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衆進了電梯之後，先是向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沖着沐陽打了個哈哈，說道：“剛才我和楊建還說來着，我說張處第一天來六組報到，沐科您老人家怎麽也要給點見面禮。看看，讓我猜中了吧？不是我說，沐科，有富裕的什麽好東西您也給我來幾件。”
沐陽用眼白看了王大衆一眼，說道：“你自己下去拿，去嗎？”“有時間我一定去。”王大衆嬉皮笑臉地說道，“不過沐科您也知道，最近局裏讓舒濤鬧得不太平。老劉剛走，善後的事情一大堆。好東西您給我留着，隻要我這兒騰出工夫，一定下去拿。”
王大衆剛剛說完，電梯已經到了六組的樓層。沐陽也沒理他，走出電梯向自己的辦公室走過去。我向王大衆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正要跟着沐陽回到六組的時候，卻被王大衆一把攔住。他對着電梯外面的沐陽喊道：“沐科，張處我借用一下。他剛回來，有些手續要辦一下，辦完手續就還給您。”
沐陽頭也不回，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随你的便吧。”
等到電梯門再次關上之後，王大衆換了一副表情，看着我有些興奮地說道：“張處，龍須都給你了，這個以後讓你直接進出地下五層了吧？啧啧，不是我說，地下五層啊，劇老大可是都從來沒有下去過，說說，下面什麽樣的？都見着什麽寶貝了？”
原本沐陽是不讓說的，但是這件事情我沒打算瞞王大衆，就算我有意瞞她，憑着王副局長滿肚子的心眼，早晚也能從我嘴裏诓出來，到時候就顯得生分了。而且王大衆和我又不是一般的交情，兩年前我能撿回來一條命，和他也有莫大的關系。沐陽的原話是關于葉的事情，不要給亂七八糟的人說，沖王大衆和我的關系，他總不能算是亂七八糟的人吧？
但是電梯裏還是不方便，我和王大衆出了電梯之後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關上了大門之後，我才将怎麽去的地下五層，得了鑰匙之後，見到葉的情形說了一遍。我說完之後，王大衆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看着我說道：“你是說下面還有叫作葉的黑衣人，這個葉是被老沐關在下面的，整個地下五層除了一個小倉庫之外，就關着這麽一個人……”
說到最後的時候，王大衆語速放得很慢，同時他的眼神有點渙散，好像是在想什麽事情失了神。
不過想了半天之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反問我道：“張處，你見多識廣的。知道這個葉的來曆嗎？”
我歎了口氣，說道：“要是知道底細我就不這麽擔驚受怕了。問了老沐，他不讓我瞎打聽。對了，關于地下五層的事情，咱們是哪說哪了啊。你也别出去亂說，傳到老沐的耳朵裏，不用想都知道是從我這裏傳出去的。”
“這個還用你說？”王大衆掏出香煙，自己點上了一根，随後将剩下的大半包煙扔給了我，說道，“葉的事情怕是連劇老大都未必知道。張處，不是我說，你也别去阿沙那裏瞎打聽。那老小子雞賊着呢。”
說到這裏，王大衆的眼睛裏突然閃現出來一種異樣的神經。他吐了口煙圈之後，看着我說道：“張處，不是我說，老沐的那個小倉庫……你就真沒進去看看？”
“我倒想進去見識一下，可惜老沐死活不讓。”我點上香煙之後，繼續說道，“看來這次下去，老沐的主要目的隻是想讓葉答應教我術法。”
我說完之後，王大衆怪笑了一聲，擠眉弄眼地對我說道：“張處，再下去的時候找個機會進倉庫看看。要是有什麽能用上的家夥，就借出來用兩天。不是我說，這樣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王大衆說的，我在地下五層的時候就想過，不過具體的還要等進倉庫之後再說。我的短劍兩年前就失落了，正愁沒有順手的家夥，沐陽就把倉庫的鑰匙給我保管。我還不要臉的想過，這是不是沐陽暗示我随便拿呢？
不過另外有件事情還想問問王大衆的意見：“大衆，葉那一關我怎麽過。看他的樣子也是吃過見過的，這次不整點鮑參翅肚，茅台五糧液的。怕是糊弄不過去了。那什麽，這個可以報銷吧？”
王大衆笑眯眯地看着我，等到我說完之後，他才慢悠悠地說道：“不是我說你，張處，你想得太簡單了。報銷什麽的都好說，但是你一開始地起點就給這個葉定得這麽高，以後怎麽辦？鮑參翅肚吃膩了，難不成給他珍奇異獸吃？茅台五糧液喝夠了，你又怎麽辦？”
王大衆的話讓我怔了一下，心裏細品他的話，覺得也有道理。頓頓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的我也膩，更何況是葉那樣的人物。想了半天之後，我對着王大衆說道：“大衆，你意思是我整得簡單點？要不明天我準備個肘子，炖得爛糊點，外加兩葷兩素四個菜，再來瓶西鳳劍南春那樣的白酒。這就差不多了吧？”
沒想到王大衆還是搖頭說道：“張處，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按剛才你說的，那個葉一直都在辟谷，這才開戒是吧？不是我說，這個時候給他大魚大肉的，他也吃不出來好。再說了，一上來他也教不了你什麽特别厲害的招數。倒不如一步一步來，先整點土豆絲、鴨脖子什麽的，總之見點葷腥就成。酒也不用太好，二鍋頭就蠻不錯了。等他教你的術法深了，你把他夥食的檔次再慢慢地提上來。像鮑參翅肚、茅台五糧液那樣的東西都是要以後拿來換大招的……”
“土豆絲，鴨脖子。還二鍋頭？”雖然覺得王大衆的話沒譜，但是又隐隐地感到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大衆，你可别忽悠我。葉看着可不像好糊弄的，别看見土豆絲就翻臉不教我。這可是老沐拉下臉替我講的人情，到時候老沐要收拾我，你替我端着？”
(本章完)