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等我說完之後，向我勾了勾手指，說道：“過來，我再給你把把脈。”
雖然不知道他想幹嗎，但我還是把手伸了過去。葉隻在我的寸關尺搭了一片刻，然後看着我說道：“零劍已經認你爲主了……”我從他的聲音裏面，竟然聽出來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看着葉有些失神的表情，我向他說道：“你知道這兩把短劍？”
“這兩把劍本來也是我的，看來現在是便宜你了。”葉歎了口氣，接着說道，“這是很多年前，一位……偉大的人送給我的。”
“偉大的人。”我插嘴說道，“你說的是沐……陽嗎？”
葉哼了一聲，說道：“他還沒有偉大到那種程度。”
葉接着說出了零與異的來曆。這兩把劍是戰國時期的産物，當時吳越交戰，吳王征全國鐵匠打造兵器。到後來銅鐵用盡，吳國一個不知名鐵匠融了神像打造出來的兩把短劍。開始隻打造出來一把短劍，這把短劍出世的時候，鐵匠的兒子被天雷劈死，鐵匠的老婆發瘋跳了熔爐。這把剛出世的短劍無故自鳴視爲不祥，取名爲“異”。
異劍出世之後就被鐵匠深埋于地下，但是沒過多久，鐵匠就連續多日夢見他死去的老婆和兒子地魂魄一邊說話一邊号啕大哭，但是說的什麽卻聽不清。鐵匠醒過來之後大駭，找了吳國有名的巫師占蔔，巫師算出來他老婆和兒子的魂魄被封在異劍當中，無法轉世投胎。當下巫師給鐵匠出了一個主意，再打造一把短劍來壓制異劍的煞氣，老婆孩子才可能找機會逃出異劍的控制，再入輪回轉世投胎。
按照巫師教的方法，鐵匠将異劍挖了出來，交由巫師祭拜。然後用異劍剩餘的材料又打造出來一把和異劍一模一樣的短劍。短劍造好之後，在祭祀他亡妻孩子的時候，鐵匠突然失了神志，以新劍剖腹自裁，抵消了他渎神的罪過。這把新劍被巫師帶走，取名爲“零”。
從此之後，兩把短劍每次露面都是成雙成對。後來異與零輾轉落入葉口中那個偉大的人手中，最後便宜了葉。
如果這個故事是在我進入特别辦之前聽到的，那我八成會當回事。但是在特别辦這段時間，比這更邪乎的事情都挺過見過。相比較之下，這兩把短劍的出處就顯得暗淡得多。
“這就完了？”我看着葉說道，“聽着也沒什麽啊？這路子跟幹将莫邪也差不多。我還以爲最不濟也是什麽天外玄鐵打造的，一個不知名的鐵匠就這麽厲害？”
“你知道個屁。”葉很難得地說了句髒話，他有些無奈地看着我，說道，“當初爲了打造這兩把劍，融了的那尊神像是寄身像，那是用真神舍棄的皮囊加銅煉制成的。鐵匠渎神才給自己的老婆孩子帶來了滅頂之災。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零劍認了你，異劍早晚也是你的。這兩把劍的特性你要記住，但就威力而言，零劍要大于異劍。但是異劍又天生克制零劍。”
“這是什麽意思？”葉的話讓我聽了個莫名其妙，“零劍的威力大過異劍，但是異劍又克制零劍，你這話說不通嘛。”
葉看了我一眼，說道：“聽得懂是你的造化，聽不懂就當是你的福薄吧。”
“那我以後慢慢體會吧。”我幹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兩把劍你以前都用過，是不是有什麽劍招之類的？幹脆一塊告訴我得了。”
葉呵呵一笑，眉毛一挑，對我說道：“那麽你拿什麽來換呢？”他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将雙手拴着的鎖鏈晃動得“嘩啦嘩啦”直響。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耳邊突然響起來一個熟悉而又刻薄的聲音：“需不需要我再加你四根鎖鏈？”
這句話聽得我心裏咯噔一下，怕誰來誰，最近這幾天就怕看見沐陽，怕他知道那兩把短劍的事情。現在倒好，直接抓了一個現行，我之前想好的托詞也都沒有用了。現在這情形，隻有主動坦白了，以求争取一個好态度。
我有些心虛地回過頭向四下張望，四周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哪裏有什麽沐陽的影子？要不是沐陽那特有的的語調聽得真真地，我都懷疑是不是剛才出現了幻覺。
“别看了，沐陽不在這裏。”說這話的時候，葉突然變得有些頹廢。他重新坐回到地上，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發呆。
我有點不相信葉的話：“沐陽不在，那麽剛才的話是誰說的？”葉扭臉看着我冷冷一笑，說道，“人不到，但是能讓你聽見聲音的方法不下十種。碰巧那十種方法對于現在的沐陽來說，都不算是問題。”
說到這裏，葉頓了一下，他歎了口氣之後，向我擺了擺手，有些無力地說道：“你回去吧……十天之内不要再來。”我不明白爲什麽聽到沐陽的話之後，葉就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無論我怎麽旁敲側擊地問他，葉都像沒有聽到一樣。
沒有辦法之下，我隻得回到了地面上。本來還打算着先去找沐陽自首，但是回到六組之後，才發現他根本不在這裏。最後轉遍了特别辦，也沒有發現沐陽的影子，甚至沒有人在門口見到他。我開始懷疑沐陽剛才就在地下五層裏，隻是他用了特殊的術法，讓我看不到他，支走了我，是要和葉交代什麽話。
聯想到剛才葉的表情，我越來越肯定這個想法是正确的。反正現在找不到沐陽，短劍的事情就緩緩再說，起碼再熱乎兩天也是好的。
沒有想到的是，從這之後一連三四天，我都沒有在特别辦再見過沐陽。這幾天王大衆和劇亮都是忙忙活活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忙活舒濤的事情。六組沒有什麽活，有譚磊楊建看着也出不了什麽事。我被二組借過去幫忙，替他們整理最近幾次處理事件的檔案。
因爲外面有舒濤這個隐患，我也沒有敢輕易地出特别辦。有限的幾次出去也是帶上了混沌，快去快回地買了生活必需品，就馬上回了特别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