦，之後一直沒有他的消息，想不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光景。”
我跟在劇亮的身後，說到田豐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來在老家河地下的那一幕，當初要不是譚磊和沐陽趕到，起碼我是要交代在那裏了。聽劇亮的口氣，似乎這個田四洋比他哥哥田豐更難纏，“劇局，您是說這個田四洋比他哥哥田豐還厲害？”
劇亮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停住腳步，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田豐出事之後，我和鐵老道，還有李茜他大伯一起去找田四洋算賬。結果……我和鐵老道在醫院裏面躺了一個月，李茜的大伯以前就和田四洋就有底火，田四洋下手狠了點，讓他整整過了一年才下得了床。”
劇亮的話讓我直抽涼氣，加上田豐，他們四個人放到現在就是老劉、郝仁義一樣的角色。就這樣聯手還能被田四洋打得那麽慘，這個田豐的弟弟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我開口向劇亮問道：“那田四洋呢？他怎麽樣了？”
“也躺了大半個月吧。”說到這裏，劇亮再次向前面走過去，他邊走邊說道，“他好了之後，和誰都沒有打招呼，無聲無息地就跑了。後來田豐找過幾次，也沒有找到，到最後，田豐他自己也跑了。”
劇亮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帶着我走到了緊急電梯口。看不見本該待在這裏的人，應該是劇局長剛才把他們都打發到了地下三層。
進了電梯之後，我向劇亮問道：“劇局，現在我們怎麽辦？您可想清楚，退到地下室之後，就沒有地方可以再退了。”劇亮的臉上露出來一絲難以琢磨的神情，他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掏出門禁卡，按動了地下三層的按鍵。這時他才自言自語地來了一句：“該來的，怎麽也躲不了……”
我不明白這句該來的指的是誰，田四洋？還是舒濤？正要繼續問他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地下三層。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露出來三四個黑洞洞的槍口。拿槍的是秘書帶着幾個女性文員，見到是我和劇亮之後，這幾個女人都長出了口氣，同時将槍也收了起來。
秘書看着劇局長說道：“我現在馬上毀了這部電梯。”沒想到劇局長擺了擺手，擡頭看了一眼電梯頂部，說道：“電梯毀了，這通道還在。他們一樣能順着電梯通道下來。”說到這裏，劇亮笑了一下，回身親自按動了返回到六樓的按鍵，然後出了電梯，說道：“我就賭舒濤沒有膽子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