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兒本來就怨氣沖天,又被埋在集陰地裏,一點懸念沒有,當天晚上就詐了屍。當地亂了好一通。後來被抓住之後本來想把屍首燒掉的,但是又不敢違了康熙老爺子留全屍的旨意。最後是當地一個老道出了主意。
“把這個武榜眼送遠一點的地方,升一級按着狀元的規格偷偷再埋一次,以求能化解它的怨氣。因爲這哥們兒詐屍的事情傳得太邪乎,爲了不讓他的怨氣宣洩出來,出主意地老道又按着滿洲将軍盔甲的樣式,給這哥們也來了一套特制的,盔甲内刻銘文,不讓裏面的怨氣洩露出來。
“剛才聽阿沙說,這種處理方法埋了隐患,當時是不顯,但是時間一長,埋的這哥們早晚會明白過來,就像現在這樣,墓室一旦被打開,就不是死一兩個人能解決問題的了。張組,你聽我說,你們現在先别下去。我估計下面的哥們你們收拾不了,我已經聯絡楊建了,他現在正往你們那邊趕,等他到了,你們再商量下去的事情。”
雖然我沒有打開免提,但墓室裏面靜悄悄的,王副局長的話原原本本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狄仁建幾步過來,對着我的電話大聲吼道:“你怎麽不等我們死光了,再打電話過來!”王大衆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們下去了……”随後,電話裏面傳來一陣忙音。
王大衆的電話直接關了機,狄仁建找不到出氣的地方也就這麽拉倒了。僵屍還躺在地上,失去了兩手一腳之後,可能是體内的黑血快要流盡,幾乎沒有怎麽掙紮。我将金屬面罩重新扣在它的臉上,就這樣,僵屍失去了最後的攻擊途徑。
狄仁建指揮二組的人先把傷者擡回到地面,然後掏出朱砂紅繩,帶着剩下的人現将僵屍的盔甲拔了下來,随後把它綁成粽子一樣,準備要運回特别辦。他們的動作有條不紊,我插不上手,打算趁着這個時候,将釘在夯土牆上的短劍拔回來。
哪知道心裏剛剛有了念頭,右手馬上就感到被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吸住,不由自主地擡了起來。就在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心中開始有些驚恐的時候,又是一陣隐隐的雷鳴之聲響過,緊接着一道藍色的弧光電閃一樣飛到了我的手中。
在弧光飛到手中的一刹那,我本能地握住了手。這時才看清原本釘在牆上的短劍,竟然自己飛了回來。這時,墓室裏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王凱先反應過來,看着我說道:“張組,你這是煉成了……我就說嘛,你這身造型不是白換的,能進六組肯定就不是一般人。那什麽,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明天下班之後,還是那家清真館子,叫上王局,哥兒幾個在一起坐坐。”
狄仁建也反應過來,一起過來動員我。可能是怕我不來,和王大衆一直不和的狄仁建甚至還拉上了王副局長:“張組,給個面子,我也想跟王大衆說和說和,你來個中間人。特别辦幾百号人,哥們兒就信你一個了。”惹得其他關系一般的調查員滿臉豔羨,想要過來客氣兩句,卻找不着話題。不過這時我心裏亂糟糟的,嘴裏條件反射地在應付王凱他們幾個,說的什麽自己都不知道。想了半天,還是完全想不通爲什麽短劍會自己飛回來,看着得找機會拐個彎問問沐陽了。
我在從僵屍身上拔下來的盔甲上面找到兩片細長的甲葉,将這兩片甲葉貼在劍身兩側,又問狄仁建要了半根朱砂紅繩綁好。見識了短劍的威力之後,我沒敢再把它别在腰後,就這麽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裏,跟着二組衆人擡着僵屍,一起出了古墓。
将僵屍擡上車之後,又安排人把傷者送去醫院。這時,狄仁建才打電話聯系了特别辦。這次二組的人損傷太多,已經沒有能力再善後,隻能原地看守古墓,等着特别辦下一波善後的調查員到達才能離開。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王凱先發現了哪裏不對勁兒:“嗯?混沌呢?張組,你是最後一個下來的,沒看見混沌嗎?”
我苦笑了一聲,正要把混沌逃走地事情說一遍的時候,狄仁建眼尖,指着車窗外面的一個白點說道:“那是什麽?張組,你眼力好。看看那是什麽?”
我順着狄仁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白點越來越近,凝聚眼力再一看,一隻白色的巨狼正慢悠悠地走過來,那一身雪一樣的狼毛,不是混沌還能是誰?
混沌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狄仁建将車門打開,混沌蹿上了車,它先慢悠悠地走到我身旁,一張嘴,吐出來巴掌大小一塊灰白色的肉皮,上面還挂着一個二兩左右的肉塊。之後跳上了旁邊的座位上,眼睛一閉又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确定混沌睡着之後,狄仁建衆人才小心翼翼的圍攏過來。大官人蹲在我的身邊,看着地上的肉皮對我說道:“張組,你讓混沌幹嗎去了?帶回來塊肉皮算是什麽意思?”
“别客氣,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問它。我可沒本事‘讓’它去哪。”說話的時候,我在旁邊的座位上找到一張報紙,用報紙墊着将肉皮拿了起來,正打算仔細端詳的時候,旁邊伸過來一支長柄鑷子,在我的手上将肉皮夾了過去。
這是誰這麽沒有禮貌?怎麽說我也是這裏唯一的副組長,敢在我的手上奪肉,還有王法嗎?正想回頭呵斥幾句的時候,但是看到了拿着鑷子的正主,當時也沒了脾氣。從我手上搶走肉皮的正是王凱,這哥們兒是法醫出身,特别辦裏類似的活都是他做。但就法醫解剖這一門,阿沙都要排在他後面。以前就聽說過王凱對研究死人這活兒特别執着,現在看他的行爲,應該傳說的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