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鐵老道說話的時候，王大衆就站在我的身邊，側着耳朵聽了個清清楚楚。打完電話之後，我扭臉看着王大衆說道：“晚上七點，老鐵在王府飯店等咱們倆。大衆，他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以前吃飯有頓砂鍋居就打發了，現在一張嘴就是王府飯店，他的影視公司這是賺大發了？”
“他真幹影視公司就賠死了。”王大衆說了這句之後，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張處，之前你答應入夥，有些事情也不能瞞你了。老鐵大師的影視公司就是個幌子，他算是我們這些人的外聯，他負責找活，找到活之後由楊建譚磊二人解決問題。老鐵大師就是動動嘴皮子就抽兩成，老沐自己抽四成，剩下的四成才是我和楊建譚磊二人平分。不是我說，他老人家現在可是真比我有錢。”
我聽了王大衆的話之後，順着這個思路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那他真不回特别辦了？到底爲什麽事兒老鐵和劇局長鬧掰了？”
王大衆攤開雙手，說道：“這個我是真不知道，當時老鐵大師走的時候我有事外出，不在特别辦裏。不過聽老王他們說，老鐵大師是罵着大街走的，還說當時劇老大臉色氣得鐵青，他們從來沒有看見劇老大氣成那樣。後來等他倆氣消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去探過老鐵大師的話，誰想到别說提劇老大了，就連特别辦這三個字都不能提。隻要把特、别、辦這三個字串一塊，老鐵大師就跳着腳地罵。我提一次他罵一次，就像特别辦的人都是王八蛋一樣。後來我也懶得再去找罵了。”
王大衆說完之後，我接話道：“那你沒探探劇局長的話嗎？也許命好能探出來點什麽。”
“我壓根就沒想過能從劇老大的嘴裏打聽出來實話，不是我說，看老鐵大師咬牙切齒的樣子，劇老大八成真有什麽事情對不起他。我去打聽這個？”
我和王大衆就一直在一室辦公室裏面唠着，不過被鐵老道的電話打亂了節奏，再也沒有從王大衆嘴裏打聽出來什麽要緊的事情。轉眼到了下班的時候，王大衆也沒回他的辦公室，直接和我一起出了特别辦，開車直奔王府飯店。
到了飯店一打聽，鐵老道訂的是貴賓廳，王大衆知道之後直咂巴嘴，按照他的經驗，這次老鐵不花個一兩萬塊都不好意思從裏面出來。不過我和王大衆進了鐵老道的包間之後，才發現鐵老道不是自己來的，一看到我和王大衆進來，一個兩年不見的熟人從鐵老道身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們身前，邊走邊說道：“王生、張生，好久不見啦……”
龍霸天，還真是老冤家了，這個老家夥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出現一次，不過似乎每次出現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不知道他是怎麽和鐵老道湊到一起的。
鐵老道就在龍霸天的身後，沒等他說完就一把扒拉開龍老闆，走到我的身前，還沒等我客氣，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老淚瞬間就湧出來：“小三兒，你可是吓着我了。兩年了，還以爲你這輩子就醒不過來了。你爺爺讓我照顧你，我就把你照顧成這樣……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對得起你爺爺嗎？”
第一次看見鐵老道這樣，我的心裏也有點發酸：“我這不好好的嗎？就是睡了兩年，有什麽大不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王大衆一把将鐵老道拉開，說道：“差不多行了，張處人好好地，大難不那個什麽必有後福。不是我說，現在不流行玩煽情。”
說到這裏，王大衆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插不上話的龍霸天，沖着鐵老道說道：“老鐵大師，不是我說，這是怎麽個意思？”
鐵老道倒是感情豐富，哭了一陣之後，聽到王大衆提到了龍霸天。立即擦幹了眼淚，換了個笑臉說道：“路上碰到的龍老闆，聽說今晚的飯局是爲小三兒壓驚，人家龍老闆就主動要求過來買單。看看人家這覺悟……”
龍老闆總算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他賠着笑臉說道：“小意思啦，隻要大家開心，花一點點錢不算什麽啦。”兩年不見，龍老闆的普通話大有提高，起碼已經不用捋着舌頭說話了。我說鐵老道怎麽突然間這麽大方了，敢情是找好了冤大頭。
龍老闆接着說道：“今天是爲了給張生壓驚，我還特地帶來兩瓶好酒。現在是不是邊吃邊聊？”“就是，都站在門口幹什麽？”鐵老道拉着我和王大衆就往餐桌走過去：“進來，咱們幾個什麽時候幹聊過，來，都坐好了，吃着喝着唠着才有意思嘛。”
鐵老道将我和王大衆按到主位坐下，他在旁邊陪着，而出錢買單的龍霸天則像個跟班一樣，忙前忙後安排上菜。菜是鐵老道做主早就點好的了，走的還是鮑參翅肚的路子，但是做法精緻，十道菜有九道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光看賣相就知道鐵老道這一刀宰得不輕，龍老闆指不定又有什麽把柄落在鐵老道的手上了。
喝了幾杯酒之後，王大衆看了鐵老道一眼，随後向還在忙着斟酒布菜的龍霸天說道：“龍老闆，這種活哪是你這種大老闆幹的。有什麽話你最好趁着我還沒喝醉的時候說。不是我說，等過一會兒我喝多了，你再說什麽我可都聽不進去了。”
聽王大衆這麽一說，龍霸天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沒等他說話，鐵老道幹了一盅白酒之後，扭臉看着王大衆說道：“我替龍老闆說吧，大衆，咱們那個買賣我打算讓龍老闆也參一股。”
王大衆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玩弄着手上的酒杯也不說話。龍霸天賠着笑臉打算解釋幾句，卻被鐵老道使眼色攔住，老鐵大師吃了口菜之後，接着說道：“我在外面給你們拉生意也不容易，仨瓜倆棗的買賣你們看不上，那種巨富的圈子我進不去。龍老闆正好有這資源，和咱們也不是外人，拉龍老闆進來對咱們也有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